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杏花樓
?張文進雖然還覺得渾身乏力,可今天不得不起床了,因為從今天開始,.張文遠逼不得已用這座祖宅還了高利貸,一家人今後都只能住到杏花樓的後院。
張文進早早醒來,動了動身體發現有些不對勁,下身濕漉漉的極不舒服,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張文進腦子一下子大了,不好,昨天經過紅菱的“誘惑”,一直溫故着以前積累的“知識”,以致夜裏竟然夢遺了……
聽到張文進房裏的動靜,紅菱走了進來幫着他穿戴起身。張文進訕訕道:“紅菱,今天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紅菱可不答應:“少爺,您身體還虛着呢,怎麼能自己穿衣服,難道您嫌棄紅菱服侍得不好?”張文進無奈,身體確實還虛着,想自己穿衣服根本不可能,便做英勇就義狀任由紅菱擺佈。
紅菱輕輕掀開張文進的被子,不經意間碰到張文進的大腿部,突然觸到一絲濕濕的,嚇得她忙把手縮了回來,瞄了一眼愣住了,少爺尿床了?可少爺從小就沒這毛病啊。仔細一想頓悟,少爺往日看過一些羞人的書,紅菱也瞄過幾眼,每次偷偷瞄兩眼都覺得渾身臊熱,心裏怦怦直跳,想必是……紅菱羞得滿面通紅,再看看少爺,正躺在那裏雙目緊閉,眼睫毛還在不停的抖動,又暗暗覺得好笑,忙拿了一條襯褲給張文進換上。
紅菱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在紅菱心裏,早就把自己當著是張文進的人了,大夫人王氏不止一次跟自己提過,將來會把她留在張文進的身邊照顧他,只要能為張家生下一子半女,就會給她一個名份。不過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紅菱還是羞得半天不敢跟張文進說話。
……
家裏該搬走的東西大哥大嫂已經在張羅着搬了,該賣的東西也賣了。張文進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祖宅離杏花樓不算遠,便由紅菱攙着他慢慢先走了過去。
一路上張文進扶着紅菱軟軟的肩膀,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禁不住心猿意馬,因為早上那事的緣故,兩人偶爾目光對視,都慌忙扭向一邊,埋頭走路。
一走出家門張文進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海陵城的名人,一路上回頭率百分之三百,還有人“熱情”的打招呼:
“三公子,早啊。”
“張公子,吃過早飯沒有。”
……
要是往日,紅菱一定不會給這些人好臉色看,跟一個啞巴打招呼,這是什麼?是**裸的挑釁啊,那是紅菱絕對不能容忍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三少爺可以講話了,而且應對自如。紅菱心裏喜滋滋的,往日的不快一掃而空。
到了杏花樓,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要說那些來吃飯的客人了,就是店裏的夥計、大廚也裝着很關心的樣子紛紛圍着張文進不停地問東問西。就差沒要張文進發表個感想啥的了。幸好有紅菱在,黑着臉趕着夥計幹活去了。紅菱雖然是個丫鬟的身份,可好歹也算張家人,平日裏在酒樓里幫襯着張文遠夫婦,這些夥計對紅菱的話不敢不聽的。
不僅僅是夥計,客人也同樣如此,今天杏花樓的生意出奇的好,破天荒地樓上樓下竟然竟然都坐滿了,當張文遠和妻子王氏趕到酒樓的時候時候嚇了一跳,這種場景還是多少年前才見過,忙招呼夥計招呼客人。客人們吃飯倒是其次,大都是來看個新鮮,找個機會跟坐在櫃枱前休息的張文進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聽到張文進開口說話,似乎都是一種享受。
人那,不都愛看個熱鬧嘛。
可惜,新鮮也就看了兩三天,之後杏花樓又恢復了以往的沉寂!
