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新手爸爸宋大少
宋湛南是陪產，他穿着無菌服，全程參與，他看着裴歡疼、看着她滿頭大汗滿臉蒼白、看着她打麻藥的那一瞬間的顫抖、看着醫生劃開了她的肚子、看着醫生的手伸進了肉縫裏……
他後背都是冷汗，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緊張，腦子裏的弦綳的很緊很緊。
直到孩子從肚子裏拿出來，醫生說：“宋少，是個男孩兒，恭喜。”
他沒有看，低頭，指腹從裴歡的眉眼擦了過去，輕柔憐惜，又吻了她蒼白的嘴唇，“辛苦了。”
裴歡嗯了一聲，她從胸腔以下都是沒有知覺的。抬手，摸了摸宋湛南的額頭，“出汗了，不要緊張，我沒事的。”
宋湛南微笑，戴着口罩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了他深邃的瞳仁像烈陽從烏雲背後探出，一瞬間的光照亮了嬌小的她。
“啊……”
孩子啼哭，聲音洪亮清脆。
宋湛南這才去看了一眼，看到孩子在醫生手裏正在稱體重。
裴歡在做術后處理，醫生把孩子抱過來給他們看，“宋少，宋夫人，看一眼您二位的孩子。”
裴歡去看，孩子臉上還有點點血絲，才剛剛出生就已見高高的鼻樑，她的眼淚一瞬間就滾了出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生子做人母，像做夢一樣，很激動。
宋湛南也瞄了一眼，沒說話。
醫生：“宋少，抱抱嗎？”
宋湛南：“不抱，麻煩抱出去。”
“好的。”
醫生把孩子抱到了外面給蘇笙，蘇笙宋董、宋湛野夫婦、寧暖和周樂樂都在呢。
手術室里，宋湛南又看到了醫生縫針時的樣子，那個針堪比殺人的器具。
他握緊了裴歡的手，後背冷汗依舊。
……
裴歡是剖腹產，這也就意味着她有最少一禮拜的時間得卧床不起。
孩子在保溫箱送去觀察，她也轉入了病房，宋湛南已經換下了衣服，但臉色還是白的。
他坐在床邊，裴歡看着他，眼裏含笑，“看你，心理承受能力怎麼這麼差。”
宋湛南抓着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腦子裏還是割破肚皮時那剎那湧出來的鮮血，還有推開膀胱……
太殘忍了。
他說：“咱們就生這一個，不要了。”
裴歡失笑：“為什麼，我都不怕。這是每一個媽媽都會經歷的過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別的女人我管不着，你不行，我不能讓我的老婆再受這種苦。”
裴歡一笑，一滴淚滾出來了，她被宋湛南觸動到了。
宋湛南俯身，抱住了她，親吻着她的唇瓣，儘是溫柔與寵愛。
兩個人在病房裏膩歪了很久，裴歡終於道：“老公，你去看看孩子。”
“我不看。”
“為什麼？”
宋湛南：“我不想看。”一想到生個他，讓裴歡受這麼多苦，還看什麼看！
裴歡誘哄了他一會兒，“我想他，我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你去拍個照片給我看看好不好？”
宋湛南只有答應她的要求，出去。
外面寧暖和周樂樂在排隊看產婦呢。
宋湛南離開后，兩人進去。
放保溫箱的觀察室外站着蘇笙和宋董，他們看着自己睡着的小孫子眼裏儘是笑容。
宋湛南過去，磕了一下玻璃，兩人一驚。
蘇笙：“幹什麼你，別嚇着我孫子。”
宋湛南：“自己兒媳婦不看來盯着他幹嘛，你倆是不是相當惡婆婆和惡公公。行，我明天就出去說你們只顧孫子，不顧孩子媽。”
宋董：“……”
蘇笙怒：“我們剛剛要去看歡歡，是你說讓我們來看孩子，你瘋了？”
宋湛南：“是我要你們來看孩子沒錯，但是你們老盯着他看不關心歡歡，你們就是心裏沒她。”
蘇笙：“……”
宋董氣着道：“小子，有你的！作成你這個樣子，我真是少見。”他走了。
蘇笙也要走，被宋湛南一把抱住，“媽。”
蘇笙：“哼，你心裏還有我嗎！”
“當然有，剛那話我是說給爸聽的，這老流氓，讓你受兩次分娩之苦，你就應該跟他離婚。”
蘇笙：“……”
宋湛南深呼吸，緩解了一下生子的衝擊力，“媽，我愛你。”
蘇笙也不跟他計較了，回抱他，“媽媽也愛你。”
蘇笙走後，宋湛南對着玻璃看孩子。
好吧，他承認，還是挺可愛的。
白乎乎的，軟嫩嫩的，小衣服還是粉色。
他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恰好一名陪產護士經過，“宋少，看孩子呢。”
