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為她出氣
容瑄實在是太過出眾的男子,在那麼多軒昂倜儻男人中,他仍是眾多女子側目焦點,他今天穿了一身黛色休閑西裝,距離那麼遠,薛薴都能看出西裝是頂級定製的款式。
黛色西裝原本不討喜,但偏偏容瑄身材頎長且自有一股雍閑氣度,竟將黛色的沉冷和穩重完美襯托出來,能擁有這樣的男子為丈夫,哪怕僅僅只是名義上的,也很划算了吧!
薛薴為自己的自卑冷笑,這時,對講機里傳出副總經理的聲音:薛薴,來下二樓大廳,有貴客要見你。”
薛薴稍稍皺眉,她是工作人員不是迎賓禮儀,招待客人為什麼要叫她?
程副總在對講機里說完還衝着薛薴的位置招招手,頓時大廳里很多人抬頭看向薛薴,容瑄也不經意的抬頭看過來。
薛薴和容瑄雙眸相對,她甚至沒看清他的目光,他就已經轉回身繼續和身邊幾個男女談笑。
薛薴無奈來到大廳,程副總很隨意笑着攬過她肩膀,對一個戴金絲眼鏡中年男子笑:“這位就是我們龍瑞的後起新秀,薛薴小姐,我們何董事長對她相當重視,這場慶典也是她主策劃的。”
金絲眼鏡男子臉上堆起笑容:“薛小姐的芳名鄙人早有耳聞,竟不知薛小姐這樣年輕漂亮,可否有幸邀薛小姐喝一杯?”
薛薴推拒:“實在抱歉,我現在是工作中,酒店有制度......”
程副總見薛薴推辭,忙道:“薛薴,這位可是蘅汐大名鼎鼎的地產商李總,你別有眼不識泰山。”
李總已經從侍者手裏端過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薛薴,笑道:“薛小姐不給我李某人薄面嗎?”
“不好意思李總,我正在工作......”
“薛薴,李總可是何董事的姻親,以後有李總說話,你工作好做多了。”
薛薴臉色寒了一下,攥緊雙拳正進退兩難之際,忽然一個身影過來遮住李總視線:“這不是李總嗎?剛才還找了好一圈,竟沒看到李總在這裏。”
李總和程副總看清來人面目時,臉上立刻都堆起諂媚笑容,李總急忙將手裏酒杯敬上:“一向少見瑄少,剛才看到瑄少和朋友談天,沒敢過去打擾。”
來解圍的正是容瑄。
容瑄優雅含笑和李總寒暄,目光掃過薛薴時停留了一秒,隨即轉身為朋友們介紹李總。
李總得到容瑄招呼受寵若驚,立刻就把薛薴拋諸腦後。
薛薴暗自鬆了口氣轉身要走,可程副總攔住她:“阿薴,場面上的事情不要太介意,你要在這裏鎮場才行。”
薛薴淡淡看着程副總:“在三樓控場才是我的工作,而不是來這裏陪人喝酒!”
程副總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淺笑:“今天來了很多場面人物,你要多認識幾個人將來工作才好開展嘛!”
程副總說的也有些道理,薛薴便站在大廳角落裏巡場。
程副總偏偏也繞過來沒話找話和薛薴套近乎,舉止頗為親近,甚至還動手撥弄一下薛薴掛在胸前的工作牌。
薛薴心裏冒火,但是沒有辦法,只好稍假辭色應付他兩句。
容瑄將李總推給兩位美女之後就轉身和其他富商談天,眼角眉梢不經意看到薛薴和程副總站在餐枱前談笑風生,一會兒功夫程副總就讓薛薴喝下了好幾杯紅酒。
薛薴也看到容瑄身邊人來人往,但有一個女人始終纏在他身邊,那個女人穿着酒紅色抹胸晚禮裙,捲曲長發披散在白皙香肩,媚態含嬌,身前玲瓏飽滿的曲線吸引很多目光。
薛薴親眼看到那女人多次將傲人曲線碰在容瑄身上,容瑄對那女人也十分照顧,給她介紹很多巨賈貴子認識。
程副總看到薛薴的視線,笑道:“瑄少身邊的女人是傳媒界交際花--周宛,她在商界很吃得開,看來瑄少艷福不淺吶。”
程副總的語氣里有艷羨和猥瑣。
薛薴沉默着轉開視線,程副總忽然轉過頭看着薛薴:“你和瑄少認識嗎?他剛才不會是故意幫你解圍吧?”
薛薴一愣,忙搖頭:“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那種高級人類?”
一邊否認,薛薴心底卻浮現在祖居別墅時兩人絞纏的身影。薛薴不自覺乾咳一聲,轉身去餐枱挑水果,躲避腦海里的可怕場景。
忽然,一抹紅艷身影出靠近薛薴:“你是龍瑞的服務生吧?”
