第 34 章
他發現她把茶瓶和杯子都帶回來了。
“這個不是送我了嗎?”她抱緊手中的包,像是沒有餘糧的地主婆。
“你有時真的很小氣。”他笑了。
“楊總,你辦公室不是有嗎?”她說,“這茶多貴,我可不能當水,當奶茶喝,我得招待貴客時,才拿出來顯擺一下。”
“沒事,喝完,去我那要就是。”他側過身,撫了撫她抱在肚子上的袋子說。
“你是在收買人心嗎?”柳桑田笑嘻嘻的問,他看起來沒有因為賬目的事生氣了,可以開開輕鬆的玩笑。
“嗯,”他點頭,臉湊近到她臉上,“你收了好處,要不要回饋一點什麼?”
柳桑田認真的想了想:“花錢有點俗氣。我努力工作吧。”
“那還是花我的錢。”楊滄海笑着說。
“楊總,花女人的錢,好像有損你的形象吧。”柳桑田狡猾的說。
說著,打開車門跳下。
她繞過車頭,沒有立即走。
回頭沖他揮了揮手。
他從沒有跟人道別時揮手的習慣。
掛在車窗外上的手,或被動或主動的抬了抬。
看到漆黑一片的樓,楊滄海欲言又止。
腳步聲遠去,他坐在車上久久未動。
過了一會,沒有看到六樓亮燈。
他點燃了一支煙,斜倚車窗,默然仰望。
白色的煙管,變成半灰的一截,風吹過,灰色的碎燼零落飄散。
突然,樓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定睛看了一眼,扔了煙,從位子上鑽出來。
很快,他到了樓道口。
一團黑影躥過來,重重的撞進他的懷裏。
他雙手一撐,看清來人的臉。
柳桑田抱着茶瓶子,一臉興奮的問:“你在這瓶子上烙刻了我的名字?”
他以為她出了什麼大事,遇到壞人了,這麼急,居然只問這個。
他點了一下頭:“你人沒有事吧?”
柳桑田搖頭:“杯子上瓶子上都有我的名字,你的那份是不是也刻了你的名字?”
楊滄海臉赫然沒了往日的淡然,不過一瞬間,他又平靜下來,眼很亮的說:“去南海談項目時,當地的送的一套茶具,字是本來就有的,‘滄海桑田’,黑為滄海,紅為桑田。”
柳桑田臉上的光芒,漸漸淡了下來。
“我……我誤會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
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那……謝謝。”
她低低的說,轉身回去。
剛走出半步,身後突然一暖,整個人被擁在一個寬大的懷中,一股煙草的味道鑽進鼻腔,時濃時淡……他慢慢的把手收攏:“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柳桑田隱晦的感覺有什麼要發生。
“你明知故問。”他手指抵着她的下頜,讓她的臉轉過,垂着目光。
“我應該知道嗎?”柳桑田的目光微閃。
“瓶子是一對。”
他說。
“恩,杯子也是一對。”
她故意曲解。
“你想過我嗎?”他聲音跟夜色一樣濃。
“怎麼想?”柳桑田問。
他故意手一緊,勒得她全身發顫。
他把頭埋進她的后脖里,深深的吸着氣:“你的味道,想這樣整夜都聞着這個味道入睡。”
柳桑田后脖一濕,像有小蟲在細細的啃噬着她的軀體,一點點力道加重,最後連堅定的靈魂都變得飄渺。
“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楊滄海的語氣突然像某個人,有點語重心長的。
“嗯,到了適婚年齡。”她說出這句后,後悔得想原地消失。
楊滄海被“適婚”兩個字弄得一怔,隨後笑了,唇貼到的她脖子上,掠過去,蹭了蹭,“你有時很大方。”
柳桑田一笑:“是不矯情。”
他呵了一口氣,她立即縮脖皺眉毛去看他,回頭用力過猛,加上他箍住腰身手鬆得很快,唇擦過他的嘴角。
她退開。
他立即跟過來,輕輕吮了一下嘴角。
她想逃開。
在她採取行動前,他一把將她抱起,車門是虛掩的,男人伸手拉開車門,先把她放進了車內,不等她起身,男人的身體強硬的擠進了坐位。
她想坐起時,他已經按住了平躺鍵。
後背突然失去了支撐,她直接倒了下去。
後腦勺砸到皮革上,不算太重,也不輕。
她“啊”的叫了一聲,手揪住了對方的脖領。
推拒?她的初衷。
迎合?她正在做的……
柳桑田看着他的臉,凝視了一會,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跟她談公事的楊滄海,一身冷淡與權威,她每說一句,都要想着他是公司老總。
現在私下接觸,身體還是那副身體,模樣也沒有改變,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卻發生了改變。
好像這副商人的軀殼裏,住着另個溫潤親切的靈魂。
時而她被他的外表迷惑,時而又被他營造的浪漫感動。
世界上真會有一個這樣矛盾的人存在嗎?
