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眩暈

第一章 眩暈

頭好痛,渾身象是精疲力盡一樣,沒有一點力氣,想動一動手指頭都動不了。

“我怎麼了?重感冒?N1H1?禽流感?……”

幾個小時后,王志岷終於醒過來了,猛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還是在原來的房間裏,就是燈沒有打開,王志岷估計是威叔他們為了不影響自己睡覺而不開燈。繼續躺在床上,默運了一遍心法,閉目默察一遍全身,發現全身沒有什麼毛病,難道剛才的感覺是“噩夢”?

不對啊,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自己真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跟自己曾經重感冒時一樣,無力、渾身酸痛、頭痛欲裂、口乾舌燥、但意識清楚,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清楚地體會到這些感覺,難道是自己練的家族心法又有進境了?剛才檢查身體時沒有發現什麼啊?

從王志岷醒來后,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一直沒有誰來過,也聽不到什麼動靜。王志岷想看看時間,在卧室的牆上仔細一看,原來的電子石英鐘不見了,只有一隻老式懸臂掛鐘在那裏“滴答、滴答……”安靜的擺動着,王志岷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死死的看着那隻老式擺鐘在哪裏“滴答、滴答……”的擺動着……

這時王志岷的第一反應是:難道母親親自來接自己回家,順便把鍾換了。他知道母親喜歡這些古董,她經常說:這些是歷史、是一種文化,看到它們心裏踏實。哦,現在他想起了,那隻掛鐘是這幢別墅里的古董,據說是太爺爺從法國帶回來的瑞士鍾,當時花了太爺爺一百兩銀子,回來后還被他父親(曾祖)罵了句:“敗家子!”。

想到這裏王志岷心裏一陣暖意,母親可能是明天又要進行“相親計劃”了。噢,明天是不是提前告訴母親自己已經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她一定會喜歡、一定會滿意,雅韻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卧室里越來越黑,牆上的掛鐘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能聽到那“滴答、滴答……”的擺動聲,王志岷也感到口渴和飢餓,他決定起床,看來他已經睡了一天,明天再回去。

王志岷起身後,習慣性的把右手伸向放衣服的地方,怎麼老是拿不到衣服呢?難道母親把衣服拿去洗了,忘記把換洗的衣服拿過來?

王志岷毫不在意的把眼光轉向右手,頓時他的眼睛再一次瞪大了……

原來王志岷眼前看到的是一隻比他自己的手小兩號的右手,身上的睡衣也不是他喜歡的全棉、寬鬆式睡衣,而是絲綢緞子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次王志岷是真正的被震撼住了,掛鐘換了不能說明什麼,衣服換了也不說明什麼,但自己的手小了兩號,這個問題就大了。

王志岷閉上眼睛,坐在床上默運心法、調整了一會呼吸,讓大腦清醒一些,他這會兒首先想到“會不會是發燒、把眼睛燒出問題了?”是不是眼睛有了問題,變成了高度的遠視,才會把目標縮小,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但是那個絲綢緞子睡衣看樣子是很老式的樣子,母親再喜歡老式的東西也不會給我穿這種樣式的啊,難道是四叔的女兒來了?這個小搗蛋最喜歡惡作劇,會不會是六妹慫恿母親給自己換這一套睡衣的,想到這裏,王志岷嘴角一絲微笑,心裏想“等會兒一定要嚇一嚇她”。想起兄弟姊妹平時在一起的時光,王志岷心裏立即就暖洋洋的。

王志岷的眼睛其實在現在的大學生中是相當好的,很正常的2.0視力,平時又喜歡運動,三大球玩得都不錯,田徑、游泳、羽毛球、網球也有相當的水平,因為六叔是軍人,在北方軍區擔任野戰軍師長,平時自己也經常跑到六叔那裏去過槍癮,尤其喜歡玩88阻,所以現在眼睛突然出現問題,王志岷心裏還是忐忑不安。

一直以來讓自己在師兄弟面前得意的視力,沒想到回家過個年就“申請入伍”了,太丟面兒了。

不行,得馬上起床去證實。

王志岷跳下床、準備去門邊開燈,不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趕緊站穩。好在平時堅持鍛煉,身體的柔韌性和協調性較好,整個上身馬上恢復平衡,穩穩地站在了地板上,但是是光足站在了地板上。

這下把王志岷“雷”得不輕,下個床都要莫名其妙的摔一跤,母親知道都要笑話的,六妹更可能要笑話一年了,她一定會宣揚得整個家族都知道。可惡,真可惡!

前後幾秒鐘的時間,王志岷腦海里轉了無數的念頭,現在冷靜下來一想,不對,一定是那裏出了問題,但是黑燈瞎火的也不是個事,先打開燈再說。

迅速地撲到門邊,手向“觸摸式”開關板按去。

“沒有,怪事,跑到哪去了?”

又在記憶中的位置周圍摸了一遍,還是沒有,只有一根繩子。

“繩子?!繩子……”

腦中一閃,繩子,對繩子。伸手趕快摸到繩子,這是一根麻繩?先不管這些,拉一下再說。

“拍!”

