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醫李言聞
醫生找到了，通過家裏的推薦，一個名叫李言聞的年輕人站到了三位閣老面前，當然他們的借口也是蘭妃想要早日誕下皇子，至於蘭妃自然是對劉蘭兒的敬稱，這種在官場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沒人會反駁也沒人會在意！畢竟依照皇帝對劉蘭兒的寵愛就知道，封不封妃就等一個孩子了！“見過三位閣老。”那個名叫李言聞的年輕人恭敬地說道。
“你如此年紀對醫道真的有所建樹？”李東陽好奇地問道，“要知道此次前來可是給貴人瞧瞧的！”
“雖然不及家父，但家父年邁受不得顛簸之苦，所以便毛遂自薦，至於醫術，小子到有些傲人之處，只是不知為何宮中御醫不得治嗎？”李言聞畢竟是年輕人，好奇心有些重，而且此時他也沒有受到冷落，對於父親的遭遇他純粹認為是父親用藥保守沒有名氣所致，所以他就想來借勢抬一下自己的身價，只是接了活計還沒來京，就有人開始找他了，都再向他打探消息，想知道到底是治什麼病？因為一開始是皇上放出的消息，頭痛難醫。後來又說是給蘭妃補身體備孕。這讓他們都懷疑是不是皇上看出了什麼問題。
謝遷剛想呵斥，卻聽李東陽搶先解釋道：“其實都是，皇上確實不斷頭痛，御醫無法診治，只能開些補藥，這蘭妃之事只是蘭妃聽說皇上求醫，藉機提了一句，而且蘭妃的意思是，連求孕都不成還能為陛下治頭痛嗎？”
“為何蘭妃不讓御醫醫治？”李言聞更為不解了。
“皇上明年大婚，你說為何不找太醫啊？”李東陽接著說道。
“可是～”李言聞有些猶豫不決，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這生育之事乃是陰陽二合，也有~也有可能~是～是～是那位的因素！”是了半天也是沒敢將皇帝二字說出來，只得用那位代替。“哼！”謝遷不悅地冷哼一聲，卻還是說道：“蘭妃極得陛下寵愛，你為其醫治無礙，請動御駕也不是沒可能的。”對於這個冒失的年輕人他是極為不喜歡的，開口閉口探究秘事，雖然醫師大多如此，卻是不知李言聞是根據找自己的人猜出來的，他此次來主要是想見見這位皇帝，畢竟剛登基定為正德的年號就定義是一個荒誕皇帝，可是竟然直接換了年號，而且還一統年號，從一統六國記起，日後皇帝都只能用他的年號，要想改的話，大臣們不會同意的，因為太龐大的工程量，不如直接用現有的，他可比官員們更清楚年份的重要性，一個藥材計算年份，多的要算上整整一天，如果一統，那就直接說出來了，再加上他學醫對各地的風俗地質都有涉獵，以便於能夠細緻地判斷藥材的優劣。
他其實並不打算押注，對於士大夫階層他沒什麼好感，他雖然還沒有對醫有放棄的想法，但是對於那群士大夫很是沒有好感，因為他們作為醫生淪落成如此地步，和他們的霸道是分不開的，所以他打算面見陛下，如果陛下真是英明神武而不是傳聞那班荒唐胡鬧，他就決定賭一把，不光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全天下的醫生，如果自己說出所知道的，那提個小小的平等要求，想來也是不會介意的，就算不說，只要治好了皇上，不去告知那群野心家，那也是大功，所以說，只要陛下聰慧有成功的可能就不需要他出多少力，只要不透露消息，任那群誰都瞧不起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連皇上都敢罵的人，他不覺得能對付得了善於隱忍的皇帝，即使能勝也不過是有人透露消息，或者是自己大意所致！
“你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劉健見都不再說話，就對李言聞問道。
“不必，檢查不用要求太多，至於醫治等確定病情之後再做打算不遲！”李言聞頗為自信地說道。
“那好，你隨我們來吧！身處皇宮就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暴露了什麼，要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謝遷有些略帶警告的說道。他平時雖然不苟言笑卻很少說什麼重話，這已經是很重的了，當然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自己脫開關係，免得出了麻煩找上自己！
對於謝遷的話李言聞深感同意，有些歉意地說道：“三位閣老勿怪，小子之所以出聲詢問，是因為有不少人聯繫在下詢問貴人求診何病？故而才有些猜測，相互驗證一下而已！”
“什麼？”三人聞言都是大驚，劉健最是着急，“你這後生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再說什麼？”