他正做着,柳頌都不曾對他做過的事。
他一點一點的靠近過來,右眼的眼珠黑得發亮,蟄伏的慾望像硯台里的浸過水后的墨條,一圈一圈的把清水碾磨出一環環的墨汁,帶着油光的煙黑色,佔滿了她的眼,幾乎看不到別的東西。
一排睫毛半合在眼帘上,掩了他一半的光輝,她的視線跟着他的視線走,發現他垂下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如果不喜歡就說出來。”他俯下臉。
柳桑田眼睜開,伸手碰碰他的臉,感覺到一股溫熱:“你都這樣追人的嗎?”
“從未……”他的臉蹭着她的指尖,像一隻求愛撫的大貓。
鼻尖像一手指一樣抵在中指的指腹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滑到關節住,停住,那裏有點阻滯——戒指圈正頂在他的鼻頭上。
他緩緩的沉下頭,鼻尖劃到她的掌心,舌尖輕觸了一下,她手心一濕。
她忍不住顫慄。
聲音都發著啞:“每一次……都送衣服,送化妝品,煮泡麵,然後送定情信物。”
她過了做夢的年紀,雖然只正經談過一次戀愛,但戴菲林的諄諄教誨聽多了。
這些套路她還是明白的。
可能她是他無數套路中的一個。
“我沒有追過。”他自信中略顯得意,“都是別人主動。”
她是頭一個。
“那我虧了。”她有些負氣的說。
“你虧什麼?”他聲音帶着不滿。
“我應該在此時,多要一些。”她說。
“好,你開口就是。”他算沉得氣的。
“你喜歡我嗎?”柳桑田問。這話好像所有女人都會問。
他誠懇的點頭。
“喜歡我什麼?”柳桑田慢慢騰騰的,甚至還挪了一下位置,不過,她只是體會了一把原地運動。
他沒有來得及開口。
柳桑田自己接著說:“別忽悠我,我雖年輕,但我聽得出真話。”
楊滄海一愣。
她又說:“如果說不出來,不如不說。別騙人。”
她自信又倔強的迎着他的目光,真的不像公司里那些剛畢業出來的人。
明明那些女人,也是男朋友從高中談到大學,沒有斷過。
卻從沒有一個如她這樣,冷靜果決的跟他說話。
甚至,她都不在意,是不是會激怒他。
“如果放在以前,你不會有這樣跟我接觸的機會……”他的嘴角貼上來,似有若無的,好像只是為了跟她這樣說話,目的單純像一張白紙。
他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心生不快。
柳桑田指尖摳進他的衣領,話卻是在婉拒:“辦公室不許談愛呢。你帶頭違反嗎?”
楊滄海眼神忍耐的看了她兩回,隨後,曖昧不明的一笑:“沒說不許做~愛。”
說著整個人壓上來。
柳桑田腦子一片空白,期待與現實的差距,像一條繩索勒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享受着身體的接觸,即使隔着厚實的衣料,她全身都一波接一波的被慾望衝擊着。
空虛的四年,正等待着他來填滿。
突然手機響了。
這個時間來電,讓人不爽。
柳桑田第一反應,不是滋味的閉上眼,這樣就可以不去看楊滄海的臉。
他沒有離開,甚至手臂更用力的抱緊她,另一手在口袋裏摸索出一部手機,手機屏是黑的,他隨手將手機扔在副駕上。
手機的鈴聲還未停。
他略帶揶揄的說:“桑田,是你的手機。”
這麼晚?
柳桑田第一個想到了戴菲林。
她起身。
身體剛起來一點,被他蠻橫的壓在身體下。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這種眼神,分明是要她在他與手機之中做選擇。
柳桑田不理會他的威脅,她低低的在他耳邊吹氣:“我得接。”
楊滄海:“誰的?”
柳桑田故意不說:“……”
楊滄海興緻勃勃被打斷,他沒有那麼好說話。
“下班時間,不談公事。”
手機鈴聽話的偃旗息鼓。
他得意的笑,唇湊近過來,手勾起她的下巴,輕啄了一下。
正要繼續,手機鈴聲再度呱噪。
“我來接。”柳桑田說著話,唇卻迎向了他的,兩片碰到兩片,帶着討好的意味。
他沒有來得及反應,她已摸到了包,拿出手機,快速一滑。
同時,將頭向後一讓,他的唇上一涼,貼在了手機背面。
她正側頭認真聽着電話。
“喂?”
“田田,睡了沒?”
“睡……快了……”
“我跟你說,今天我簽了一個單。”
“恭喜!”
戴菲林手下的藝人簽了單子,至少一個月的着落有了。
“我跟你說,是楊子安簽的。”
“?”柳桑田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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