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仇我會報
一間廂房內,簫景洛坐在椅子上,坐沒坐相的,一雙小腳,甚至直接擱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她小小的身子幾乎整個人都是癱倒在太師椅上了。
簫景洛手裏拿着之前從那個把她推到床底下,而救了她一命的那個中年女子頭上拔下來的發簪,臉上若有所思。
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個中年女子死不瞑目的模樣,以及對她這副身子主人的擔憂不放心,那中年女子,大概就是這副身子的母親吧。
這幾天,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她重生到這副身子了,卻依然接收不到這副身子的任何記憶跟情緒。
只是因為,這副身子還中了一種毒,而這毒,可以讓人的記憶跟金魚一樣,只有七秒鐘,所以說,這副身子的主人,根本不會保留任何記憶,這也是為什麼她接收不到原主記憶的原因。
她本是想着,既然從皇甫宸逸那打聽不到原主的身世,那就從小伍身上打聽吧。
誰知道,那小伍,竟然跟他主子一樣,也是一棍子打下去也放不出一個屁的主,大約是因為得過他主子的指示,不能告訴她她的身世,也不能告訴她她之前的遭遇,所以小伍壓根兒也不跟她說。
至於這府中的其他下人,就更不可能知道她的來歷了,只當是大少爺送來給宸王暫時寄養的一個故人侄女,其他的,那是一問三不知。
說起這宸王府,也就是皇甫宸逸被當今聖上御賜的宅邸,就不得不隆重介紹一下這皇甫宸逸拉風酷炫拽的身份了。
皇甫宸逸,性別男,貴庚22歲,心機深沉,俊美無儔,氣勢迫人,性子冷淡不好權勢,偏偏曾經又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攝政王,當朝皇帝的親表哥。
而當今聖上能得當一面處理國事之時,他便自動請辭退了攝者王職權,聖上感念他的拎得清,便破格封他為宸王。
而皇甫宸逸在做攝政王幫聖上打理江山整整五年時間,頗得皇上的敬重,可謂跟小皇上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因此在朝中雖無實權,只是掛着一個‘宸王’的尊貴身份,卻因為是在皇上面前最說得上話的人,因此朝野上下都對他敬上三分,爭相討好他,而不敢得罪他。
只是他性格孤僻冷漠,不跟任何朝中人交好,因此閉門謝客整整一年,漸漸的淡出了朝中人的視線,他人也就不再想着去吃閉門羹。
但他終究是朝中的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也是唯一一個在晉國歷史上,當了攝政王還能全身而退並被皇上器重之人。
畢竟之前歷史上,但凡當過攝政王的,皇上怕其在攝政期間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在朝中安插自己的勢力,因此皆是被發落到關外,不得善終。
而這宸王,卻在京中住着最好的御賜豪宅,受着宮中比寵妃還要好的待遇,日子過得甚是瀟洒。
對了,最重要的事情是,這宸王府,沒有女眷,也就是說,皇甫宸逸連個侍妾都沒有,孑然一身,在這古代來說,22歲未娶親的,也是大齡剩男了。
簫景洛腦中浮現了皇甫宸逸那張盛世美顏,此等尤物,身邊竟然沒有美人相伴,委實可惜了。
前世,簫景洛出身於極為神秘卻在她的國度有着至高地位的古武世家蕭家。
而她是蕭家的後輩裏面,最為出色的一位,她精通武藝,擅長醫毒,是家族中人人羨慕的天才少女,卻因為太過優秀,風頭太盛,被族人妒忌,於是被族人所害。
而現在,她所在的這副身子,一身是毒,她古武世家的武藝在這孱弱身子上根本就展現不出來,所以這副身子現在在她這個對自己要求極高的眼裏,也就等同於廢人了。
不過,醫毒這方面絕佳能力,她還是保留着的,而她也極有信心把這副身子的毒都解掉,甚至還可以把這副身子變成一個練武奇才,自身強大,那才是真的強大,哪怕現在她有宸王的庇蔭,她也是得強大自己的。
按她的保守估算,不出半年,她可以把原身身上的毒都解掉。
而這段時間,她要做的是,找出原主的身世,以及為什麼原主一家會被屠殺還被燒毀,她跟下人打聽過晉國有沒有出現一家被屠殺燒毀的事件發生,下人說沒有。
簫景洛想起之前皇甫宸逸是從邊關帶她回來的,邊關的那一邊,是鄰國,所以,也可能她來自鄰國,不屬於晉國人,但這晉國的鄰國又有好多個小國家,以她現在沒任何幫手的情況下,她沒辦法一一跑到鄰國去查探。
只是,她既然已經決定了替那救她一命的中年女子報仇,那就必須得兌現自己的諾言。
所以她覺得唯一能找到的線索便是進來廂房暗殺她們的那些人身上,她還記得那些人穿着統一綉着骷顱圖案的鞋子,所以可能就是暗殺組織的一種標記,只要知道這個標記屬於哪個暗殺組織的,就可以順藤摸瓜的查出他們前幾日接的暗殺任務是哪戶人家,便可知道原主的身世了。
只是,她一直想要畫出那暗殺人所傳的鞋子樣式,卻總是畫不好。
她換了個姿勢,轉而頹然的趴在了書桌上,瞪着桌面上畫出來的一坨黑溜溜的東西,她忍不住想仰天長嘆,為何她就沒有接收到前世父親的繪畫天賦?
這時,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走到桌邊,看着桌面上幾張紙上大同小異的畫著不知什麼東西的畫上。
“這是什麼?”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食指點在了畫上的那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上。
“鞋子……”簫景洛知道來人是誰,但也沒有改變動作,依然趴在桌上,懶洋洋的回道。
“……”皇甫宸逸眼角兒抽出了一下,神情保持淡定不變,嗯,原來,這是鞋子?
唔,想像力好一點的,大概可以想像成是鞋子。
“這又是什麼?”跟着進來的小伍忍不住指了指‘鞋面上’的那一坨黑色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骷顱圖案,唔,畫的有些抽象,沒有想像力的人,只怕看不出來。”簫景洛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畫的渣的,她坐直身子后,又懶洋洋的往椅背一靠變成了葛優躺,面不改色兼一本正經的說道。
噗……
小伍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看也就只有你的想像力才豐富到看得出這是骷顱圖案。”
而皇甫宸逸,聽到簫景洛畫的是什麼后,他的雙眉,卻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