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一反常態
而花大嫂則是不斷的用帕子擦着眼淚,跟着哭的一塌糊塗。
當然都是高興地哭,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了,孩子們都表現很好,並沒有抵觸所遭遇的一切,都很聽話,服從大人們的安排。
寒翔雲雖然不說話,但是看得出他也不反對。
冠榮華知道這一切,自然是高興。
因此她便吩咐廚房做大餐,晚上再聚聚,就算慶祝一家團圓了。
這次,她將住在倒座房的孔爺爺和孔奶奶也叫過去一起吃。
孔奶奶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她的病也不是傳染病,冠榮華便將他們也叫過去了。
畢竟假寒翔雲跟他們兩位老人也是相處不錯的,如今寒家出事了,真正的寒翔雲回來了,自然讓他們認識認識。
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個團圓飯,而後,各自回屋休息了。
冠榮華和慕胤宸也回到內室休息。
上床后,慕胤宸心裏還是惦記着崔蝶說過的話,伸手將冠榮華環在懷裏,試探着問道:“娘子,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準話?”
冠榮華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卻假裝不懂,打了個哈欠,順勢問道:“什麼準話?”
慕胤宸聽她這麼說,便明白不想跟他聊,他不覺蹙眉,但已經開始的話題,收不回去了,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娘子,你是郎中,有沒有懷了身子肯定能感覺得到,畢竟葵水已經遲了好幾天了,能不能給我一個準話?”
冠榮華淡聲哼了一句:“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畢竟我也沒有經驗,不知道懷了身子是什麼感覺。至於把脈,我是真的沒有把過,其實就算不把脈,等日子到了,也就會有表現的。凡事神奇自然吧,別太盼着,反而不好。”
說完,她又打了個哈欠,說道:“睡吧,我困了。”
慕胤宸聽她這麼說,不好再繼續追問,只得應道:“好吧,睡吧。”
次日,冠榮華起床后,發現慕胤宸已經不在房裏了,她洗漱完,詢問崔蝶。
崔蝶也不知道,冠榮華也沒有在意。
但直到吃早飯的時間了,慕胤宸依然不見蹤影。
冠榮華這才覺得不正常,若是沒事,這個點他應該回來吃早飯的。
於是她讓崔蝶到前院看看,慕胤宸是否在。
很快崔蝶回來了,告訴她,太子爺一早就出去了,守城衙門裏來人清走了。
一聽冠榮華又忍不住生氣,昨兒說的好好地,今兒他又單獨行動了。
於是,早飯她也顧不得吃了,便徑直出門,去守城衙門。
守城衙門裏,巡撫和小欽差都在。
他們正在逼着守城官交出寒家命案的兇手。
冠榮華在門口停了一會會子,見兩位大人不聽守城官的解釋,就是讓他交出兇手,她明白,其實他們就是逼着守城官將她交出來,說她是兇手。
於是,她一腳邁進去,揚聲笑道:“不知兩位大人,想讓守城官大人交出哪個兇手?案子不是還沒有破嗎?守城官大人去哪裏找兇手?兩人大人也在,如其在這裏逼守城官,不如出去抓真正的兇手。”
她的忽然出現,讓大家都很意外。
特別是慕胤宸本來一臉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靜觀其變。
結果看到她來了,登時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他今兒又是將她撇下,獨自一個人出來的。
但他隨後又安慰自己,來的時候,她還在美夢中呢,不捨得將她叫醒,這才獨自一人來的,有正當理由,不怕她生氣。
冠榮華卻沒有看他,而是徑直望向巡撫和小欽差。
巡撫和小欽差面面相覷,相互使眼色,讓對方應付。
冠榮華見狀,笑道:“兩位大人若是贊同我的話,就別坐在這裏乾等着。假的寒翔雲金蟬脫殼,你們若是抓住他,豈不是寒家命案的真兇自然也就找到了。守城官大人總不是寒家命案的同盟吧?你們逼他也沒有用嘛。”
巡撫再次被催出去破案,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笑道:“冠神醫好生厲害的嘴巴,若說是寒家命案的真兇,你倒是嫌疑大得很。但慕公子說你懷着身子,不能被收押進大牢,那麼不如這樣,冠神醫去抓真兇,自證清白豈不是更好?抓不到真兇,你自然脫不掉嫌疑,抓到真兇,自然就洗白了。”
小欽差亦是附和道:“對對,巡撫大人這法子妙。我們昨兒在驛站等了一天,也不見守城官將真兇抓到,今兒只得來詢問案情。倒也不是逼守城官,但是冠神醫跟守城官親厚的很,冷不丁的出來為他出頭,反而責怪我們辦事不利。請問,這是郾城是嗎?郾城的命案,難道不是郾城守城官去追查嗎?追查不利,難道本官不能督辦嗎?更何況小欽差在呢,他手上有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更有權過問命案進展。冠神醫反應太過激了,莫非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慕胤宸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悅的咳嗽兩聲,哼道:“巡撫你說他們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說出來,我聽聽,若是說的對,也好為你們做主。”
巡撫聽他這麼說,行禮解釋道:“慕公子別介意,話趕話,說到這裏而已。只是有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必當事人最清楚。還是儘快把寒家命案真兇抓到才是。這樣也能自證清白,畢竟冠神醫見過死者,很多人都看到了。懷着身子這個事,擋得了一時,也擋不了長久,更何況也不知真假。”
聽他的話,冠榮華感覺巡撫明顯跟前天不同了,開始態度強硬起來,甚至直接跟他們剛了,可見背後有人給他了什麼承諾。
於是她冷冷一笑,反口問道:“那請問,以巡撫大人的意思想怎麼辦?”
