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爭長短
這幾天對林曉東他們而言，日子過的最舒心的大概就數孫成道了。原因嘛，就是他的身邊始終有一個身影在圍着他轉，這個人就是香秀。
據三保私底下告訴林曉東，香秀和孫成道倆人好了不是一天兩天了。用三保的話講，自從孫成道到了東鄉后，香秀和他兩人就算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其實說孫成道日子過的舒心，那也只是在別人眼裏這麼認為。對於孫成道本人來講，他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和大家沒什麼兩樣。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些，根本沒有太多的感覺。儘管香秀為他做了幾乎她能做的一切，象什麼為他端碗拿筷、為他添飯夾菜、替他縫縫補補、為他鋪床蓋被等等，在孫成道的眼裏這早已是順理成章的事了。而作為香秀本人來講，她唯一能得到的最大安慰，就是沒事的時候可以靜靜的待在孫成道的身邊，看着他說話、吃飯、睡覺。偶爾的，能在孫成道的一句玩笑話之後，用她的小手攥成拳頭，在孫成道的背部輕輕的擂上一拳，然後自己的小臉還得紅上半天。這就是一個三十年代農村女孩的愛情世界，你不可能要求她在這個基礎上走的更遠了。
而對林曉東而言，這兩天他可以算這些人裏面過的最不好的一個。理由和孫成道的一樣，也是有一個人隨時會出現在他的身邊、周圍。不同的是，孫成道身邊的是香秀，而林曉東身邊的卻是大鬍子季老五。
也奇怪了！那天他和孫成道買了一些糧食回來后，季大娘就讓季老五將孫成道叫過去說話，這一說就說了老半天。回來后孫成道也沒告訴林曉東他們說了些什麼，林曉東也沒問。可自打這以後，季老五就經常的會出現在林曉東周圍，而且看他的眼神都和原來不一樣了。原來的眼神是明顯的帶着挑釁意味，而現在，林曉東實在說不清他的眼神里有什麼，就是覺得異常的怪異。現在的季老五既不找他麻煩，也不和他說話，就是沒事老盯着他看。看的林曉東都快要吐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讓男人這麼看過。尤其是這個男人還長了一臉的鬍子。真怕他有一些不該有的嗜好！）
這天早晨，林曉東剛睡醒起床，季老五就到了地窖里，同樣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了一下林曉東，讓他跟着他出來一下。林曉東跟着季老五走出地窖，卻發現季老五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直接往大門外走去。林曉東搞不懂什麼狀況，剛想問問，季老五卻已經走出了大門，沒法子他只好跟在後面繼續向前走。
出了房門，穿過大街，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城門口走去。出了城沿着城牆一直走，走到一個僻靜處，季老五停了下來。他回過身來看着林曉東，林曉東也停下來看着他。只聽季老五開口說道：“你不用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過過招，看你是不是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厲害。”
林曉東聞言微微一笑，“這大清早的我可不願跟人動手，你要是想練練手，那你就自己一個人玩。”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怎麼，怕了？”
“呵呵，怕？要是怕我就不會跟着你到這兒了。你的激將法對付十來歲的小孩子還行，對我不管用。”
“既然來了，想走就沒那麼容易。看招…………”說完，季老五飛起一腳直奔林曉東的背部而去，林曉東不敢怠慢，側身往邊上一閃，躲過了對方這一腳。季老五卻不依不饒，隨身搶前一步，右手握拳一個黑虎掏心直奔林曉東的心口打來。這個傢伙不愧是練過幾年功夫的人，身高力大，拳勢虎虎生風，看那樣子誰要是挨上一下，至少也得落個內傷。
林曉東不肯和季老五動手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們現在這麼多人畢竟棲身在人家家裏，萬一撕破了臉皮，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第二，他和季老五、凌德狀他們不一樣，他沒專門練過武術，在拳腳上仰仗的只是部隊裏學到的格鬥術。這兩樣東西有本質的區別。武術雖然也包含了格鬥、攻防等方面的內容，但就具體的形式而言，它更像是一種民間的健身運動，如跑步、跳繩等，鍛煉的是人的柔韌性、靈活性和協調性。而特種兵的格鬥術，雖然也是由武術當中的一些套路、招數演變而來的，但它的終極目標卻是要求練習者達到一招致命的制敵效果，而練習者本身又局限於職業軍人，因此它更多的是一種作戰求生的技能，根本不屬於健身範疇。就好比射擊運動員和軍人的區別一樣，雖然同樣是練習射擊，但他們目的各不相同，沒有可比性。對林曉東這樣的格鬥高手而言，除非不出手，出手就要讓對方喪失戰鬥能力。因此，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害到對方。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在季老五這樣的對手面前，林曉東發現光躲不還手是件十分危險的事。