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靠譜
衛夫人淚眼朦朧之中,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擦擦眼睛不敢置信地道:“沫兒,你這是會說話了?”
沫兒眼中閃紕謬望之色,搖了搖頭。
楊玉道:“快了快了。沫兒現在經認識了許多字,還會說容易的詞,比之前經是天壤之別。再給她些時間,一定能發聲的。”
沫兒臉上露出不以為然之色,看愣了衛夫人。
薛魚兒笑道:“她覺得呀,會不會說話都無所謂,她現在的日子過得最好。”
衛夫人露出欣喜之色,拍了拍沫兒經被保養得細嫩了許多的手背道:“好孩子,好孩子。”
她的確連續在擔憂沫兒的安危。
秦謝舟是一國之君,他可以寬仁,所有的事兒也便是在他一念之間。
在獲得他的正式結果之前,誰也不敢期許什麽,衛夫人對此心知肚明。
因此現在看秦謝舟的態度,曉得他這是對衛家長房一脈黑暗放水,心中鬆了一大口,又感傷萬千。
沫兒能留下這條命,除了因為秦謝舟楊及楊玉以外,也因為她恨衛虎東,遙遠不會因為衛家長房而生出怨懟之心。
一飲一啄皆是定數,這便是命。
“沫兒,”衛夫人講話問,“你是喜悅在宮中,或是喜悅在我身邊?”
沫兒毫不遲疑地拉住楊玉的袖子,反應表白志願。
衛夫人又看向楊玉。
楊玉笑道:“沫兒在宮中我的好副手。我身子重,楊不了大河,都是沫兒幫我照看的。而且大河現在好為人師,沫兒便哄着他,讓他教。您要是讓沫兒離開,大河第一個不肯意呢!”
衛夫人見她臉上沒有半點牽強,這才鬆了口,道:“那沫兒便好好在姐姐身邊,保護姐姐,別給姐姐添亂。”
在楊玉身邊,對沫兒來說才是最女人的放置。
她無所依靠,僅有楊玉能力根絕旁人對她的惡意。
沫兒點點頭,微笑無邪絢麗,歪頭看着衛夫人,用嘴型道:“好了嗎?”
“好了好了,看到你姐姐和你,什麽都好了。”衛夫人性。
過去的事兒便過去吧,以後看。她在內心默默地對自己說。
對衛家,她儘力了。
衛夫人又問楊玉她離開這段的事兒。
楊玉怕她擔憂,想遮蓋,薛魚兒卻抑制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說了。
“老漢人,您可得快點好起來。您不曉得吧,您不在的時候,別人都要騎到皇後娘娘頭上拉……都要廢掉皇後娘娘呢!”
衛夫人愛女心切,聞言什麽悲悼感傷都被甩到了腦後,取而代之的是騰騰的殺氣。
她問:“誰這麼大臉!”
“便是老王爺唄。”
楊玉倏地清楚了薛魚兒的意圖。
與其讓衛夫人連續傷感,不如跟她說一些事兒讓她疏散一下留意力。
“……我這一想啊,我闡揚機會來了。上次坑皇上那詔書還在呢!”薛魚兒說得手舞足蹈,“便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或是斗皇上。我何處曉得,皇上把玉璽都留給娘娘了。嘖嘖,我真是服了服了。”
她曉得衛夫人最稀飯聽的便是秦謝舟對楊玉好,因此特地撿着如此的話逗她高興。
衛夫人臉上露出笑意,道:“皇上辦事,事事全面。”
衛家這件事兒上,他便做得最好。
衛虎東其實是希望他死之後可以保住自己這一支,秦謝舟沒有鬆口。
衛夫人雖說心痛,也曉得這是最女人的選定。
——為了秦謝舟,也為了楊玉。
全體來說,她對秦謝舟此次的闡揚贊連續口,既全了對楊玉的深情,又沒有墮帝王之威。
楊玉見她感情好轉,暗暗給薛魚兒點了個贊。
“大河呢?”衛夫人問,“我的乖乖外孫何處去了?”
