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又一把鑰匙
這個想法突然從我腦海里蹦出來,幾乎是沒有猶疑地,我就像個惡鬼一樣撲向了和笙。
和笙害怕我受傷,迅速地避開了我隆起的肚子,低聲道:“時寅,是我!”
你?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害你?我又是誰?我在哪兒?
我突然感到意識一陣模糊,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兩步,捂住了頭。
“時寅,不要怕,我在。”
意識再度清醒時,和笙已經把我強行抱緊,貼在我耳邊輕聲勸慰。
而後,他用雙手緊緊地捂住了我的耳朵。
不知道過了多久,和笙緩緩鬆開了手。
哭聲終於停止了,那鬼嬰似乎已經累了。
婆婆坐在地上努力平復了一會兒,終於站起來打算過去看看情況。
何刀疤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後,而我卻發現自己身子癱軟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沒關係,你再歇一會兒。”和笙在旁邊安慰我。
我有些害怕地問他:“那個鬼嬰不會再衝過來吧?”
我不知道鬼嬰到底有沒有被制服,但想起他剛才直挺挺地撞向我的肚子,我就發怵。
“萬一他過來,我擋在你前面。”和笙堅定地說。
隨後,他看了看床榻那邊,幾乎是放心地告訴我:“應該沒什麼事了,你看婆婆他們,到現在都沒什麼動作,肯定是鬼嬰已經不行了。”
我算是有些放下了心,雖然還是渾身癱軟,但也就索性坐在地上歇息了。
“沒事了。”婆婆轉向我們,“看來我這符咒還是有用的,只不過起作用的時間慢了點,所以他剛才才會哭那麼久。”
聽婆婆這麼一說,我更是徹底放鬆下來。
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一些體力,我的疑問也開始在腦子裏打轉了。
“這鬼嬰的哭聲是不是有蠱惑人心的作用?”我想到剛才的場景,就覺得恐怖。
尤其是連自己的思想彷彿都沒法控制的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一般鬼嬰的哭聲都會有這種作用,但這個鬼嬰算比較厲害的。”何刀疤看起來也是心有餘悸一般,“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厲害的。”
也是,他長年累月地下斗,一定也碰到過不少類似的情況。
估計之前都能平安無事地解決,所以這次才疏忽了吧。
“幸虧何叔你有備無患。”和笙說,“要不是翻到那兩副耳塞,我看你和婆婆遲早要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打起來。”
原來何刀疤沒有疏忽,那耳塞是從他包里翻出來的。
我猜那耳塞也是特殊材料做的,不然不會有那麼好的效果。
“說到這個,你剛剛為什麼不早點把時寅的耳朵堵上?”婆婆問和笙,“我雖然沒有力氣說話,但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因為我看她不像是被影響的樣子。”和笙說,“你們兩個顯然被影響得很嚴重,可我看時寅的臉色一直挺正常的。我以為大概是我和她之間的聯繫讓她不受影響,但沒想到後來她還是差一點……”
“估計你們兩個之間的聯繫,的確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婆婆思考着回答,“但她自身抵抗力一般,又不會法術,所以即便是多挺了一會兒,也還是被影響了。”
“哭聲最響的時候,我的意識都是模糊的。”我說。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婆婆立刻關切地問道,“有沒有覺得頭疼或者意識不清?”
“沒有,已經好多了。”我說,“只是渾身沒有力氣。再有就是,想到剛才那個鬼嬰竟然直接沖我進攻,我就覺得后怕。”
“他應該只是想吸取你身上的陰氣罷了。”婆婆說,“好在最後也沒能得逞。”
“我看他那架勢倒像是要殺人。”和笙哼了一聲,似乎對那鬼嬰很是不滿。
“應該是這女屍身上的能量已經不多了,所以他才會鑽出來,想尋找更多的能量讓自己吸收。”婆婆一本正經地解釋着,“還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身上的靈力並不多,否則我還真多很難制服他。”
我點點頭,目光重新移到了那具女屍身上。
記得之前和笙好像說過,這既然這鬼胎還能在她肚子裏存活,也就是說明她體內還有殘存的能量。
換句話說,她死了並沒有多久。
剛才我們只顧着研究鬼嬰,幾乎都忘記了這具女屍的事情了。
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又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了其他人,他們也是毫無頭緒。
“這女屍的確奇怪。”婆婆說,“沒有死多久,還懷着個鬼胎。明明是現代人,卻穿着古代人的衣服。”
“而且我們似乎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怎樣死的。”和笙補充道。
“還有這張地圖。”何刀疤說,“這張地圖為什麼會在她手裏?”
我意識到,雖然鬼胎的問題算是順利解決了,但我們似乎還有很多疑問沒辦法解答。
“說到這張地圖,我們是不是應該趕快離開這兒?”和笙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我們只顧着在這裏討論,不知不覺就又過了很久。
也幸虧這地方已經沒什麼潛在的威脅了,否則我們大概會死得很慘。
“小鬼說得對。”婆婆跟着附和道,“咱們趕快走吧。”
我們走到床邊,把那鬼嬰的屍體扔到了一邊,決定先把女屍挪到地上,再一起把床板掀開。
雖然那具女屍看起來並不恐怖,也沒什麼屍變的可能,但我還是沒敢幫忙,只靜靜地在旁邊看着。
和笙自然要陪我一起,於是婆婆和何刀疤合力把女屍從床上搬了下來。
屍體落到地面時沒有一次放穩,一聲清脆的聲響回蕩在空氣里。
我們吃驚地看向地面,發現那女屍的另外一隻手裏,竟然攥着一把鑰匙。
先前她的雙手都被袖子擋住了,而剛才搬運的過程中,這隻手就這麼露了出來,然後鑰匙露出的那一端,就這麼碰到了地面。
何刀疤拾起那把鑰匙,仔細地看了看。
那把鑰匙看起來很普通,甚至還有些生鏽。
“會不會是棺鑰?”我不確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