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郎君,賭王好逑(二)
過了幾日,李恪回瞭望京,獨留杜川柏在東海。
杜川柏看着海浪發愣,有些懷念李恪的嘰嘰喳喳,隨即他又在心裏痛罵自己,為想起李恪感到不恥。
他很快就回瞭望京,果不其然,李恪大老遠就沖他的馬車招手,跳着喊他的名字。
杜川柏唇勾了勾,假裝不在意他是否來接自己。
兩人吵吵鬧鬧着,從溫泉山莊后,杜川柏對李恪避諱了一些。不為別的,那天水裏一番搏鬥,兩人嘴碰嘴了不說,身子還貼了身子。要不是杜川柏及時拉開兩人距離,他差點收不住勢,他自己都慌了,他都想不到自己初吻沒了,連身體也不受控制了。
杜川柏喜歡男子不錯,他之前也有相好不錯,但他和人家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和李恪在溫泉那一會兒,他幾乎想吞了李恪。
這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杜川柏不安,他什麼都懂,面對李恪,他裝作什麼都不懂,他看李恪也沒那意思,許是將那事當做意外,那天李恪也沒看出他的異樣,他就暫且不提。
隨着時間的流逝,蕭景遙出現了。
杜川柏千防萬防不讓蕭景遙見杜忘憂,卻不想李恪給蕭景遙見上了。
李恪灰頭土臉的被蕭景遙弄髒了衣服回了杜府,杜川柏看見他那樣子就來氣,氣蕭景遙沒輕重,氣李恪沒本事,被人打成那樣。
氣歸氣,更多的是害怕李恪真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再出去闖禍,所以他語氣不好,把李恪氣走了。
要不是魏鐸,他還不知道李恪病了,也是憑着魏鐸,他得以見到李恪。
李恪躺在榻上,像魔怔了,又哭又喊的,娃娃臉上都是淚水,見着杜川柏來了,也不理他,估計是以為在做夢,才看見了他。
李恪還在起高熱,燒的迷糊,他對魏鐸倒認得清,啞着嗓子讓所有下人都出去,拉着魏鐸訴苦。
李恪道:“兆安,你怎有空來我夢裏了?”
魏鐸憋着笑,看看杜川柏鐵青的臉色,道:“閑來無事,來你夢裏轉轉。”
李恪才不信魏鐸有那麼好心,他伶牙俐齒地挖苦道:“稀奇,你怎不為你的舒雅娘子神傷了?”
反正是在夢裏,他想說魏鐸幾句說幾句。
魏鐸不甘示弱回嘴道:“喲,你都這樣了,還操心我呢?”
“你是我好兄弟,我當然要關心你。”李恪摸摸魏鐸的臉道:“你怎還臉上有傷?跟誰打架了?”
再也不能接受被忽視,杜川柏推着魏鐸,直接推出房間,將房門關死。
李恪聲音都是抖的:“杜......杜二!”
李恪狠狠擰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在夢裏,他驚愕地看着杜川柏向他走來。
杜川柏冷着臉,渾身帶着寒氣,語氣並不友善道:“你病了為何不告訴我?”
李恪噎了一噎,道:“我......你不是生我氣了嗎?我告訴你幹嘛?”
杜川柏道:“我生你氣你就不說了?”
李恪捏着被角,據理力爭道:“你每次都生我氣,反正每次都是我對不起你。”
“李恪!”杜川柏幾乎想掐死李恪。
這麼大一聲把李恪嚇得一激靈,李恪拉着被子往榻里縮了縮:“干......幹嘛?”
杜川柏別開眼,看着李恪榻下的鞋道:“你以後,離那些不相干的人遠點。”
“誰不相干?”李恪火大道:“你相好是吧?就那個鎮江王,怕我離他近點,被他打死是吧。”
杜川柏吼道::“他不是我相好!”
李恪也吼道:“那他是誰啊?你說清楚!”
杜川柏無法說出來,他聲音低了些道:“總之不是。”
這神情在李恪眼裏就是心虛,李恪指着門口道:“那你走吧,以後別來了。反正你也不把我當回事,有事也不同我說,我何必舔着臉巴着你不放。”
他李家小郎君,也是有脾氣的。
杜川柏直接抓住李恪的手,塞回被窩,冷硬道:“我以後會和你解釋,你先養病。”
李恪整個人鑽進被窩,背過身,翁聲道:“我不用你解釋,你我已經絕交了,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杜川柏掰過李恪,逼着李恪看向他:“你這河可夠寬的,把我的井水都染髒了。”
往日,李恪都是極怕杜川柏的,一對上杜川柏的眸子,他就想逃,尤其兩人還在鬧彆扭的情況下。
李恪捂着眼睛道:“你胡說,我沒有!”
杜川柏硬是拉開李恪的手,惡狠狠地道:“我告訴你,你想跟我絕交,不可能的事,你現在給我閉眼,睡覺。”
李恪本來想反駁兩句,在杜川柏嚴厲的眼神里,他眼睛立馬閉上,沒一會兒就睡了。
杜川柏就坐在他榻旁,看了他一夜。
他這人睡覺不老實,夜裏被子掉了,都是杜川柏給他蓋好的,他早上醒來,看看杜川柏一夜未睡的臉,突然神清氣爽,病也不藥而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