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縱馬引弓雙馳箭

第9章 縱馬引弓雙馳箭

祝龍、祝虎一起衝進場中,祝虎抱住了祝彪,而祝龍則怒吼着向扈成撲了過去。

扈成的眼睛微微一眯,雙拳舉起,擋在自己的面門前,做出一個拳擊式的起手,等着祝龍。

“祝家大郎;不可向前!”李應大吼一聲,祝虎也叫道:“大哥!回來!”

祝龍莽撞,從小惹禍多了,想要逃脫責罰,就要按着祝虎的安排,所以他聽祝虎的話習慣了,祝虎一聲大喝之後,祝龍憤憤然的站住了,惡狠狠的看着扈成,扈成心下暗嘆,要是祝龍再過來,那扈成就要讓他吃點苦頭回去了。

祝虎向著李應、韓伯龍、葉光孫三人道:“三位,這扈成下手陰毒,隨意傷人,還請三位給我們祝家一個公道。”

李應笑道:“二郎,你剛才也看見了,扈家大郎已經留了手了,算不得下手陰毒。”

祝龍怒吼道:“我三弟腿都斷了,還不算他下手陰毒。”

李應不滿的皺了皺眉頭,葉光孫沉聲道:“你師父在這裏呢,他要是也說是‘沒留手’那我就給你做這個公道。”

欒廷玉苦笑一聲,他是武術大家,自然明白,扈成踢到祝彪心口的那一腳,只要再加一分力,祝彪能活不能活,就不一定了,而那一記鏟腿,只要向上抬抬,對準了祝彪的迎面骨,那祝彪一輩子就是廢人了,李應、葉光孫都看出來了,就是韓伯龍也不瞎,只是惹不起祝家,所以沒有開口,他要是當著這麼多人面,指責扈成,那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祝彪這個時候咬牙忍住痛苦,叫道:“二哥,抱我回去,我們技不如人,別的話就不必說了!”

祝虎招呼了祝龍,兩個人抱着祝彪向回走,祝彪回過頭來,看着扈成叫道:“扈大哥,你傷了我,我不怪你,反正有三娘來伺候我!”

扈成的眼中殺意一動,祝彪看在眼中,冷笑兩聲,由着祝龍、祝虎扶他下去了。

蕭嘉穗走上來,輕聲道:“師弟?他們祝家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把握?”

扈成微微搖頭,蕭嘉穗沉吟片刻道:“你先下去,這場我來!”

扈成也明白祝家要耍把戲,應該就在這第二場,蕭嘉穗出手會更有把握,於是點點頭,退了下去。

蕭嘉穗拱手道:“在下來打這第二場,請!”

欒廷玉緩緩起身,走到了場中,扈成這才明白祝氏三傑為什麼這麼有把握,以欒廷玉的本事,打這第二場,蕭嘉穗完全沒有贏下來的把握。

祝虎得意洋洋的看着扈成道:“我們可是沒說只有我們弟兄三個出手啊。”

祝龍冷哼一聲,道:“姓蕭的,算你倒霉!”

扈成這會反而沉靜下來了,他看一眼祝龍,心道:“他說算師兄倒霉,那就是說他們第二局的時候,沒想用這一手,那他們的心思在哪裏呢?”

此時欒廷玉已經走到了場中,早有人拿了兩條棒過來,韓伯龍走到場中,驗了兩條棒,道:“沒有做手腳,二位請挑捧吧。”

欒廷玉用手一指兩條棒道:“蕭聖僧,你先請!”

蕭嘉穗也不客氣,走過去隨意拿了一條棒在手,欒廷玉隨後拿了第二條棒,兩個人扯了個門戶,隨後戰到一起。

欒廷玉的外號叫作‘鐵棒’,以棒為號,那棒使得自然了得,而蕭嘉穗是僧人出身,佛家弟子,以慈悲為懷,不忍用刀槍殺生,惟以棍棒護身,這棒也是長用的,此番斗在一起,正是對手,你來盤花飛天畔,我碎白雲動長空,兩條棒好如兩條怪蟒,一雙蛟龍,爭得不可開交,四十個回合下來,竟然誰也占不得上風。

欒廷玉打得興起,大喝一聲,手裏棒化‘劈山斷岳’直上直下的向著蕭嘉穗的頭上劈下來,蕭嘉穗看出欒廷玉這一下用了十分力氣,當下雙足弓箭步立住,身子半屈,雙手扯棒用‘二郎擔山’向上迎去,他雙膀用力,硬若鋼鐵的肌肉綳起,緊身衣裳的兩條袖子一下被迸碎了,飄飛開來。

