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焚劍大典
()夢。
依舊是那把巨劍,深紅荒火和無盡劍光吞噬着一切。
但這次噩夢的主角卻不僅僅是那把巨劍,還有一顆丹藥。
一顆懸浮在高空的七彩丹藥,如烈陽般散發著滾滾光芒,熾烈無比的熱浪居然把巨劍吞吐的荒火壓了下去。
熟睡中的白夜城感覺全身難受無比,滾滾的能量在經脈呼嘯奔騰,似乎要將肉身炸開。如汪洋般滔滔不絕的火靈力猛地傾瀉在這具脆弱的肉身中。
白夜城直想咆哮,奔跑,怒吼,但意識卻一直迷迷糊糊,身體也無法動彈,只能苦苦忍受那一團團如烈火般的精純火靈力炙烤着自己。
一間幽暗的青銅大殿中,黑色的幻魘天石正在地脈煞火上翻滾,坐在一旁閉目打坐的林元辰一直守在這裏,此時他卻眉頭一皺,身影一閃,已是飄出了這座大殿。
腳踏在飄搖的竹葉上,林元辰舉目四望,很快就看到在竹林包圍的一個小院子裏,一層層深紅的烈光正從一間房屋裏蕩漾而出,濃郁的火靈力澎湃強盛,如掀在險灘上的千尺巨浪。
“好精純的火靈力。”
沉吟間,林元辰的眉頭皺得更深,一道紅光閃起,他的身影就拉成一道殘影,飛了過去。
房屋裏的竹床上,白夜城汗如雨下,整個人就如被暴雨淋濕過一般,讓掠進屋子的林元辰大吃一驚。
此時的白夜城好似一團火,紅燙得嚇人,發亮的皮膚上甚至可以看見火焰正燃燒的影子,而他雙眼緊閉,臉部肌肉抽搐不已,顯然極為痛苦。
林元辰將白夜城扶起,手掌向其背後一探,詫異道:“難道夜城在踏浪殿的時候,誤食了齊師兄口中所說的七彩極火丹,那可是天品丹藥,不行,若是讓齊師兄知道了,只怕這小子性命難保。”
“我焚劍谷的第一顆天品丹藥呀,齊師兄能夠煉製出來,難怪對焚劍大典有那麼大的信心。”林元辰搖了搖頭,“若是發現這七彩極火丹沒了蹤影,盛怒之下,這焚劍谷都要被翻個底朝天。”
林元辰看着房屋裏越來越盛的紅光,又感應到澎湃的火靈力綿綿不斷在弄竹山上涌動,只得嘆息一聲,手掌拍出了幾個法印。
法印四散開去,幻化成一層層淡淡的白光,壓制住向外衝撞的火靈力,將整個小院子都籠罩起來。
“不對。”做完這一切,感受到面前的這具身體越來越燙,林元辰喃喃道:“七彩極火丹乃是天品丹藥,烈性極強,就算是我服下,一時半會也無法煉化其中的兇猛火靈力,弄得不好,還可能壓制不住火靈力,從而爆體而亡。按道理,一點修為都沒有的人,服下七彩極火丹,應該瞬息就會被炸成血沫,這孩子在踏浪殿隨我回來,一直都活蹦亂跳,一點事都沒有。”
林元辰眼皮一跳,不可思議地道:“難道夜城這孩子體質特殊,沒有修為,就能自行壓制天品丹藥的狂暴藥性。”
“可是,體質很普通呀。”林元辰將幾道細細的清涼氣流拍入白夜城體內,在滾滾火靈力中艱難前行,片刻后,他搖頭道:“還是察覺不到,或者,這孩子體質特殊到連我都無法感應到一絲異常。”
“匪夷所思。”林元辰坐在被汗水浸濕的竹床上,望着連嘴巴都快要吐出火焰來的白夜城,了無頭緒。
“嗯。”
白夜城悶哼一聲,將牙關咬得格格作響,嘴唇蒼白,在極大的痛苦中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孩子鬼頭鬼腦,卻沒想到性子如此堅韌。”林元辰以手指擊打着額頭,閉目沉吟道:“再這樣下去可不行,要將這恐怖的火靈力壓制下去才行。”
林元辰睜開眼睛,身影閃出房屋,正準備御劍衝到弄竹殿時,他突然停下腳步,略有所思向身後看去。
再次走進房屋,白夜城已經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只不過整張竹床和他都像是一起在湖裏泡過一樣,濕漉漉的。
林元辰將手掌抵在白夜城背後,還是察覺不到任何異常,就連剛才那股恐怖澎湃的火靈力歸於何處都不知道。
夜裏下了雨,空氣變得特別清新,洗凈塵埃,每一片竹葉似乎都蒼翠欲滴,一陣風吹過,竹葉上的露珠和雨水滾落下去,打得竹林噼里啪啦作響。
白夜城爬起身來,只覺得全身酸痛得要命,身上衣服乾乾的一片兒,穿着很不舒服。
“這是怎麼回事?在焚劍谷做靈奴也沒累成這樣過呀。”
白夜城敲了敲腦袋,隱隱記得昨天在夢裏,自己被人丟進了熊熊火海,然後就沒了知覺。
下了床,白夜城在一旁的柜子上發現了一套新的弟子服,“正好把衣衫換了,這件拿去洗。”
將一切做好,白夜城又跑到林元辰的院子裏去弄吃的,填飽肚子后,才規規矩矩回到房屋,拿起《荒火焚天訣》來揣摩。
引動體內那一絲火靈力,運勁用手掌發出,法訣上說會有一絲淡淡的紅光在手心出現,白夜城湊近去看,卻猛然有一團火焰從手心冒出,把他嚇了個半死。
同時他發現,體內那一絲火靈力,卻變成了一股火靈力在緩緩流動,不強不弱。
白夜城翻動着《荒火焚天訣》,摸着腦袋狐疑道:“我這個進展快得有點離譜呀,差不多快突破化靈境初期了吧,可我昨天才接觸法訣的呀。”