巡撫行禮回道:“那天本官已經決斷了,冠神醫和守城官都不從,那本官又能如何?畢竟太子殿下護着你們,可想要真正的脫身,還得找出自證清白的證據,懷了身子這個擋箭牌真不合適。”
冠榮華聞聽這話,不由笑了,繼續問道:“那巡撫是不相信我懷了身子還是不相信我的清白?我殺假寒翔雲的理由是什麼?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巡撫隔着郾城那麼遠,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郾城寒家發生命案,而且是在第一時間,莫非這命案不過是你們的一個局?就是想藉機將守城官從郾城踢走,讓我和太子殿下不能在此處立足?那麼你們想必便是太后黨的人,而藺虎副將偏偏又在這個時候來了。別告訴我,一切都是巧合,誰都不是傻子。太后倒是好本事,被禁足宮中還能把手伸到這裏來。”
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橫豎這層窗戶紙她不戳破,他們還真當她是病貓,想要把她打入大牢。
巡撫和小欽差聽后,臉色瞬變,他們沒想到冠榮華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讓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慕胤宸在旁冷哼道:“新的欽差已經出發了,小欽差該卸任了。”
這番話讓小欽差登時沒差點從椅子上跌坐到地下。
守城官見狀忙假裝關心的輕聲叮囑道:“欽差大人坐穩些,仔細跌倒了。”
小欽差尷尬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巡撫卻豁出去一樣,心一橫說道:“冠神醫說話可要有證據,什麼太后黨,我們不過是地方官,又不是皇城的官,怎麼可能跟太后攀上關係。冠神醫說自己懷了身子,可否找個郎中把把脈,看看是否真的?”
冠榮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能,我的脈你不配吩咐把,也不看看你是誰,官位都坐到頭了的人,還是安生些吧。”
巡撫聽到這話,回了一句:“官位坐不坐到頭不是你說了算。不讓郎中把脈,便是假的,那麼就該收押入獄,等候處理。”
慕胤宸實在是忍不住了,冷聲哼道:“是嗎?就是假的,我看你敢將她關押入獄?她是太子妃,豈是你一個小小巡撫敢收押入獄的?”
巡撫回道:“命案嫌疑人,就算是太子您是嫌疑人,也應該與民同罪。”
慕胤宸聞聽這話,怒極反笑,點頭應道:“很好,這句話倒是說到我心裏去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幕後主使是誰,不管是誰,但凡被我查出來,一樣與民同罪。來人,把巡撫給我抓起來,他竟然敢大逆不道,頂撞本太子。”
他也是索性豁出去了,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
隨即有暗衛應聲而至。
其實,屋內就他守城官冠榮華及巡撫和小欽差,而門外則是他的暗衛。
所以,他也不怕亮出身份。
暗衛進來將巡撫牢牢控制住后,然後問道:“太子殿下,將他關押在何處?”
慕胤宸扭頭對守城官吩咐道:“你找個空房間將巡撫關起來。”
巡撫被暗衛牢牢控制住,嘴裏還被塞着破布子,無法說話,只能一個勁兒拚命掙扎着。
慕胤宸直接無視他的反應,對早已經嚇得癱軟在座位上的小欽差,沉聲問道:“你呢?是如何打算的,繼續堅持將無辜的太子妃打入大牢,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