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十年前給蕭刺史的女兒批命是誰的意思?”陰暗的牢房之中,司馬戈饒有興緻地抿了一口茶,修長的手指執着一隻潤白的瓷杯。

蕭刺史的女兒……

聽到這句話,顧夫人和跪下的婦人都愣了一會兒神,一個透着門洞定定的看着絡腮鬍滿面的大漢,一個扭過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無他,兩人都認出了跪着的大漢就是十年前為阿瑜批命的江道人。

說是問話,然而蕭瑜的舅母白氏的嘴還用布巾堵着,所以只有大漢一個人回答,他抬着頭看了一眼擺在托盤上的利刃,舔了舔嘴上乾裂的皮,喉嚨發緊,“敢問您和蕭刺史府上的蕭七姑娘是……何關係?”

被嘟着嘴的婦人也驚惶地看向面容華美綺麗的男子,那男子笑意盈盈,生的極為奪目。

“蕭氏蕭瑜乃是吾妻。”

此話一出,婦人咕嚕咕嚕喉中冒出粗喘不過來的聲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蕭瑜是大晉的皇后,那眼前的男子就是她和女兒費盡心思要攀上的陛下!

聞言,那大漢最後的一點精氣神也沒了,他跪也跪的不甚穩當,乾巴巴地開口,“小的就知道……就知道遲早要栽到這裏。也難得那位七姑娘都已經痴傻了還能嫁得一個良人。”

司馬戈的臉色在他說出痴傻二字的時候變得極為恐怖,嘭的一下砸了手中的瓷杯,眼神變得漆黑陰冷。

“貴人您勿要生氣,小的粗通醫術,數年前給蕭七姑娘批命之後心中惶恐,找了借口到刺史府去了一趟。蕭七姑娘懷裏抱着一隻小木馬,只睜着一雙眼睛木木的也不說話。小的當時就知道出了事,為免蕭刺史發現端倪怪罪就連夜逃離了蘇州,只是沒想到數年之後還是被抓到,只不過不是蕭刺史,而是您,七姑娘的夫君。”

“十年前批命是誰的意思?”司馬戈站起身,一張臉風雨欲來,咬着牙縫一字一句地開口。

“是蕭七姑娘的舅母顧家的夫人!是她主動找到小的,要小的為七姑娘編造命格,克父克母妨男妨嗣這句批語完完全全是她指使的。”江道人急急地開口,害怕貴人將氣撒到他身上。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可在死前卻不想遭受折磨。

“是不是你旁邊的這個婦人?”司馬戈陰森的目光轉向嗚嗚發不出聲音的婦人。

“是她,就是她!是她記恨刺史夫人不願將七姑娘嫁給她的兒子,才給了一百兩銀子讓小的去造謠七姑娘的命格。”江道人隔了十年也對此事記憶猶新,轉頭一看熟悉的面容立刻高聲開口。

“嗚嗚”白氏的眼睛瞪大,不停地搖頭,似在否認這個人所說出的話。

“你不必搖頭,是你領着我到刺史府上的總不能否認吧!”江道人又一句話急着說出來,“你仗着自己是七姑娘的舅母,又知道刺史夫人一直着急生下男嗣,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招數!”

“不止,將七姑娘關進佛堂七七四十九日也是你這惡毒婦人想出來的!”

“若不是你這惡毒婦人心腸歹毒,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害怕地離開蘇州城!”

司馬戈懶洋洋地又坐了下來,蘇州知府重新為他奉上了一杯清茶,緩緩道,“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要漏。”

他漫無目的的不知在看向哪裏,但底下的江道人可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將當年他與白氏兩人的交易和做過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嗯,不錯,真是好一場大戲。”司馬戈含笑開口,然後慢慢的將視線放到了底下婦人的身上,“現在,該審問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了。”

“若是不如實回答,就扒了你的皮子。”他的語調輕輕柔柔,但在這陰暗的牢房之中卻透露着一種詭異。

“是你對蕭家懷恨在心,指使這個人到刺史府去……為人批命?”

“嗚嗚!”白氏的嘴中依舊堵着布巾說不出話來,只好使勁的搖頭。

司馬戈笑了,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真是好大的膽子,朕的問話這婦人也敢不答,那就…先從一隻手臂開始吧。”

聞言,牢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白氏被堵住了嘴就算想要開口也說不出話來,陛下他分明是,一定要置白氏於死地了。

從手臂開始……開始什麼?冷汗慢慢冒上所有人的額頭,就連牢中見過不少死人的獄卒都頭皮發麻,扒人皮,他們…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濃郁刺鼻的血腥氣很快就在整座牢獄中瀰漫,司馬戈的眼尾也慢慢渲染上了紅色,眉眼彎彎,心情十分愉悅。

“是你,慫恿將人關進了佛堂?”

“嗚嗚。”地上的婦人眼白已經翻了上來,死命的掙扎,奈何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不懂規矩,那就順着後背…慢慢地不要將人給弄死了。”容貌綺麗的男子語氣依然溫柔似水,但所有人都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跪着的江道人看着昔日囂張跋扈的顧家夫人如今活生生要被扒掉一身的皮,整個人瑟瑟發抖,很快就有尿騷氣從他身上傳了出來。

門洞后的顧夫人眼睜睜看着鋒利的冷刃划向白氏的身上一張臉血色盡失,她想要大聲呼喊卻被身旁的蕭刺史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身子駭得搖搖欲墜,止不住的淚水一直往下流。

“蘇州這裏的茶水味道還不錯。”司馬戈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的誇了一句,接着又問道,“聽說你害了你的外甥女,還想為你的兒子求娶她,而你的兒子早就已經有了庶子?”