卧室里一種昏黃的光線從屋頂照射下來,一個梨形燈泡掛在卧室正中的天花板上,將近一米的花線從天花板上垂吊下來,燈泡中的燈絲髮出昏黃的光芒。看到這一切,王志岷基本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環境,卧室雖然還是原來的結構,但已物是人非了,他明白,可能他遇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穿越”了。

想到這裏,伸手到頭上一摸,一根辮子,這下明白了,是清朝,家族在邛崍的小洋就是一八八零年左右修建的。

四周打量一眼,發現在床邊有個西式帶穿衣鏡的大立櫃,像是法式的;床卻是傳統的中式大床,其他的傢具多數是西式,突然王志岷的眼睛一亮,撲向床邊。

原來那裏有一個背包,正是王志岷的背包。

王志岷趕忙打開一看,筆記本、硬盤、資料都在,拿出筆記本、打開電源,“嘟”的一聲,系統開機聲象天籟之音一樣讓王志岷陶醉。

“雖然是個未知世界,但現在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原來自己家族的人,生存是沒有問題的,從燈泡來看,可能還是竹絲燈絲,而且真空度也不高,但是自己有了這些資料,在這個世界上搞些事情、最不濟成為一個大富豪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系統已打開,桌面上全家福的背景讓王志岷眼睛發酸,心裏一陣難過,母親是永遠也見不到了,自己現在和父親的關係還搞不清楚,但血緣是肯定有的。如果自己是“靈魂附體”到爺爺身上,那樂子就大了。

迅速檢查了一下筆記本,發現沒有什麼太大損失,就是有幾個文件找不到了,不知道還有多少文件丟失,只有等安頓下來再檢查了,那幾個硬盤也不知道怎麼樣,筆記本的電池小,雖然有光伏充電器,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損壞,所以不能現在浪費電池,只有等找到合適的外接電源后再說了。

對了,桌面背景趕快換一個,換成美國尼亞加拉大瀑布的圖片。

忙活一陣,將背包收拾好后,他坐在桌邊,開始考慮現在的處境……

“啪塔!”

卧室門輕輕的打開了,王志岷抬起頭來看向房門,只見進來了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依稀與“威叔”相象,但絕不是“威叔”。

那人看見王志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高興的走到桌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志岷,輕聲說道:三少爺,您沒有事了?

“三少爺!”

這個稱呼讓王志岷的一顆心終於從嗓子眼落下了肚,自己與父親有血緣,但不是直系,因為父親那脈一直是長房。

但是自己現在的情況自己根本不清楚,現在有了“三少爺”的頭銜,但家庭、家族的事情、資料一概不知,看來只能“失意”了。

“我可能這次發燒,把腦袋燒糊塗了,好多事情記不起了,比如說:您是誰?”

中年人聽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開口說道:三少爺,我是德文,您平時都叫我‘德叔’,我是老爺安排給您的長隨,您在這裏讀書,前幾天突然發燒、水米不進,請了邛崍最好的醫生來,都不知道您得的是什麼病,但是都說沒有危險。剛哥回成都去報信,可能老爺、太太馬上就要到了。三少爺,您還是回床上去躺下,想吃些什麼,我通知廚房馬上給您做,好不好?

“好,德叔,請你通知廚房給我煮一鍋肉末稀飯、加些切碎的青菜葉子,不要放油和鹽,吃的時候拿一小碟泡菜來就行了。”

“是,三少爺,我馬上就去辦,您休息。”

在“德叔”走到門邊時,王志岷突然說道:德叔,以後不要再叫三少爺,叫三少就行了,我還小,用‘爺’字不好;另外,請給我泡碗素茶來,口渴得要命。

“是,三少…爺…三少!”

過了一會,進來一個少女,打扮像一個丫鬟,身高在一米五五左右,穿一身綠底、繡花的短腰上衣、長褲褲腳上也綉了兩圈花紋,足上是一隻繡花鞋,端着一個紅漆托盤,上面放着一套青花蓋碗茶碗,旁邊一個同樣花色的青花水壺。

小丫頭邁着小碎步,走到床邊,輕輕的把托盤放在床邊小桌上,擺正托盤后輕聲說道:三少…爺,哦,三少,您要的茶來了,請用!

王志岷笑呵呵的看着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好嗎?好多事情我都忘了。

“三少,我叫‘春蘭’,是太太派來侍候你的。”

“哦,你叫‘春蘭’,那‘夏荷’、‘秋菊’、‘冬梅’在哪裏呢?”

小丫頭聽了后,滿臉驚詫、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張得大大的,只是那張殷桃小嘴再怎麼大也有限。小丫頭心想:德叔不是說三少爺記不起事了嗎?他怎麼還知道那三個丫頭的事?誰告訴他的?德叔離開后,我和冬梅一直在門口,沒有人進來啊,不會是“鬼”?

想到這裏,春蘭抬頭四處張望,想看“鬼”在什麼地方。

王志岷剛開始沒有搞明白小丫頭在幹什麼,旋即一想,呵呵,小丫頭以為碰到“鬼”了。

“小蘭!”