“自然清楚！”看到三位閣老一臉驚駭之色，他也很是納悶，按理說那群尋他的人都是小廝，可是他們腰牌都指向士族，而三位閣老應該就是士族的代名詞才對？為何他覺得三位閣老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們瘋了不成！”謝遷氣的渾身都有些發顫，由不得他不氣，他雖然也對皇上不重禮儀，不奉祖制有些惱火，卻從來沒有想過動用手段偷天換日啊！再說，他也一直認為規範君主得失是臣子的本分，如果皇上真的十分完美又如何體現出臣子的作用，他實在想不到那群年輕人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如此看來，陛下胡鬧一番卻也不錯！”李東陽悠然一嘆道。
劉健確實沉默不語，暗暗盤算是不是先將家眷遷往西安，這個已經荒廢的帝都恐怕要重建天日了！
看着明顯走神的劉健，李東陽神色一動，暗道：“這希賢老匹夫心中一定有事藏着！”不過他卻沒有一探究竟的打算，只是出聲問道：“希賢怎麼看？”
劉健自知失態，連忙扶額掩飾道：“哎，這年紀大了精神不濟，西涯，於喬你們覺得誰可以在我之後繼任內閣？”這話說的讓李東陽和謝遷一陣無語，謝遷還蒙在鼓裏，雖然他知道劉健曾今單獨面見陛下，可是時間都不短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的，不過李東陽卻是明白了劉健恐怕是要徹底倒向皇上了，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一群人為了權勢居然讓人斷子絕孫，這種人怎麼能與之為伍？想通此節李東陽沒有過多勸阻於他，笑道：“希賢打算何處去啊？”
劉健笑了笑，神色露出許些尷尬，不過還是厚着臉皮說道：“曾慕漢唐雄風，所以想要前去西安！”
李東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謝遷也是恍然，兩人相視一笑。倒是一旁的李言聞暗暗心驚，雖然三位閣老沒有明說，可是一個閣老自請下放西安，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因為一般退下來之後會去南京任職，南京是什麼地方？那裏可是陪都！而且西安之地也是古都！長安之名，從漢到唐，兩大帝國的心臟！這個結論讓他不由得有些熱血沸騰了，想起了那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那是個以軍籍為榮的年代，可是自從離開了那個地方，漢家兒郎就好似魔怔了一般，雖然不少開明之士不歧視軍漢，但是那些只是整個江水中的一點浪花，還是毫不起眼的那種，因為這些人從來沒有真正的執掌過權柄，如陸遊。
入主長安是不是代表着有一個橫掃八荒的帝國誕生，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年紀不大的帝王是抱着這個目的去的，因為漢唐興於長安，敗於洛陽！作為醫生他也曾四處遊走尋訪藥材，對於地勢略有涉獵，他能猜到皇帝已經察覺到了士大夫的威脅，一旦遷都完成，那些寄生在帝國上的污穢之物，必然會興風作浪，縱觀天下，只有在大明見過就一直被忽略的長安和潼關！
三人雖然各有心思，腳下卻是一點不慢，尤其是那個自稱是年老不堪的劉健走的端是虎虎生風，不一會兒就走入一個宮殿之中，李言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宮中有御醫，他們鄉野的醫生很少能入內！當然也有一些醫術高超，聲明顯赫的醫師不屑或者不願意入宮的，畢竟一旦入宮有可能參與到其他事情當中！他這次來也只不過想提高一下自己的身價，再者看看皇帝革新對醫生方面有沒有安排。
“你就是那神醫？”一個略顯清脆的聲音想起，並沒有任何威嚴和魅力，卻是劉蘭兒開口了，李言聞有些吃驚地看着劉蘭兒，當然他並不是被劉蘭兒的相貌迷惑了，而是因為劉蘭兒的相貌頂多算的上清秀，而且還比皇上大上不少，他很是奇怪，為何皇上對她情有獨鍾，本來劉蘭兒對眼前這個目光獃滯的男子充滿厭惡，可是仔細觀察他的雙目無神，明顯跑神了！
劉蘭兒倍感無奈，只能輕聲繼續問道：“你就是那個李言聞？”
見劉蘭兒第二次發問，沒等李言聞說話，李東陽高聲答道：“回娘娘，此人就是李言聞！”
李東陽的大聲頓時驚醒了李言聞，此時他才覺查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恭聲道：“娘娘贖罪，小民出於微末未曾見過如此雄偉的宮殿，卻是失禮了！”聽李言聞這麼說，劉蘭兒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進宮也是這般，不由得緩聲道：“其實房屋不過居住之所，我和陛下的意思都是沒必要如此雄偉！不過宮中宮殿還有許多是備份珍貴文獻的！這些是小不了的！不知李神醫可否巧施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