宋湛南：“嗯。”
護士看了眼他貼在玻璃上的手機，又看看孩子，有點遲疑，最後還是指出，“宋少……您拍的是別人家孩子，那是個女孩兒，您兒子在您右邊，穿藍色小衣服的那個。”
宋湛南：“……”
他去看了眼那位穿藍色衣服的孩子，嘖……
很一般。
根本沒有女孩兒可愛！
他勉強拍了一張走了。
蘇笙和宋董去找醫生去了，問點科學的、專業上的意見。
病房裏裴歡的兩個朋友還在，宋湛南就不進去了，他站在外面等。
發了一條朋友圈。
【母子平安，老婆真漂亮。】
下面配圖是裴歡的生活照。
一會兒有人評論：不是母子嗎？子呢？人家公佈當了爹，起碼也放個孩子的手照吧。
宋湛南回：放那玩意兒幹啥，給你看看我老婆的盛世美顏，已經是恩賜你了。
非常非常多的評論，宋湛南都懶得回，直到商北琛點了一個贊，同時評論：恭喜，晚點我讓我女兒去看看你兒子。
宋湛南：“……”
這特么不是炫耀他有女兒嗎？
宋湛南回：人渣。
竟然讓寧暖生那麼多孩子。
商北琛：“？”
很快的林川也回了：我也會帶着我女兒去的。
呵，有女兒你們了不起唄。
宋湛南回他：禽獸。
懷龍鳳胎自己的老婆不受罪嗎？肚子不是很疼嗎？
生一堆，這還是個人？
商北琛和林川被罵的莫名其妙，林川不懂，商北琛說：“他嫉妒罷了。”
林川這才明了。
宋湛南罵夠了，又等了十來分鐘，實在受不了那兩個女人一直霸佔裴歡，進去。
才走到門口聽到裴歡疼痛的抽氣聲。
他連忙開門，門一打開看到一副匪夷所思的畫面。
寧暖站在一邊，裴歡躺着，周樂樂在擠裴歡的胸口。
我去！
宋湛南進去，“幹什麼？”
周樂樂：“催乳啊，我有經驗。”
寧暖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裴歡羞澀的不敢看宋湛南，這個……被周樂樂佔便宜了。
宋湛南鄭重道：“你這女色批，把你的手拿開，我老婆要休息了。”
周樂樂拿開手，拿走的同時還調戲了一下裴歡，撥弄了一下。
裴歡：“……”
周樂樂說：“行吧，交給你，暖暖我們走。”
她們出去。
宋湛南反鎖了門，坐在裴歡身邊，撩起裴歡已經蓋上的衣服，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的道：“這事兒輪得到別人來干？”
裴歡：“……”
宋湛南看了眼小歡歡的大小，大了不少，圓滾滾的。
視覺巔峰很巔峰！
他說：“醫生說什麼了？”
裴歡面紅耳赤：“……醫生說可以……可以用……吸奶器……方便喂孩子……”
宋湛南迷人的男低音道：“那你是用我還是用它？”
裴歡：“……”
她怎麼回答，她想說用吸奶器，但是剛剛周樂樂說她生的時候，用吸奶器非常非常疼，疼的像要抽筋似的。
她不想用，她看着宋湛南，眼裏紅霞紛飛，“你、你輕點兒。”
“遵命。”
宋湛南低頭……
裴歡閉上了眼睛，唔，好、好丟人。
……
宋湛南是如願喝到了，據說這個東西營養非常高，他還想嘗嘗，裴歡不讓。
蘇笙和宋董也來了，陪裴歡說了會兒話，裴歡困了，他們離開。
晚上的時候孩子來了，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不需要在待在保溫箱裏。
一到裴歡身邊就嗷嗷哭，餓了。
裴歡只能喂他，還好有奶水，只是裴歡還是疼。
於是宋湛南對兒子更有怨氣了。
吸就吸，你那麼大勁兒幹嘛！
但，他又無可奈何。
半夜，萬籟俱寂，裴歡睡了，孩子在哭。
宋湛南起來，笨拙的給兒子換了尿片，換了之後，兒子不哭也不睡，睜着眼睛。
宋湛南待在嬰兒車的旁邊，孩子在一片溫暖的光里睡的很香。
頭髮茂密黝黑，眉毛一點不淡，出生才十來個小時，雙眼皮就非常明顯，鼻頭挺挺的，嘴巴粉粉的。
嗯，也不醜。
宋湛南握着他的小手，聲音很低，“我是宋湛南，是你親爸，開心嗎？”
兒子的眼睛對着他的方向，懵懵的。
“啊……”又哭了。
宋湛南只能把他抱起來，一抱，兒子就不再哭。
小小的個子躺在他的臂彎里，貼着他的心臟，一瞬間責任感油然而來。
宋湛南笑了下，“行吧，我認了，你好好長大，爸爸會好好保護你。”
兒子吧唧了一下唇，很無意識的動作，可像極了在回應他。
宋湛南貼着他的額頭吻了下，“但是長大后，無論你對誰不好都行，不能對媽媽不好。不能氣她，不能跟她吵架，要好好保護她，生你一場，她很不容易，你要感恩你的母親，知道么？”
夜色深謐而幽靜，新手媽媽睡的香甜，新手爸爸抱著兒子正在嘗試着沖人生中第一瓶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