這杏花樓地處海陵城裏地處南邊的廟街,有上下二層樓,後面還有一個不大的院子和一排廂房。在主樓每層有大約按放着**張桌子,另外還有四個雅間,如今這世道不好,一個月下來,刨去所有開支、雜稅,杏花樓竟然虧損。
在海陵城裏,杏花樓雖然是家老店,卻比不上那些頂級的酒樓,那些頂級的酒樓背後都有着官府豪強的支持,也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能夠消費得起的,客戶也是固定在城裏的一些大族、官僚、爆發戶。而自己家的酒樓,主要的客戶是普通大眾,在這等酒樓里,杏花樓樓在同行里已經算做得很好了,無論是服務,還是菜品,都比同類的酒樓要高,可是如今這世道啊,柴米油鹽一天一個價,尋常的百姓管飽自己的肚子就算不錯了,哪裏還有錢去酒樓消費。
……
在杏花樓的後堂里,張文遠合上賬本,重重嘆了口氣,望着大家不語。
他為了下這個決心,躊躇很久了。前幾天見酒店生意突然好了起來還暗暗高興,以為酒樓從此要轉運了。可在大家對新鮮勁過後,酒樓生意又淡了下來。
張文遠掃了大家一眼,低聲道:“你們都看了這賬本了,如今咱店裏已經連續虧本三個月了,再這麼下去,恐怕連這酒樓都要抵了出去了!”
屋子裏王氏、張文進坐在一旁,紅秀站在張文進的身後,個個皺着眉頭,沉思不語!
沉寂良久還是王氏先開了口:“當家的,你說該怎麼辦?難道,咱除了關門,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
張文遠搖了搖頭,嘆聲道:“該想的辦法我都想到過了,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難怪人們常說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如今這世道,難啊!”
“大哥,關了酒樓,我們能幹什麼呢?”張文進插話道。
張文遠道:“這個我已經想過了,咱們把酒樓關了,把這樓租了出去,碰到好的主顧,一月也能有個十幾、幾十兩,也夠我們一家人生計了,強似現在每月虧損。只是,我愧對咱爹啊。“說著,張文遠都要落淚了。
這幾天張文進天天在酒樓櫃枱坐着,一來吸引吸引人氣,其實他心裏一直在盤算如何能把家裏這唯一的收入來源給盤活。只可惜他前世沒有做過酒店經營,只能憑着去餐廳消費所見所聞來琢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適合杏花樓發展的路。
如果按照大哥的做法,今後一家人的生活史不愁了,可是出頭的機會也就不多了,如果將來碰到兵災什麼的,到那時全家人就會為生計發愁了。一想到着,張文進於心不甘,鼓足了勇氣道:“大哥,我倒是有個主意,或許可以一試!”
“恩?文進,你有什麼主意?”大嫂王氏急忙道,她知道這個小叔子以前雖然不會說話,可是極其聰明,平日裏經常見他翻書,不過讓王氏覺得奇怪的是,別人是看書,他是翻書,而且翻得極快,每次王氏都以為他在裝模作樣呢。殊不知張文進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王氏尋思如今酒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文進“翻”過不少書,或者真有什麼好辦法。
“大哥大嫂,我有個主意,或許可以增加客人,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行。”張文進雖然思考了數日,但是還是對自己計劃的可行性有一定的疑慮,畢竟,古人的想法跟後世人的想法是否相同。
“我的這個辦法就叫促銷法。”
“促銷法?”這個名詞就夠唬人,張文遠夫婦一聽就怔住了。
“所謂促銷法,簡單說吧,就是把我們的東西便宜點賣出去。”張文進知道,跟他們解釋名字一時半會也說不通,就通俗解釋道。
張文遠聽了降價,覺得很難行得通,擔心道:“便宜賣了,那豈不是利潤也低了,爹在世的時候曾經也想過降價,但是如今外面米面油鹽日日飛漲,現在我們降價,生計都很難維持下去了。”
“大哥,我說的不是普通的降價,我說的是…………”
接着,張文進就將後世酒樓常用的一套銷售模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說了出來。
按張文進的思路,所謂促銷就是酒樓印製一批優惠券,上蓋私章以防別人防治。以後只要在酒樓里花費了滿一定的數額,酒樓就送上優惠券一張,這張優惠券不是立刻就可以“優惠”,而是只能留着下次用,優惠的多少可以根據這次消費的金額來定,換言之,就是,只要你這次消費得越多,下次來就越優惠!
聽了張文進解釋了一遍所謂的降價促銷,張文遠半信半疑道:“這麼做可以么?”
張文進自信道:“大哥,咱們要不要先實行一個月,如果不行,到時候咱們再把酒樓給租出去,就是虧,也就多虧了十多兩銀子,可是萬一這事成了,咱家以後就還可以咱張家祖祖輩輩的希望延續下去!”
不等張文遠回答,大嫂王氏卻贊同道:“當家的,我看可以試一試!文進,這辦法是你翻書翻看到的吧!”
張文進不知道如何回答,含含糊糊承認了。
一直站在張文進身後的紅菱,看着他剛剛提起“促銷法”侃侃而談的樣子,目光里都有了些崇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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