兩條棒狠狠的打在一處,砰的一聲,兩條棒一齊斷開,欒廷玉棒的前端飛去,而蕭嘉穗的兩截斷棒都在手裏,這假和尚大叫一聲,輪起雙棒向前強攻,兩條短棒不住的打出去,人如猛虎一般的向前逼近,而欒廷玉單手執半條棒,輪起來就如長鞭一樣,一邊穩穩的後退,一邊把蕭嘉穗的進攻給化解開來。

突然蕭嘉穗雙棒一纏,把欒廷玉的棒給裹住,用力回奪,欒廷玉大喝一聲,用力一攪,欒廷玉的力大,蕭嘉穗用巧,兩個人手上都是一松,三條棒一齊飛了出去。

欒廷玉和蕭嘉穗同時向後一退,看着對方,眼中都儘是欣賞之意。

欒廷玉沉聲道:“蕭聖僧,你我要分個勝負,只怕都要用自己的順手的兵器了!”

欒廷玉話音沒落,祝龍飛奔過來,把一條水磨渾鐵杆棒交到了欒廷玉的手中,扈成看到,也跑了過來,把蕭嘉穗的降妖寶杖遞給了蕭嘉穗。

李應急忙叫道:“二位切莫動手!”一邊說一邊和葉光孫、韓伯龍一齊進場,拱手道:“二位都是棍棒的高手,卻不可再鬥了,不然的話,就不是分勝負,而是分生死了!”

韓伯龍也道:“不管祝、扈兩家是否能成這親家,終歸這是一件喜事,二位不能鬧成仇家啊。”

葉光孫不容致喙道:“二位算是平局,比第三場吧。”

欒廷玉和蕭嘉穗兩個也知道,真要分出勝負,兩個人終要死一個了,為這點事也確是不值,於是都拱手道:“全聽三位高朋的裁定。”各自退了回去。

扈成看了一眼祝虎,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急聲道:“這最後一場,我們這面,還是我師兄出手!”

祝虎皮笑肉不笑的道:“扈家大郎,我們可是一人只出了一局啊。”

扈成惱火的道:“我們這裏只有我和我師兄,你說各出一局,是故意刁難我們嗎?”

祝虎道:“當初定比武的時候你們可沒有異議!現在再說,晚了吧!”

扈成冷哼一聲:“祝老二,你別放屁,你當時可沒說不能一個人出戰兩場!”

祝虎冷笑一聲,道:“我也沒說一個人能出兩場啊!”說著他回手扯了一人過來,叫道:“這是我們祝家莊的副教師‘賽紀昌’黃師俊,由他出戰第三場!扈家大郎,你們誰來啊?”

扈成深吸一口氣,道:“我們沒人出場怎麼辦?”

祝虎道:“那就是你們自己放棄,算你們輸了!”

扈成點頭道:“那好,就算我們輸了!我們一勝、一平、一負,這總勝率我們沒輸,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祝虎笑嘻嘻的道:“那就加賽一場,只是還要再有一人出現,不知道扈家誰再出手啊?”

扈成恨得想要咬死祝虎,但是他碰上了這樣的無賴,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祝家正在得意洋洋之間,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扈大哥,我來這第三場!”

眾人一齊回頭,就見一個女子也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笑吟吟的到了眾人面前,一拱手道:“葉天壽見過諸位!”

扈成目瞪口呆的看着葉天壽,葉光孫狠狠的瞪着她,只是這會他卻不敢開口讓葉天壽回去。

祝龍怒道:“你是扈家的人嗎?”

葉天壽道:“對啊。”

祝虎笑咪咪的道:“那不知道姑娘是扈成的什麼人?”他故意設圈套,只是葉天壽卻不上當,道:“我是他家的騎射教頭,不行嗎?”

祝家兄弟再無話說,葉天壽笑吟吟的又道:“我來下場,你們算第三場還是第四場啊?”

祝龍叫道:“第四……。”祝虎急忙把他攔住,若是第四場,他們雖然能算贏了一場,但是這女子敢出來,就說明在騎射上有把握,這會比賽的項目名顯是不行了,再要換人只怕沒有人能制住這女人。

“就是第三場!”黃師俊得了祝虎的示意,邁步而出,大聲說道。

葉天壽道:“那你要怎麼比啊?”

黃師俊向下指了指,道:“我們兩個騎馬下岡,然後再回來,誰先到這大門之下,誰就算贏,然後這樹上掛一枚金……。”

“行了!”葉天壽喝住道:“你這就是小孩子的玩藝,有什麼可比的?”

黃師俊氣得臉色發白,道:“那你要怎麼比?”

葉天壽道:“這裏立一根杆子,我們兩個人,一個帶一壺箭,一個不帶箭,就在這裏繞圈子,一圈之內,帶箭的那個先到杆子下面,就可以向那個沒帶箭的射上一箭,若是不中,就轉第二圈,沒帶箭的只有奪了箭之後,才能回射。”

黃師俊聽得怔愕,叫道:“這……這是比箭還是比命啊?”