語氣傲慢無理。
薛薴轉過頭,來找茬的竟然是那位社交名媛周宛。
周宛久在名利場,對察言觀色和人情往來這些功夫都練得爐火純青,她一心要攀附住容瑄這棵參天大樹,所以對容瑄任何細微神色都關注密切。
剛才容瑄不露痕迹幫薛薴解圍已經引起周宛懷疑,周宛便趁着撿糕點來抖抖威風,想讓薛薴難而退,別對瑄少有任何幻想。
薛薴也不是天真少女,一眼就看穿了周宛的敵意,不過工作在身薛薴不想理會她,轉回頭拿餐夾挑揀水果,淡淡回答:“我不是服務生。”
周宛淺笑,舉止優美拿起餐夾撿了一塊糕點放在餐盤裏,唇角一絲冷笑:“就算不是服務生,也是低人幾等的身份吧?這種場面有些女人想要露露臉,我很理解的。”
薛薴鼻子裏哼笑:“龍瑞的場我每天都露面。”
程副總看到周宛居然來找薛薴的麻煩,忙過來活躍氣氛道:“周宛小姐,這位是我們龍瑞的慶儀策劃,我來給兩位介紹一下......”
周宛絲毫沒有將程副總看在眼裏,她見薛薴態度輕慢驟然心頭火起,上前用手裏的餐夾就按住薛薴的餐夾,盯住薛薴冷冷說道:“一個窮鬼想要釣金龜婿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不是什麼人你都釣的起!”
“是么?”
薛薴淡然轉頭看着周宛,反唇相譏:“看來周小姐對於什麼身份釣什麼龜婿十分精通啊!是想要教教我么?”
周宛繼續用蠻力按住薛薴餐夾,陰冷地笑:“教你可以,但你這種人資質太蠢,永遠也爬不上高桌,只能是任別人挑揀的貨色。”
薛薴臉上仍舊淡笑,手上的餐夾也暗暗使力,但雙眸中逐漸凝了冰霜:“周小姐仔細看過高桌上的東西嗎?有沒有......”
薛薴陰冷地放慢語調:有沒有......讓周小姐意外的東西呢?”
薛薴說完,她握緊餐夾的手驟然鬆開,可周宛還用力和薛薴較量着,薛薴猛然松之下手周宛來不及收回力氣,一個反力回彈,餐夾里一塊奶油淋漓的蛋糕瞬間甩向周宛胸前。
這一猝不及防的變故驚呆包括周宛在內的所有人,周宛慘叫一聲,手足無措低頭看着自己狼藉的身前,蛋糕奶油和果醬順着她美妙曲線,緩緩流淌下去。
周遭人看到這一幕也都驚呆住,瞠目結舌站看着周宛的狼狽像。
容瑄早就看到周宛去薛薴身邊,薛薴為人沉穩他心裏有數,卻沒料到兩個人鬧這麼大。
周宛怒火盈天,但豪門聚集的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敢潑婦罵街失了身份,只能怒視薛薴。
薛薴卻很無辜的站在一旁,所有人都能證明她沒有碰過周宛一根汗毛,但程副總臉色已經一層又一層慘白下來。
正焦灼時,容瑄走過來,他飛快脫下西裝外套掩住周宛身前。
周宛含淚依靠再容瑄懷裏,一副有冤無處訴的可憐樣。
容瑄攬住周宛離開大廳,臨走前冷冷看着薛薴一眼。
薛薴咬牙看着容瑄和周宛離開,程副總隨後招呼眾人接着玩樂,大廳里恢復談笑和音樂。
程副總轉身要抓住薛薴,薛薴已經決然轉身走向樓梯口,去三樓了。
深夜慶典結束,薛薴才拖着疲憊身體回到家。
這個“家”是容瑄花錢買的複式公寓,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之外,公寓是他們二人擁有這段婚姻的唯一鑒證。
一年前,薛薴收到繼母郵寄給她結婚證的第二天,容瑄第一次出現在薛薴面前,將這套公寓的鑰匙和婚姻協議交給她。
如果沒有那張看似公平的協議書,薛薴死都不可能接受這樁婚姻。
結婚一年多了,除了幾天前的老太爺大壽之外,那是容瑄和薛薴惟一一次見面。
對於這段婚姻的形成薛薴已經不願意再去回顧,反正已經如此,薛薴為了有錢能給奶奶支付高額護理費,願意承擔這一切。
薛薴哈欠連天開門進屋,公寓平時只有她一個人居住,她習慣留一盞夜燈,否則回家總是暗沉沉的心裏會更冷。
可是今晚夜燈似乎比往常更明亮一些,難道是薛薴早上出門忘了關其他燈?
薛薴警惕性強,握緊手機走進客廳,驚訝看到容瑄正站在落地窗前,他身後是城市的闌珊夜色。
薛薴看到不是搶劫的壞人鬆了口氣,隨手扔掉手機問:“你怎麼來了?”
問完之後薛薴自己就反應過來,容瑄半夜來這裏當然不是和她談情,他是來談仇的。
慶典上薛薴讓周宛出醜撅了容瑄面子,容瑄一定會來替周宛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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