小丫頭看着王志岷,沒有吭聲。

王志岷獨自翻翻白眼:“春蘭,以後我就叫你小蘭,記到沒有?”

“記到了,三少。”

“喔,這就對了嘛,記到起哈!”

“嗯,三少。”

“你剛才是不是以為遇到‘鬼’了?”

小蘭慌慌張張的連連搖頭:沒有,三少。

王志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馬上又接着喝了一大口,連連說:綠色食品啊,好東西。

小蘭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三少爺是不是燒瓜了?天天都在喝,也沒有聽他說過好喝,還什麼綠…色…食品,是不是要告訴德叔一聲,找大夫來給三少爺看一看?

“小蘭”

“哎,三少。”

“家裏有沒有布料?”

“三少,您要做衣服?”

“嗯,你去庫房看看有沒有特別細、特別薄、特別柔軟的布,最好是冷色和暖色的素色、淺色的,找來我看一看,好不好?”

“是,三少。”說完就一溜煙的出去了,好像後面有一群“鬼”在追她一樣。

王志岷看得是苦笑不得。端起茶碗繼續喝茶。

“啪塔!”又進來一個小丫頭,身上的衣服顏色是桃紅,花式與小蘭基本一樣。

王志岷心想,看來確是是自己太爺爺的家族,只是不知是哪一支。

“你一定是夏荷!”

“我…”正要開口說話的丫頭,一口氣憋在胸口,小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三少…爺,哦,三少,我…是夏荷。”

“呵呵,荷葉,先順順氣,等會再說。”

王志岷笑眯眯的看着站在小桌邊的荷葉,就是“夏荷”問道:你們四個那個最大?

“三少,冬梅最大,今年十四歲,春蘭第二,小冬梅一個月,我第三,小春蘭二個月,秋菊最小,小我二個月。”

“哦,冬梅、春蘭、夏荷、秋菊,那你們那個最高?”

“三少,冬梅最高,我第二、秋菊第三、春蘭最矮,呵呵,三少,我們昨天才脫了鞋比的。”

“是嗎?你們識字嗎?”

“三少,以前您不是教過我們嗎?”

“嗯,我現在記性不好,好多事都忘了。好,等我好了,那天考考你們。”

“是,三少。”

“三少!”德叔的聲音傳了過來,原來德叔帶着春蘭和另外幾個丫鬟、婆子抱着布匹站在離床兩米遠處垂手而立。

“德叔,是布嗎?”

“是,三少,我叫她們每樣拿一匹來給三少看。”德叔轉過頭來:你們一個一個到三少面前去,給三少看你們自己拿的布,記住三少說的話,記到沒有?

“記到?!德叔。”

德叔示意春蘭上前。春蘭抱着布走到床邊,邊打開布邊說:三少,你看,這匹布好細、好薄、好軟,做內衣最好了。

王志岷看了一眼,布是粉紅的,伸手摸一摸,在捻起布角捻一捻,然後示意小蘭走近些,用手一把抓住一層布,使勁一捏馬上放開,點點頭:小蘭,你先站在荷葉後頭去,你選的?邊說邊對小蘭眨一眨眼,小丫頭興奮得臉開始泛紅,連連點頭。

王志岷笑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看向那些丫頭、婆子。看見其中兩個丫鬟衣服花色與春蘭、夏荷一樣,於是對她們兩個招招手:你們兩個是秋菊、冬梅,我猜穿淡黃色的是秋菊,請過來,把你們手裏的布給我看。

除德叔、春蘭、夏荷外,其他人都知道:“三少爺生病後,記性不好,連德叔剛開始都不認識,怎麼這才這麼一會兒,就好像‘好’了不少了。”王志岷沒有去管她們,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秋菊、冬梅走到床邊,把布拉出一些,讓王志岷看。

秋菊的布是淺灰色的,王志岷一摸就知道是與春蘭的布是一批的,都是細紗布,長棉絨紡的,這種布最適合做內衣布料,綿軟、不起皺、吸汗、質地輕,王志岷決定就用這個淺灰色給自己做兩套睡衣、兩套內衣。抬起頭來對秋菊笑笑,謝謝你,請你也到春蘭旁邊站一會兒。

秋菊點點頭:是,少爺。被王志岷眼睛一瞪,趕快說:是,三少。然後迅速的躲到春蘭身後去了。王志岷看見秋菊的樣子,哈哈一笑,轉過頭來對另一個站在床前的丫頭說:你就是冬梅喏?

丫頭臉微微發紅,就像一抹雲霞從白白的小臉上掠過:是,三少,我就是冬梅。三少,這是我選的布,您看滿不滿意?

王志岷一看,布是米黃色的、比秋菊身上的顏色還要談一些,布也像是一批的,伸手一抓:哦,是一批的布,只是染色不一樣而已。感激的對細心的冬梅點點頭:你也在她們那兒等會,好嗎?

冬梅按壓住激動,對王志岷點點頭:是,三少。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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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1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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