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李善長的墓
杠頭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差點我都真的相信他的話了,要不是我之前看過了壁畫,又從趙瑤瑤他們那裏得知了這是李善長的墓,我還真的會被杠頭那一番看起來有根有據的推理給糊弄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壁畫上的內容都已經清清楚楚交代過了,這是明朝左丞相李善長的墓,完全跟岳元帥沒有任何關係。”我再次反駁了杠頭的話。
可這杠頭天生就喜歡抬杠,依然固執道:“這墓室也許真是李善長的,但棺材裏又不一定是他,萬一是岳元帥鳩佔鵲巢了呢,這種事咱們過去又不是沒遇着過。”
我對杠頭這樣堂而皇之的理由,確實感到無言以對,不過這個時候趙瑤瑤站出來替我說話了,她說:“聖旨的內容雖然已經很難辨認了,但是從製作聖旨的材質,足以斷定這些不會是皇帝給岳元帥的聖旨。”
“既然裏面的內容都看不清了,那你憑什麼可以斷定這不是給岳元帥的呢?”杠頭一邊說著,一邊搶過了一份聖旨就研究了起來。
趙瑤瑤解釋說:“古代的聖旨代表了皇帝的詔令,一旨詔令足以巔峰一個人的三族,甚至九族的命運。聖旨既然能有那麼大的作用,自然需要堤防有人偽造,為了使聖旨造假的可能性減小,所以古人也在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尤其是頒佈給高官的聖旨,更是用了很多種材料拼合而成,官位越高,製作聖旨的材質越複雜。這些聖旨的材質一看就是頒佈給一品文官的詔令,而非給外鎮武將的。”
杠頭聽得都有一些傻眼了,顯然沒有想到一份聖旨上面還有那麼多學問,忍不住唏噓道:“牛掰,這防偽措施比咱們現在的鈔票做得還精密啊!”
這時,不死郎君也放棄了對聖旨的研究,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棺材裏面,並指着裏頭的陪葬物件,說道:“瑤瑤,其實你大可不必在聖旨上面去解釋那麼多,光從墓主的隨身陪葬品就能看出來,墓主是元末明初的人,這跟南宋岳元帥所在朝代還是有些差異的。”
杠頭本來已經被趙瑤瑤給說服了,現在聽到不死郎君這話,再次表示不服起來:“什麼意思啊?你這是剛我呢?南宋和元末挨得那麼近,要是某些大型的物件有點差異,我還能接受,你說這裏面的普通生活小物件也能分辨兩個緊挨着的朝代,真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外行呢?”
我覺得杠頭這話說得毫不誇張,元朝統治中原以後,文化漸漸受到兩宋的漢化,許多生活用品都是繼承了兩宋的風格,所以這裏陪葬的什麼筆墨紙硯確實看不出具體是宋朝,還是元朝。
我們接觸這一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多多少少還是對各朝各代的冥器有一定基礎了解的。
所以不止是杠頭那麼質疑不死郎君,我也很困惑不死郎君怎麼可能說出那麼外行的話來,只不過杠頭的口吻說得有些胡攪蠻纏的味道。
幸虧不死郎君早已經習慣了杠頭那樣的說話風格,並沒有在意,依然指着棺材裏頭給我們耐心解釋:“你看他頭下枕着的瓷枕,不管是從花紋,還是從款式來看,可不都是元末明初才有的產物。”
原來我和杠頭都忽略了屍體所壓着的瓷枕,確實其它物件在宋元兩朝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瓷枕的工藝卻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分水嶺。
因為元朝是游牧民族發家的,這跟一直位於中原富庶之地的宋朝不同,所以他們用不習慣夏季降溫必備神器的瓷枕,故而對瓷枕做出了很大的改進。
我看到那個瓷枕的第一眼,幾乎也能斷定不死郎君的分析肯定沒有錯了,這棺材裏躺着的還真是明朝左丞相李善長。
同時一個大大的疑問也隨即湧上心頭,朱元璋為什麼要給李善長頒十八道聖旨呢?
不過我腦中隨即也是靈光一閃,頓時想起了壁畫上的內容,壁畫上面不是描繪了朱元璋再三頒旨給李善長的情景嗎,這些聖旨應該就是壁畫上的那些聖旨了。
於是我趕緊招呼起了大家去看壁畫上的文字,試圖從中找到有關那麼多份聖旨裏頭的秘密。
可是就在大家舉着火把過去的時候,走在最後面的我彷彿看到棺材裏的屍體猛然間睜開了雙眼一般。
但是因為光亮撤走了的緣故,棺材裏的光線曖昧不清,所以我也實在分辨不清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我們來到了壁畫前,趙瑤瑤就好像明白我看不懂一般,直接講起了文字裏面的內容。
而我也是通過趙瑤瑤對這些古文的解讀,方才知道了壁畫裏有關司馬光砸缸的秘密,以及那十八道聖旨的由來。
原來壁畫上描繪的司馬光砸缸確實另有蹊蹺,只不過這個蹊蹺之處不是李善長發現的,而是世世代代守護鬼城的守陵家族發現的。
李善長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傳話筒,利用砸缸裏面的秘密,騙得了朱元璋的信任,從而完成了一個守陵人應盡的職責。
這整件事還是得從司馬光砸缸的秘密說起了,而且裏面的玄機就連壁畫上也說得似是而非的。
但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司馬光砸缸一事,其實根本子虛烏有,一切都是司馬光夥同其黨羽,自編自導的一個故事而已。
宋朝的司馬光是保守派的典型代表,為了讓宋朝在那個連連戰火的時代立足,一再將大宋的國土割讓給了西夏。
這一行為直接引起了王安石等變法派的極為不滿,本來變法派就是想要依靠變法來自強不息的,而不是像司馬光一樣唯唯諾諾,做個賣國求榮之徒。
所以就這樣,保守派和變法派的矛盾愈演愈烈。
然而司馬光的死對頭還遠遠不止王安石等人,在朝堂中身居要職的他早就已經樹敵不少了。
尤其是主戰派對他割讓土地苟且偷安的行為更為惱怒,一時間朝野上下出現了不少對他不利的流言蜚語,彈劾他的奏章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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