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夜哭聲
騎着共享自行車回家,陳躍聽到叮咚一聲響,有人給自己發信息。
“銀行卡到賬三萬元。”
看到這筆巨款,陳躍愣了一下。
隨即他反應過來,應該是高峰轉來的錢,臨走前高峰還特意跟陳躍說過會給點辛苦費,不會讓他白跑一趟。
陳躍還以為頂多百來塊,哪知一出手就是三萬!
回家剛打開門,就聽見一陣吆喝:“又去哪裏鬼混了,真當家裏是旅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芳坐在沙發上磕着瓜子,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
陳躍愣了一下,默然走進房間。
他和繼母秦芳實在無話可說。
“你的行李都在雜物房裏,以後雜物房就是你的房間了。”
“可是……那個才是我的房間。”陳躍默然指了指那間房。
“那是我的房間。”冷艷的聲音傳來,是秦芳的女兒秦舒然。
秦舒然長得很漂亮,身材傲人前凸后翹,一張精緻的鵝蛋臉更是完美展示了什麼叫魔鬼身材,天使臉蛋。
她長得很漂亮,性格卻冰冷冷。
“哦。”
陳躍沒說什麼,轉身走向雜物間。
現在他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只能忍一忍。
陳躍在小的時候就記恨着父親,父親陳德生為了入贅富豪之女秦芳,拋棄了陳躍和他爺爺。
他這次進城,為了替爺爺報仇。
剛打開雜物間的門,一股撲鼻的塵味襲來,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狹小的雜物間中間還有一件矮木床,席子上蒙上一層厚厚的灰。
陳躍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房間收拾得乾淨一些。
砰砰砰!
剛收拾好衛生,就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躍走過去開門。
“爸,有事么?”
“沒什麼事,就想和你聊聊天。前段時間你爺爺去世了,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我也難受。”
陳躍默想,如果你真的難受,為什麼爺爺去世之後都不回來看一眼?
他恨他的父親。
“其實我得知你爺爺去世,我也想趕回鄉下,但工作上的事實在是抽不開身。見不到他最後一面,我心裏很慚愧。”陳德生嘆道。
提到爺爺,陳躍的心顫了一下。他看向父親陳德生的眼神也稍微緩和了些,看樣子父親真的有懺悔之意。
“阿躍,你爺爺臨走的時候有沒有交待什麼?”
“沒有,爺爺突然心臟病發,什麼都來不及說。”陳躍選擇保守秘密。
他已經不敢再隨便相信別人。
“那你知道爺爺生前有什麼銀行卡嗎,他算卦這些年,積蓄應該有點吧。”
“我不知道。”
陳躍的心涼下去,他終於明白父親破天荒過來跟他促膝長談是為了什麼,他盯上了爺爺的遺產!
“阿躍,不是我說你。我費了不少口舌讓秦家的人將你送入天海集團,你要懂得知恩圖報。”陳德生不滿地看著兒子。
陳躍心裏冷笑。
現在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我就說這個白眼狼不肯說出來,你還不信!”不知何時,秦芳也出現在門口。
陳德生在秦芳面前只能賠着笑。
“我告訴你陳躍,你在這裏吃我的穿我的,還進了我家的天海集團,你不要不識好歹。天海集團是我秦家的公司,你以後能不能升官發財還得看我的臉色。”繼母厲聲道。
其實秦芳不過是虛張聲勢,她的父親確實是天海集團的董事長,但她父親有好幾個兒女,秦芳就是最沒有出息那個。
因為秦芳嗜賭,前些年在公司擔任職位的時候挪用了一筆公款輸光了,董事長直接將其解僱。
自此之後,秦芳一家成了天海集團的笑話。
還好秦舒然還算爭氣,能力也有,她憑藉自己的能力在天海集團站住根腳。
“這張是爺爺給我的卡。”陳躍將自己的銀行卡拿出來遞給秦芳。
裏面有高峰打來的三萬塊錢。
為了潛入天海集團,陳躍選擇忍下來。
秦芳二話不說將銀行卡奪走,問了密碼就匆匆離去。
陳德生看了兒子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着秦芳離開。
陳躍表情麻木。
半夜十二點,陳躍還沒睡。
他用毛筆在一張紙上練習畫符篆。
符篆也有很多講究,有辟邪符,鎮鬼符,護身符……每一種符都有它的講究,不僅僅需要師輩的傳承,還要持之以恆的練習。
現在陳躍畫的這個是破煞符,講究的是破除煞氣。
就在他最後一筆即將完成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陳躍筆下一顫,前功盡棄。
陳躍嘆了口氣,看向手機。
高峰的電話。
該來的總還是要來。
“小陳師傅,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趙師傅暈過去了!還發生了些很邪門的事。”
“我現在打車過來,你讓家裏準備一隻公雞,半斤糯米,一把硃砂!”
“小陳師傅您可得儘快來,我一切指望你了。”高峰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躍打開自己的行李,從裏面翻出自己的物件袋,小聲地離開。
屋子裏靜悄悄一片,他們都睡了。
陳躍鬆了一口氣,要是被他們看到自己出去,又免不了一頓罵。
陳躍打了一輛出租,讓他儘快開到高峰所在的地址。
十幾分鐘后,陳躍到了高峰家門口。
“真邪氣,大熱天的,門口怎麼那麼冷。”出租車司機嘀咕一聲,開車走了。
陳躍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一股濃烈的陰氣。
當人深夜獨自待在一片墳頭,就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天氣明明不冷,卻感覺空氣刺得雞皮疙瘩層層豎起。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佈道,氣通神!氣行姦邪鬼賊皆消亡!視我者盲,聽我者聾,敢有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陳躍一邊走,一邊念着咒語。
這是道教《辟邪咒》的一部分,遇到鬼祟陰邪的時候可以念出辟邪。
周圍寒氣瀰漫,卻始終無法刺入陳躍的肌膚。
從門口走到大廳,陳躍總算聽到了聲音。
“小陳師傅!”高峰快步走出來,臉色蒼白,似乎遇到了什麼事。
“高老闆,不要急,慢慢說。”
“自你走後,我按照趙師傅所說的辦法改變屋子的風水佈局,他還給我做了一場法。到了晚上天色已晚,我乾脆就留他住宿一晚。我正睡着覺,突然聽到一陣陣的哭啼聲,不止是我,整個別墅的人都聽到了。我趕緊喊趙師傅來處理,趙師傅帶上傢伙循聲去了後花園。過了十幾分鐘沒動靜,我帶上家裏幾個男丁去查看,發現趙師傅已經昏倒在地上。”
“趙春在哪裏?”
“在屋子裏沒有醒來。”
“帶我去看看他!”
高峰帶陳躍去客房看趙春,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陳躍掀開他的衣領一看,脖子處果然有個青紫色的掐痕!
與上吊自殺那個女傭的掐痕一模一樣。
陳躍從包里拿出一張驅邪符燒成灰,把灰燼兌水灌趙春喂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陣陣女人的哭泣聲,凄厲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