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張霞離開
萬小龍的解釋和之前一樣。他就是那麼一說，不是真的不把章玉當做萬家人，也沒有輕視她的意思。他那麼說的目的是不想讓她擔責任。手術同意書上面有很多風險告知，誰簽了誰擔責任。
章玉非常固執，就是不相信萬小龍。吵着吵着，章玉動起手來了，對萬小龍又是捶又打，又是掐又是擰，又是搖又是扯。
萬小龍異常狼狽，躲都躲不開，頭髮亂了，衣服爛了，鞋子掉一隻，脖子上有兩道深深的指甲划的血印子。
章玉瞧見血印子了，沒有一絲的心疼和後悔，反而想起牙齒印了，逼萬小龍說出誰咬了他的耳朵，她要去撕了那個女人。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萬小龍才對她不好的。如果萬小龍不說出那個女人是誰，她和他沒完。
萬小龍無語極了，受夠章玉了，一把推開她。
章玉身子轉個圈，爬在沙發上，腦門磕在沙發背上，磕得頭昏腦漲，眼前一片黑，旋即倒在沙發上。這要是磕在牆上，腦門會開瓢。
萬小龍覺得章玉在裝，沒理她，氣喘吁吁整理好衣服，找到鞋子穿在腳上。見章玉還是一動不動，萬小龍嚇壞了，急忙過來拍她的臉，呼叫老婆。
章玉沒完全暈過去，只是腦門生疼，需要緩緩，才能站起來。
此時面對萬小龍的關心，章玉更加覺得他表裏不一，覺得他是騙子，騙了她這些年，後悔嫁給他了。章玉怒火再次上來，揚起手結結實實給萬小龍一巴掌。
巴掌聲響徹整個客廳。
萬小龍腦袋歪向一邊，瞬間感覺嘴巴里鹹鹹的，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嘴角有絲絲的血跡。他吐了一口，一顆帶血的牙齒落在地上。
萬小龍這顆牙本來就鬆動，現在被章玉打掉了，省了取牙的錢。
章玉憤憤怒視萬小龍，沒有一點點心疼，覺得他活該，誰讓他不把她當回事？誰讓他騙她？誰讓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廝混？打掉他一顆牙齒算客氣的了。
全身爆發冷凝氣息的萬小龍突然抬起手扇向章玉的臉。
章玉反應很快，張嘴大哭的同時抱住腦袋。萬小龍被哭聲驚醒，手在半空停留數秒之後，收回手，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章玉的哭聲更大了。
以前，只要章玉一哭，無論誰對錯，萬小龍都會回頭哄她，但這回，萬小龍沒有。
萬小龍厭煩章玉的哭聲，不等電梯到來，從步行樓梯下去了。
陸達明把萬大琴狠狠批一頓。人家的家務事，你摻和什麼？摻和也罷了，不能弄傷彭海燕的手。萬一彭海燕報案，說你傷害她，你會坐牢。
陸達明看看萬大琴的小皮鞋，發現鞋跟特尖，能戳死人，“鞋釘呢？”
“我把鞋釘卸了，在步行樓梯上磕掉的。”萬大琴個子小，黃彩鳳和彭海燕個頭都大，長得壯實。萬大琴擔心自己干不過她倆，實在找不着武器，抓起鞋子當武器，用鞋跟砸。鞋跟越尖，砸得就越痛。
“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這樣了。可以自我保護，但不能傷害人。把自己搭進去，招來牢獄之災，划不來。”
見老公不追究了，萬大琴笑道：“彭海燕那種爛女人，不敢報案，除非她想曝光第二職業。”
“什麼職業？”陸達明問。
“皮肉生意。”
陸達明無語。
黃偉民之所以能及時查出誰把彭海燕的B超單插在他的電腦包上，是因為家裏裝了監控。萬大琴想起自家也有監控，讓陸達明把攝像頭拿出來，裝回去。萬一家裏進了什麼人，可以查監控。之前考慮到私隱，才把攝像頭取下來。萬大琴和女兒從不光着身子在客廳里走動，陸達明不管那麼多，孩子不在家的時候，沒少光着身子在家裏走動，有時候大刺刺站在萬大琴面前，展示他的完美身材。一個展示，一個大刺刺看着，相互撩，撥，結果在客廳里大戰三百回。如果不把攝像頭取下來，會錄得清清楚楚。
裝好攝像頭，陸達明打開手機看看，確定一下鏡頭對準的位置是否正好。
張霞和黃偉民現在是病房裏的焦點人物。病房裏每個人看她的眼神不是同情就是可憐，看黃偉民不是鄙夷就是嘲弄。兩人都覺得沒臉見人，面對誰都低着頭，包括醫生和護士。
別人的眼光不重要，可以忽略，重要的是，張霞不能面對黃偉民。只要見到黃偉民，哪怕是見到他的皮鞋，張霞都會感覺堵得慌，想吵架。一邊吵一邊流淚，隨之而來的是頭痛，肚子也痛。張霞感覺這樣下去，自己隨時會流產。
張霞離開了，悄悄離開的。
離開醫院之後，張霞給萬大琴發了一條微信信息：親愛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此生有你是我的幸運。我現在不能見到黃偉民，一見到他，我就會情緒失控。我需要冷靜，需要避開黃家人。為了孩子，我必須避開黃家人。你說的對，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和孩子。只要孩子在，家就在。我不會便宜彭海燕，所以暫時不會和黃偉民離婚。至於以後，再說吧。請你相信我，我不會想不開去自殺，我會保護好孩子，也會照顧好自己。
黃偉民瘋了似的，不工作了，開着車滿世界找張霞。
出軌時是爽，但帶來的蝴蝶效應非常恐怖，除非出軌的人不在乎家庭。黃偉民在乎家庭，在乎張霞，更在乎孩子。老婆沒了，孩子是他的種，但未來會不會在他膝下生活，可能性很小。張霞這麼一消失，身邊會出現誰？肯定不是黃偉民。
黃偉民無心工作，會計所落到黃彩鳳手裏。黃彩鳳沒有旭升會計所的股份，但她是黃偉民的親妹妹，又有黃偉民的委託書，現在黃偉民和張霞沒人影了，所有員工只能聽她指揮，誰不聽她的指揮，誰就滾蛋。
那兩男兩女四個實習大學生，是黃彩鳳的人，如果有誰辭職不幹，這四個大學生會替上。
這時候，萬大琴才發現，她，張霞，黃偉民都小瞧了黃彩鳳。
有一點，萬大琴不大明白。黃偉民恨透了黃彩鳳，恨不得弄死她，怎麼可能委託她管理會計所？委託書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