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公主
“詩詩,你這玉佩哪裏來的?”方氏小心翼翼的開口。
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宋詩詩扭頭拿過玉佩揣進了懷裏。
這個小秘密她在莊子上已經發現了,那夜的黑衣男子提到了秦王,想到季雲琛和秦王的關係,她已將猜測到了他的身份。
“姨娘,我這地方小,恐容不下幾尊大佛。”宋詩詩也不惱,捋了捋打亂的髮髻,下了逐客令。
宋詩詩的這副模樣,看的宋月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行了,妹妹也別裝了,莫不是妹妹將要被退婚心癢難耐,看上別家公子私定終身了。這怕是你們男子的定情信物吧?”宋月兒滿臉都是譏諷。
一旁早就按奈不住着的宋琪雅上前,同她一唱一和的道:“是呀,詩詩姐姐可別心急的不顧臉面,最後又被掃地出門了才好呀!”
本以為宋詩詩聽到這些話會方寸大亂,可她怎會想到重生后的宋詩詩可不會如此怯懦。
如果真的僅如此便自亂了陣腳,那可真是白活了上一世。
眾人還沒來得及笑,“啪!”只聽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反應過來才發現,剛剛還一臉得意的宋琪雅臉上多了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在那白皙的臉上格外的顯眼。
“啊!!你個賤人竟然敢打人,看我撕爛你的臉。”宋月兒說完向一臉凜然的宋詩詩氣急敗壞的揚起手打了過去。
“啪!”又是一聲巴掌聲響起,本以為是宋詩詩挨了一巴掌,然而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宋月兒的一邊臉上也多了一個巴掌印,揚起的手臂也被宋詩詩牢牢的抓住。
“這第一下,是告訴姐妹們什麼是嫡庶尊卑,我堂堂宋家嫡女的名聲可容不得爾等肆意敗壞抹黑!這第二下,純粹是想讓各位明白就算我宋詩詩再怎麼落魄,也是宋家嫡長女,焉能容你們放肆?”
方姨娘氣急敗壞:“宋詩詩,你別欺人太甚,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你竟然屢次打你兩個姐妹。”
“打了又如何,嫡姐教育妹妹難道還有錯不成?詆毀大將軍未婚妻的罪名你們可擔當的起嗎?”
語罷宋詩詩拿回玉佩對身旁眼眶微紅的蜜兒說道:“蜜兒,送客!”
想着來時的目的,方氏擺擺手,“別鬧了,詩詩,過幾日去季府你把那物件帶上,咱們去拜見季夫人。”
懶得理會這幾人,宋詩詩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宋月兒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狠狠的剜了一眼宋詩詩,隨後跟着方氏灰溜溜的走了。
……
次日宋詩詩在田地間緩步而行,好容易得到宋老爺的首肯來巡查庄物,原本應當很高興才是,可此時,她卻高興不起來。
看着手中溫軟如凝滯的玉佩,上頭雕刻的麒麟栩栩如生,幾乎要衝破玉石動起來。
她從未想到,自己隨手搭救之人,竟是季雲琛,她的未婚夫——那個占他便宜的男人。還好自己留了後手。
將玉佩拋起來又接住,宋詩詩神情百無聊賴。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突然遠處來了三五個丫頭打扮的少女,清一色碧色的紗裙,簇擁着最中間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綉着淡粉色百合花,芊芊細腰束着一條青色的鑲着寶石的帶子,更突顯出她出塵脫俗的氣質。
如墨的長發梳着精緻的髮髻,插着一支金步搖,長長的珠飾在鬢間搖曳,更加襯托出那嬌美的容顏。
只是那臉色十分蒼白,彷彿有些站不住,似乎是病了。
“我家……小姐身有不適,不知貴寶地是否有大夫?”
一個稍微年長些的丫頭急聲開口,見宋詩詩身上的打扮,揣測她應當是某戶殷實人家的小姐,頓時誠懇道:“若您能行個方便,來日必有重謝。”
醫者仁心,若非如此的話,她也不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去搭救什麼季雲琛。
上前幾步,宋詩詩柔聲道:“你家小姐好像病了,我粗懂些醫術,我瞧瞧罷。”
誰也沒有想到宋詩詩竟然這般說,蜜兒頓時急了,急急拉着宋詩詩的衣袖道:“姑娘,咱們還是不要惹事吧?”
原本來人還有些遲疑,見蜜兒這般反應,她心裏頓時便信了大半,“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小女子姓宋。”
連名字都沒有告訴對方,宋詩詩便扭頭往莊子的主屋裏走,“你家小姐似乎已經十分虛弱了,跟我來吧。”
不管是傷還是病,在這裏被丫頭架着吹冷風自是不應當的。
丫頭們其求之不得。
那貴氣少女滿臉蒼白羸弱,在路過宋詩詩的時候,輕聲道了一句,“拜託姑娘了。”
對於這個少女,宋詩詩的感官還算是不錯,她雖然滿身貴氣,但卻並不十分盛氣凌人,這才是她心中天之驕女的樣子。
因為這點子好感,宋詩詩打算對她的治療盡心一些。
上前把完脈之後,她看了一眼蜜兒,“你去找一副筆墨紙硯來。”
蜜兒顯然有些不放心,對方人多勢眾,若是主子有什麼不妥可怎麼好……
在宋詩詩的堅持之下,蜜兒最終還是走了。
眼前少女的病症是女子常見之症,在場的都是女子,宋詩詩也沒忌諱什麼。
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你這是宮寒之症,不知為何比旁人要嚴重些,若放任不管,許日後子嗣有礙。”
對於女子而言,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除了嫁人之外,便是生兒育女了,想到這裏,宋詩詩看向眼前少女的眼神不禁帶着幾許憐惜。
可然而,此女卻並未有任何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只是眉眼之間露出幾分苦澀。
她方才把脈的時間不過須臾,這麼快便能斷定她的病症,是個可交之人,“我喚做公孫婉月,不知可否得知姐姐閨名?”
“我叫宋詩詩,你隨意叫便是了。”
公孫姓,難不成……
宋詩詩看向公孫婉月的眼神中帶着幾許探究。
面對她的疑問,公孫婉月坦然頷首,“我便是當朝公主,不過……姐姐叫我婉月便是了,我可否喚你為詩詩姐?”
“自是可以。”宋詩詩眉眼不變。
一旁的丫頭早急了,見兩位交流完趕忙出聲,“姑娘即能查出公主所患之症,不知可否治癒?”
就連公孫婉月的眼神之中也難逃期盼,不過只是一瞬之間罷了,“此病症連太醫院院首都無法治癒,便是不能也……”
“並非沒有治癒的可能。”見到她神色間的苦澀,宋詩詩只覺得心裏難受,“只是有些麻煩,你而今正來着月事,不適合治療,只能等上幾日。”
現在是她身體最弱的時候,若是就此治療的話,她難免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