除非他練過武俠電影裏的輕功，否則他很難做到讓自己毫髮無損。既然避無可避，那他也就只好出手自保了。於是他在讓過季老五那一拳之後，左手一探，抓住了季老五的肩關節處。右手剛想扣住季老五的手腕，卻見季老五變招奇快，他手腕一沉避開林曉東的一扣，然後胳膊一彎，照着林曉東的面門就是一個肘擊。此時林曉東感到了對手的快速變招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出手輕重了。當即身形一閃，躲過了對方的一擊，同時他伸出右腿一個側踢，正好踢在季老五的膝關節處。他這一腳是有名堂的，這是少林十二路彈腿中的一路――“截腿”。這招不是特戰大隊教的，而是在他剛入伍的時候他的一個戰友教他的。他的那個戰友出身武術世家，從小就開始練彈腿。因為和林曉東相處的比較好，所以沒事的時候就教了他這手。不過林曉東也只會這一招，別的人家也沒多教。可是就算只有一招，在林曉東不懈的苦練之下，仍然威力極大。季老五隻感到被踢處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感，疼的他感覺有點站不住腳，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傾，想減輕這條腿的負擔，調整身體的重心壓力。林曉東抓住時機，一伸手“啪”，抓住了對方的衣襟，半轉身，一貓腰，大喝一聲：“去！”，將季老五整個人從肩頭上方甩了出去。
“咚！”季老五飛出去足足有二三米遠，結結實實的仰天摔倒在地。躺在地上足有三、四分鐘，季老五仍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這倒把林曉東嚇了一跳！難道剛才自己出手太重，已然將對方弄傷？他趕緊走上前去，看看對方到底怎樣了。卻見季老五兩眼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林曉東頓時緊張起來，他伸手推了一把季老五，喊道：“老五，你怎麼了…………”
誰知季老五一揮手掌，“啪”，打掉了林曉東伸過來的手，然後一挺身坐了起來。林曉東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沒事？”再次伸手，想幫忙把他拉起來，“啪”，再次被季老五拍開。只見他手一撐地整個人站立了起來，然後看也不看林曉東一眼，一瘸一拐的往城裏走去。
一路上林曉東幾次想上前去扶他一把，可幾次都被季老五擋開了。沒辦法，林曉東只得慢慢的跟在後面往回走。就這樣，兩人如同來時一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誰也不和誰說話。唯一不同的是，來的時候兩人都健步如飛，回去時卻瘸了一個。
回到家，季老五一聲不吭的進了自己房間。林曉東無奈的看了一眼季老五的背影，輕嘆着搖了搖頭，心想：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這樣的結果，你叫孫成道他們怎好意思再在這裏住下去。
回到地窖里，一抬眼林曉東就看到了柱子和魏虎子。“虎子，你來了。”
“嗯，林大哥，我來了。”
“事情怎麼樣了？”
“組織上已經同意了你的要求，讓巢縣的地下黨組織配合你們的行動，另外，我們大隊長特意讓我也留下來幫忙，就是不知道林大哥用不用的着我。”
“什麼話，你能參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了，既然你也留下來了，那你就負責和你們地下黨的聯絡工作。這樣既便於保密，同時也減少你們地下組織暴露的機會。總不能因為要幫助我們，讓你們的同志遭受不必要的損失。”
魏虎子正在考慮如何同林曉東解釋他和地下黨單線聯絡的事，結果林曉東卻出人意料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他感到心裏一陣輕鬆，同時也由衷的佩服林曉東的心思縝密，把能考慮到的全都考慮進去了。他點了點頭，回答道：“好的，林大哥，你考慮的真周全，這方面我聽你的。”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你們的同志聯絡？”林曉東問道。
“我在找柱子之前，就已經聯絡上了，他們為我們搞來了過挺家裏的形狀圖。”
“這麼快就搞到了？”林曉東驚喜的問道：“成道為搞到這份東西，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可一直就是無從下手。想不到你們的人簡簡單單就把這東西弄到手了，看來你們**的情報工作真不是隨便蓋的。”
“哪裏，其實地下黨同志告訴了我，正巧過挺的身邊有一位我們自己的同志而已，要不然哪會那麼容易。”
“太好了！有了這份東西，我們就算成功一半了。這樣，晚上等成道他們都回來后，咱們把所有到手的情況匯總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一個周密的行動方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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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智彥外出有事，可能無法及時更新，在此告個假。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