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賭命
“八王奪嫡?”柳隨風聽着這話直接笑了起來,往旁邊的凳子上隨便一坐,“看你年紀小小的,知道的事兒還不多,這八王奪嫡都說出來了,六小姐,我可提醒你啊,妄議這些事情被人聽到你的閨譽就沒了。”
現在京中的這個情況,就是朝中官員對這件事兒都避之不及,提都不想提,白鶴吟一個閨閣女兒卻在這兒妄議,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白鶴吟揮手讓紅錦下去,這才在柳隨風的對面坐下來,笑道:“柳公子不用跟我扯這些,我只想問柳公子願意與否。”
她現在心中着急,只想速戰速決,趕緊拿下柳隨風。
柳隨風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慢悠悠道:“六小姐,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想妄議朝政之事,所以這什麼八王奪嫡,九王奪嫡,你就不要跟我扯了,我就是個生意人,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平生最感興趣的還是賺錢!”
白鶴吟心中冷笑,柳隨風要真是只對賺錢感興趣的話,怎麼可能和南宮景璃走到一起,怎麼可能成為南宮景璃的親信,把她當傻子呢。
“我知道柳公子是不相信我,不過……”白鶴吟拉長了聲音,一雙靈動的眸子落在柳隨風身後的湖上,“你父親真的就是個富商那麼簡單嗎?”
柳隨風拿在手中的扇子刷的一下合攏,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中卻多了幾分防備:“不是富商是什麼?不能因為我們有錢就是錯吧?”
“是嗎?”白鶴吟笑眯眯的反問,一副無辜的樣子,“那你說,你要是被人殺人滅口了,你和你父親兩代人的努力會不會付之東流啊?”
白鶴吟現在非常慶幸前世她因為幫着南宮景煜的原因,對這些事情知道得非常多,現在就是用上的時候了。
柳隨風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他們家的事兒知道的人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面前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是哪兒跳出來的?
不對不對,萬一是這個丫頭套他的話呢?不能上當!
“六小姐看來是那天落水腦子壞了,說話都讓人聽不懂了。”柳隨風說著有些惋惜的看着白鶴吟,聲音中帶着可憐,“六小姐快走吧,這邊最近可是不太平的,我還要去陪美人游湖呢,就不送六小姐了。”
白鶴吟痛快地點了點頭,起身做了個拱手禮,“那我就先告辭了,有緣再會。”
看着白鶴吟的背影,柳隨風再次陷入了沉思,走得這麼痛快,這其中真的沒有炸?
“不行!萬一這丫頭真知道什麼呢?”柳隨風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心中也開始焦急了起來,“我得回去找父親說一下才行!”
柳隨風越想越覺得心慌,白鶴吟離開沒多久他就起身離開了畫舫。
而白鶴吟根本沒有真的離開,她從紗幔后正好看到柳隨風下了畫舫。
她今天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半,不過柳隨風這個人謹慎,想要真的合作恐怕還要等一段時間,但她不着急,總有柳隨風求她的時候。
白鶴吟做了黃雀,卻不知道自己的身後也正有一隻黃雀盯着她的。
上畫舫的人都需要交錢定一個包間,白鶴吟上來的時候當然也是這樣,她回到包間想要找紅錦一起回府,沒想到包間裏根本沒有紅錦的身影。
白鶴吟皺起了眉頭,趕緊檢查包間的一切,從茶水的溫度可以看出紅錦應該是沒離開多久的,但……
白鶴吟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糕點臉色非常不好,這兒應該來過第三個人。
“這兒最近可是不太平……”柳隨風的話在她的腦海中閃過,讓白鶴吟的心瞬間就被提了起來。
前世這邊確實發生過一起轟動的殺人案,只不過她當時正沉浸在失去親弟的痛苦中,對於這件事情知道得並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當時死的全都是官宦世家的子弟。
能出現在這艘畫舫上面的哪個不是有錢人家的子弟,紅錦跟她一起女扮男裝恐怕是被當成世家子弟抓走了。
不行,她不能讓紅錦有事兒,她一定要找到那個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等畫舫靠岸,白鶴吟直接去了河畔的賭坊明月賭坊,這家賭坊不大,相比其他的賭坊十分冷清,在門口站一天你就會發現可能進這裏面的人一根手都能數的清。
賭坊幽暗,白鶴吟站在門口的時候就有種陰森的感覺。
這家賭坊在京中十分出名,因為它不賭錢,而是賭命。
贏了你可以向賭坊的樓主提一個要求,輸了就永遠走不出這家賭坊的大門了。
能夠在這兒贏的人卻並不多,很多人都在這兒丟了性命,大家也從一開始的感興趣,一直到現在成了恐懼這兒。
賭坊裏面十分昏暗,白鶴吟進來之後這才發現裏面還有個鐵門,她毫不猶豫的敲響了門。
如今她沒有任何依靠,想要救紅錦,只能來這兒,別無他法,更沒有選擇。
鐵門很快被打開,走出來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青面獠牙,看上去倒是能夠嚇唬人。
只不過白鶴吟壓根兒沒有一點兒害怕,比起鬼,她更害怕人心,她寧願和鬼打交道,況且面前的這個不過是一個帶着面具的普通人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男人將白鶴吟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想賭?”
聲音有些難聽,沒什麼起伏,讓人聽着覺得怪怪的。
“是,還請為我引路。”白鶴吟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點頭了。
男人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就側開身讓白鶴吟進去了,裏面很黑,她好久才適應過來,男人則從旁邊取了燈籠在前面引路。
下了樓梯就是一天長長的走到,黑暗,看不到頭,這是第一印象。
不過走了幾步路前面卻突然出現了一間石室,擺設簡單,隨着他們兩個人進去,周圍的燈也亮了起來。
白鶴吟正想問他們樓主在何處,卻見旁邊的牆有一塊兒突然轉了一下,從裏面走出來的是一位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
男人直接坐在了白鶴吟遠處的位子上:“這就是今天來這兒要賭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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