葉天壽挑釁的道:“怎麼,你不敢?”

黃師俊眼看這裏都是成名的好漢,他一個男人卻不敢和一個女人交手,傳出去這面子就沒了,只得一咬牙道:“好,我就和你比!我們兩個誰來帶箭?”

黃師俊這話問出來就是輸了一頭了,葉天壽不屑的道:“我提出來的,自然就是我不帶箭……。”

“不行!”葉光孫大吼一聲,眾人都向他看去,葉光孫乾咳一聲,道:“這裏是大宋,那樣賭命的玩藝,本官在此,不能看着你們鬧出人命來!”

葉天壽笑道:“我們可以把箭頭折去,裹了白布,沾上白灰,身上都穿皂衫,自然就知道輸贏了。”

葉光孫還想阻止,祝朝奉先道:“好,就這樣辦!”下令人去準備了折頭箭和皂衫。

葉天壽往身上裹着皂衫,扈成擔心的過來,叫道:“葉兄……姑娘,你……千萬小心!”這會再說不用葉天壽出戰就是矯情了,所以扈成只叮囑葉天壽保重。

葉天壽淡淡一笑,道:“料也無妨!”

黃師俊那裏也換了皂衫,才要上馬,祝虎湊過來,把一支沒有折去頭的箭給了黃師俊,道:“看要不妥就射死她!”黃師俊略一猶豫,還是把箭收了。

黃師俊和葉天壽雙雙上馬,眾人讓開場子,看着他們兩個就在這場中繞着圈跑了起來,那葉天壽一跑起來,北地女兒的風采表現出來,人美馬俊,她的騎術又好,連轉了三圈,黃師俊一次都沒有能搶先,根本就無法射箭。

跑到第圈的時候,葉天壽故意壓着她的那匹銀溜白,讓馬的速度慢了下來,黃師俊搶到了前面,他都不及到杆子下面,就拉弓搭箭,回首向著葉天壽就是一箭。

扈成的心一下就吊起來了,這黃師俊是《簡本水滸傳》裏王慶的部下,曾一箭射死河北降將於玉,是一個騎射俱精的好手,扈成不知道那葉天壽的底細,只怕她接不得。

葉天壽看箭來,身子向著一側斜倒,銀鎦白跟着傾斜,竟然只用半邊的腿撐着身體,那箭就貼着葉天壽的身子飛了過去,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驚呼一聲,這樣的馬技,足以驚為天人了,而扈成看到那箭平平的落在地上,不由得暗叫一聲:“可惜。”

葉天壽這樣的比箭方法和《射鵰英雄傳》裏哲別與博爾術比箭時相仿,只是哲別與博爾術用得是真箭,那箭射出去就可以插在地上,便與撿起,現在躺在地上,葉天壽卻是撿不起來了,當然哲別和博爾術那樣總要死一個,葉天壽和黃師俊卻是不用。

兩匹馬又跑了開來,這一回葉天壽的銀鎦白放快,飛一般的跑起來,竟然把黃師俊給甩開了一大半,眾人眼看着銀鎦白,就化成一道影子那般的飛奔,突然馬上的葉天壽纖腰一晃,向下倒去,所在看到這一幕的人,竟不由得一起驚呼起來。

葉天壽身子向下,長長的頭髮都沾到地上,伸手一撈,把那隻黃師俊射出來的箭撈在手中,這會銀鎦白已經到了杆子底下了,葉天壽腰上用力,重新坐起,向著黃師俊就是一下,黃師俊急躲的時候,卻沒箭來,卻是葉天壽空拉了一下弓。

黃師俊催馬緊追,到了杆子下面,拉弓搭箭,向著葉天壽的后心就是一箭,這一回就用了那隻真箭。

葉天壽也不回頭,反手就是一箭,黃師俊的那隻箭一下劈開了葉天壽的箭,又向前飛去,只是銀鎦白已經跑開了,那箭只是擦到了葉天壽的頭髮,葉天壽待箭飛過去,伸手抓住,冷聲道:“你不守規矩,那我還你一箭!”

黃師俊落後射箭,又用了真箭,已經兩處違規了,場下的葉光孫氣得直想罵人,看到葉天壽拿箭,這才沒有說話。

葉天壽一手如托嬰兒,一手如抱泰山,用力拉開一張弓,回手射箭,黃師俊聽弦響,急忙閃躲,那裏還來得及啊,飛過來的羽箭一下射在了他的上唇,把他的兩顆門牙給射得飛了出去,人也一跟頭倒撞下馬去,只是腳還在鐙子裏,把馬拖着就跑,若不是祝家的家丁上前,黃師俊就給拖死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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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嘯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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