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假傳聖旨
“那不正好嗎?”北堂曜眼中閃過一抹冰冷,聲音也低沉了許多,“當初下旨把明貴妃關進冷宮的是皇后,如果皇帝知道了,一定會藉此處置了皇后,這也是你我樂意見到的結果。皇后得意了那麼久,也算是夠了,若是皇上真的能處置了她,所有人都會很高興。”
姬千月搖搖頭,“就算皇上會處置皇后,又能如何?皇后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母,又一直統領後宮,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即便皇上生氣,也頂多關她幾日禁足,地位毫不動搖,只是可憐了明貴妃,在冷宮裏受了那麼多苦!”
姬千月很是心疼,“聽君墨寒說,從前自己給九皇子治過病,明貴妃甚是感激,二人也是有幾分交情的,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北堂曜皺着眉頭,“皇上還未醒,皇后竟然親自下旨,將明貴妃關起來,就不可能再放她出來,你我的擔憂都是無用的。”
姬千月眼睛突然一亮,“我倒是有個辦法。”
北堂曜轉頭看向她,“你還是別說了吧!”
姬千月皺着臉,“這個辦法有點冒險,若是被人知道了會殺頭的。”
她把手放在脖子下,比劃了個姿勢,北堂曜嘴角一抽,看着姬千月糾結的眼神,他想他應該已經猜到了。
“你的意思是說,讓皇上傳聖旨,將明貴妃和九皇子放出來?”
“沒錯。”姬千月重重點頭,“現在皇上昏迷不醒,指望他來下旨是不可能了,所以……”
姬千月話都到嘴邊了卻又不敢說,鬼鬼祟祟的盯着門外,踮起腳湊到北堂曜跟前,悄聲道:“我想讓你假傳聖旨,把明貴妃和九皇子救出來再說。”
本以為北堂曜會驚訝,可他卻一副淡定的模樣。
“難道,你早就想到了?”姬千月很是奇怪。
北堂曜沒點頭也沒搖頭,只站在那裏臉色凝重,假傳聖旨一旦被人發現,那就是死罪,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任何人都保不住北堂曜。
但姬千月覺得這件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她不說北堂曜不說,自然不會被別人知道,最關鍵的是,北堂曜還真會模仿皇上的筆記。
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更是一母同胞,小時候關係還算不錯,一起上學堂,所以北堂曜知道皇上的筆跡是什麼樣的。
“玉璽應該在皇上的寢宮裏吧?”姬千月左右看看,想尋找又怕驚動外面的人,只看了兩眼便沒再動彈。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北堂曜轉頭問她。
姬千月眼裏閃過一抹認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冒險的,你可以將皇上的筆記寫下來,我再模仿,最後玉璽也由我來蓋,這樣便不算是你假傳聖旨,二是我如果以後東窗事發,皇帝要找我算賬,那也由他去好了。”
“你明知道我不會的。”北堂曜輕輕搖頭。
他突然朝皇帝床頭走過去,輕輕敲了敲床下的木板,下一秒木板彈開了,玉璽就放在這裏!
“我的天!”姬千月發出一聲驚呼,“藏的也太隱秘了吧!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北堂曜只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姬千月本以為,玉璽會放在御書房這種地方,再不濟也得被鎖起來,卻沒想到就在皇帝跟前。
但北堂曜心裏很清楚,像皇帝這樣的人,就算將來嫁崩了,他也得死在龍椅上,才心甘情願,所以玉璽一定在他身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北堂曜一直知道,皇帝寢宮的床鋪上是有機關的,剛才也只是想賭一把,卻沒想到正中下懷。
一刻鐘后,聖旨已經寫好,姬千月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破綻后,鄭重地拿起玉璽,正要蓋上,北堂曜卻突然搶了過來替她完成。
“你也太小心了!”姬千月心頭微微蕩漾,很是甜蜜感動。
“這樣的事兒,你最好不要有絲毫沾染,若來日被人發現,便有本王一人承擔所有的罪責。”
“不會的。”姬千月輕輕搖頭,“不會有人發現的,皇后的勢力雖說如日中天,但邪不壓正,千月相信皇后的陰謀一定不會得逞,若是皇后倒了,明貴妃便能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后,有太后庇佑,誰會追究這件事,更何況皇帝中的傀儡蠱,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即便醒了也是半個殘廢,這件事,便也只能這樣過去了。”
寫好了聖旨,姬千月便將蘇公公叫了進來,讓他去傳旨,蘇公公看到聖旨的時候,甚是驚訝,它明明記得皇帝一直在昏迷,怎麼會爬起來寫聖旨呢?
“皇上剛才醒了。”姬千月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瞎話,“皇上已經知道,皇后將明貴妃關入冷宮的事了,很是震怒,特地下了這道聖旨,放明貴妃和九皇子出來,蘇公公快去傳旨吧!”
蘇公公這才瞭然的點點頭,朝房間裏看了一眼,北堂曜正坐在床前,剛好擋住了蘇公公的視線。
“快去啊!”姬千月不住的催促蘇公公。
身為奴才是沒資格看聖旨的,也只有在宣讀聖旨的時候才能看一眼,當下也不再猶豫立刻去了鳳鸞宮。
而此時,皇后還想着怎樣栽贓趙青山,外面便傳來消息說蘇公公來了,皇后立馬出來迎接,等聖旨宣讀完畢后,皇后眼睛瞪得老大,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
“蘇公公,此話當真?”皇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驚訝極了。
蘇公公正色道:“皇後娘娘,這聖旨難是皇上親手所書,自然不會有假,皇上得知娘娘將明貴妃打入冷宮,甚是震怒,這才寫了聖旨,放明貴妃母子二人出來,娘娘快去辦吧!”
“這絕不可能!”皇后一激動,竟從地上站起來了,一把搶過聖旨仔仔細細的查看,卻沒發現任何端倪。
不管從聖旨的質地上還是從筆記上來說,都和真正的聖旨沒有任何區別,皇后這才信了幾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懷疑的不是皇帝是否生氣一事,而是她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