“嗬嗬。”底下的婦人已經疼得神智不清,手指不停的抓撓地面。她想要昏厥過去,但身上的疼痛怎麼都讓她厥不了。

“區區一個商婦,膽子倒是挺大,那就繼續吧。”司馬戈的臉冷了下來,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他心中有些煩躁。

不過是一個婦人罷了,奈何要花費時間來看這污糟的血,令人作嘔的皮子。想到這裏他驟然站起了身,興緻缺缺,對着蘇州知府冷聲吩咐,“卿就在這裏盯着,扒下來的皮子要讓蕭卿和他的夫人確認過後,你們才能離開。”

蘇州知府聞言心中是叫苦不迭,他哪裏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腿早就軟了。然而對上陛下那雙漆黑深冷的眸子,他整個人的靈魂深處都發顫,暴君,這可是暴君!

“臣…臣謹遵陛下旨意。”好歹還有刺史大人陪着他不是……以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蘇州為官,一定不能到望京去,若是每日上朝看見陛下,他命不久矣!

司馬戈拂袖而去,臨走之前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蕭刺史還有他的夫人顧氏,想必這一幕他們一定印象清晰。尤其是顧夫人,怕是此事了了之後要到狹小的佛堂裏面清修七七四十九日當能安心……

“回刺史府,另傳朕旨意命余成山在顧家修建佛堂,顧家滿門吃要是素齋,住必須在佛堂。等他們好好體會了佛堂的滋味之後,抄沒家產,逐出蘇州。”

何忠恭聲應是,心中一嘆,陛下怕是和佛堂較上勁了。

刺史府中,這廂蕭瑜還不知曉陛下真的扒了舅母的皮子,還幾乎將顧夫人逼到了絕境。

她聽了陛下的話就急忙到了蕭璟住的院子裏面,她雖然和璟兒不太熟悉,但知道這是她的親弟弟,也曾見過幼時滿地亂爬的男童。

烏溜溜的大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看着她,偶爾看到蕭瑜嘴巴動了動,還對着她吐泡泡,或者流口水。

阿瑜不想讓他死,雖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經常生病,顧夫人才越來越不能容忍她。

“姐姐,你來看璟兒了。”蕭璟看到她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一張臉蒼白消瘦,看來這場病讓他吃了不少的苦。

“璟兒,你要乖乖的呀,這是陛下請來的大夫,醫術精湛,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蕭瑜掏出自己的帕子,學着話本子裏面寫的折成一個方塊將它蓋在蕭璟的頭上,軟軟地開口安慰。

“嗯!”蕭璟眼神裏面有了些光彩,伸出了手腕讓大夫診脈。

無人發現,在蘇州城中名望最高的大夫聚精會神地將手指搭上去的時候,房中乳母宋氏的臉變得緊張起來,她再清楚不過小公子這次重病是因為什麼貓膩。

大夫為蕭璟診脈,片刻之後他就面色凝重起來,又掀了掀蕭璟的眼皮,臉色愈發難看。

蕭瑜也被御醫診過脈,知道凡是大夫露出這種表情都是不好的結果,她緊張兮兮的攥緊了手指頭,“大夫,不能讓璟兒死呀!本宮有好多金子和名貴的藥材,都給你呀!”

因為她害怕的模樣,蕭璟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難道他真的要死了嗎?

“可否將小公子喝的葯端上來讓老朽看看?”大夫出乎意料地開口。

“端上來。”蕭瑜急忙招着小手,讓大夫看葯湯。

略聞了聞葯湯之後,大夫的眉皺了起來,“小公子的病情並未加重,只是這葯里多了一種東西,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這葯,有問題!”

葯有問題?蕭瑜反應過來,鼓起了臉頰,氣的不行,怎麼可以這麼壞要害死璟兒呢?她很是那副模樣地吩咐龍虎衛調查此事,龍虎衛立刻就將廚房和小公子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抓起來。

龍虎衛作為帝王近衛,一身的煞氣就讓人望而卻步。結果還不等他們盤問,駭怕不已的乳母宋氏就癱了下來,“奴婢…都是舅夫人指使奴婢的呀!”

居然還是舅母那個壞女人,她故意要害死璟兒!

蕭瑜氣憤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像是只暴躁的小獸,“璟兒,你看呀!舅母她要害你,她是個壞人,所以本宮一定要殺了她的!”

蕭璟白着臉,有些不敢相信向來疼愛自己的舅母會在自己的葯中加了東西,他費力抬起了身子看向跪下的宋氏。

宋氏畏懼面容冷峻的龍虎衛,一五一十地將她和舅夫人的所為說了出來,“都是舅夫人逼迫奴婢的,奴婢也不想這樣做,奴婢也不想的!”

蕭璟年紀不大,但辨認真假的能力還是有一些,他懨懨地躺回床上,低聲對着蕭瑜道歉,“姐姐,對不起。”

蕭瑜哼唧了一聲,高高地嘟起嘴巴,看呀她就知道舅母是個壞人。她還用手叉着腰,嘟囔着罵壞人,然而可能是動作大了一些,也可能是她的情緒過於激動。

她的肚子動了一下,蕭瑜一下子呆住了,良久后才瞪大了眼睛,“大夫,也給本宮把把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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