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白夜城覺得進展快總不會是壞事吧,於是又捧起《荒火焚天訣》,認真揣摩起來。
如此,日子一點點過去,不快不慢。
很快,焚劍谷的盛會焚劍大典就這樣堂堂正正的到來。雖然說焚劍大典十年就有一次,但對焚劍谷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一次盛典,得到的重視不言而喻。
焚劍大典,地點居然是在焚天殿的頂端。
所以說,不是每一個焚劍谷弟子都有白夜城這樣的待遇,能夠站在首座的寶劍上,直接飛上去。
絕大部分弟子,都需要在焚天殿外圍的浮梯,一步步踏上去。來到高處,浮梯在勁風吹拂下搖搖晃晃,腳下一片雲海茫茫,好在能夠成為焚劍谷的弟子,都有些膽識和勇氣,攀到焚天殿最高處,倒也不算難題。
落到焚天殿頂端,眼前雲霧極濃,寒風呼嘯,長衫獵獵響動。
白夜城又看了一眼林元辰手裏的赤紅色寶劍,覺得這劍比起上次大有不同,具體哪裏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林元辰看到白夜城若有所思盯着自己手裏的寶劍,呵呵笑道:“這幾天,我便把夜城你挖到的幻魘天石鑲融到劍心裏,待會的焚劍大典,說不定它會幫助我們弄竹奪魁。若是如願,谷主賞下來的裂天鏡,我便交給夜城你了。”
“交給我?”白夜城一呆,裂天鏡肯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
“自然,如果沒有幻魘天石,這次焚劍大典我弄竹是毫無機會。不過也不太抱太大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免得空歡喜一場。谷主已經到了,我們到那上面去。”
白夜城抬頭,看到一條用白炫石雕琢成的巨龍正盤曲在焚天殿頂端,巨大的龍頭上有一個高台,擺放着五張玄光淡淡的石椅,大概是谷主和首座坐的地方。
穹龍台,焚劍谷中最接近天穹的地方,只有谷主和首座才能上座,每一位首座倒是可以帶一位自己的得意弟子上來,弄竹一脈,林元辰自然是帶白夜城了。
盤繞蜿蜒的龍身,也雕琢出許多圖紋繁複的石椅,是谷中長老坐的地方。至於焚劍谷的太上長老,平時都在閉關,再大的盛典都不會出面,除非是焚劍谷的生死存亡之際,才會出手解決危機。
林元辰路過之地,身旁的弟子都是行禮叫着師叔,不過他們驚詫的目光都是放在白夜城身上,私下議論不斷。就是到了穹龍台,幾位首座和得意弟子都是第一時間看着林元辰身後的白夜城。
谷主常清風拍手笑道:“林師弟倒終於想通了,肯新收弟子了,有五脈共同為焚劍谷輸送新鮮血液,我焚劍谷何愁沒有青年才俊。”
林元辰答道:“只要谷主師兄不責怪師弟不聲不響就收了新弟子才是。”
“哪裏哪裏。”
從兩人的一言一笑看來,常清風和林元辰的關係倒是不錯。當然,作為谷主,不但修為要功參造化,心思也必須八面玲瓏,維護幾脈的關係。
穹龍台下,雲霧翻滾,兩千餘藍衣弟子整齊站着,劍上的冷光交織成一片幽寒的海洋。整座焚天殿彷彿漂浮在茫茫雲海當中,貼着舒捲的雲彩和冷意森森的陽光。
在穹龍台上,被幾位首座和幾脈的得意弟子盯着,讓白夜城好不自在,待過了一會兒,那些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他才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打量着身旁這幾位在焚劍谷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來焚天殿的路上,林元辰就和白夜城說過,坐在最中央的是焚劍谷主常清風,現在看去,果然是一身清淡如水,一絲修為波動都察覺不出。旁邊一位穿戴講究,鬍鬚和眉毛都修剪得很精細,乃是斬月一脈首座楚鼎風。
幾位首座里唯一的一名女子乃是葬花一脈首座朱冰魘,年紀肯定一大把了,不過看起來卻是三十來歲的模樣,風姿綽約,眉眼間如淡雅的墨畫,一臉的不苟言笑。
還有一張椅子是空的,不用想,缺席的那一位乃是踏浪一脈的首座齊斷天。
“難道這齊師叔遲遲未到的原因,和被自己吞掉的那顆七彩丹藥有關?”
白夜城在心裏默默想到,沉思之間,感應到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遲遲不願移開。白夜城便順着飄過的雲霧望去,一眼就看到葬花首座朱冰魘帶來的得意弟子,一名紫衣女子。
怎麼會是她?白夜城心裏猛然一跳,差點呼喊出聲,難怪剛才總覺得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