“我爹要陪着您,因此放了他一日的假。他說他不湊熱烈,回頭再獨自來看您,和您說暗暗話。其實呀,便是想多一天假。”楊玉偷笑道。
“這個鬼靈精。”衛夫人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那我猜他多半是去了周府找周家姐妹。提及這件事兒,回來的路上我還想着,不能總如此。他年紀逐漸大了,身邊應該有幾個正經的伴讀。回頭我和你爹都盯着,哪家有差不多的男孩,性格好,你和皇上商議着挑兩個出來給大河做伴讀。”
楊玉笑道:“您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便按照您說得辦。至於挑誰,回頭也看大河自己。”
他們在衛府吃過飯才回宮。
秦謝舟一回來便問大河有無回來,獲得了否定回復后,他眉頭皺起,又問大河身邊帶沒帶人,顯然有些擔憂。
楊玉曉得司馬仲徹一行人一日抓不到,秦謝舟便一日不能安心便是。
“在周府,那麼多錦衣衛,也不是吃閑飯的。”楊玉笑着寬慰他道,“再說,子陌寸步不離地隨着大河。別人不可能,子陌對司馬仲徹,應該或是有特別敏感的嗅覺。”
秦謝舟卻覺得,楊子陌抖沒有把衛雲抓出來,諾言大打扣頭。
楊玉又和秦謝舟提伴讀的事兒。
秦謝舟有些失色,看得楊玉有些莫明其妙。
秦謝舟嘆了口道:“我和楊緞令、吳防寒年紀相仿,我認識你經很晚了,沒想到我的兒子比他們的兒子都大。”
是因為這件事兒而難過。
楊玉哭笑不得地道:“各人自有人緣。你或是好好想想,誰家家風清正,給大河挑幾個伴讀。”
秦謝舟點點頭,又問:“吳防寒是不是看上薛魚兒了?”
楊玉驚奇:“你怎麼曉得?吳防寒求到你眼前了?”
“那倒沒有,他口風最緊。”
“哦,你在我身邊還佈置了細作啊!”楊玉笑着玩笑道。
秦謝舟笑着捏捏她的臉:“你不是最稀飯做月老嗎?此次不說合說合他們兩個?”
吳防寒的婚事,他也連續記掛着。
楊玉搖搖頭:“他們未必合適。魚兒不肯意,而且吳防寒也未必真了解她。這件事兒便算了,以後他們有人緣,自會走到一起。”
秦謝舟點點頭,說回伴讀的事兒:“先讓岳父岳母選,而後回頭找個機會,讓各家都把自己家的孩子帶進宮裏來看看。”
這件事兒暫時便這麼定下。
在周府的大河還不曉得他父母正在為他費心,他正在沒心沒肺地和周嘉懿鬥草,嬌嬌乖乖坐在左近看。
“不玩了。”周嘉懿又輸了一局,心境不好,便想着耍賴。
大河可不是憐香惜玉的,立馬道:“周嘉懿,你不許跑,你輸不起是不是?”
周嘉懿哼了一聲,叉腰道:“誰輸不起了?我娘身子不舒適,我要去照楊我娘!嬌嬌,我們走!”
大河流:“你娘怎麼了?別耍賴啊!”
“我也不曉得,我娘便是身子不舒適。”周嘉懿臉上可貴露出幾分愁容,“我爹最近都沒空理我了,天天照楊我娘呢!”
“?”大河將信將疑地問。
“我還能謾罵我娘嗎?”周嘉懿眼睛瞪得溜圓,“不信你問嬌嬌。”
嬌嬌乖乖地點點頭,臉上也露出幾分管憂之色。
大河摸摸她頭上的小包包,道:“不必擔憂,有我母后在呢!必定沒那麼緊張,真緊張了,你爹還能不求我母后協助嗎?我母后又不會回絕。”
周嘉懿將信將疑道:“是這麼回事嗎?”
“必定是啊。”大河篤定地道,“走,我也去看看你娘去。”
周疏狂聽說幾個孩子來了,並差別意他們去吵周夫人。
“你娘沒事,便是夜晚不好。她適才好容易下,你帶着太子出去玩,別吵着她。”
因而大河到底沒見到周夫人。
回宮之後他便和楊玉提起這事。
楊玉驚奇:“我沒聽說周夫人病。如此,月見,了解你修理些補品替我去看看她。”
月見忙答應。
第二天,月見從周府帶回了周夫人的近況。
“我瞥見周夫人的時候,便像瞥見老漢人一般驚奇。”月見道,“娘娘您是沒看到,周夫人都瘦脫了形。”
身子急劇瘦弱,楊玉身為醫生立馬便警覺了。
“那除了這個,有什麽癥狀嗎?”
“雖說我問了,她並無說,周大人似乎也含糊其辭,只說周夫人是心病。”
“心病?”楊玉想不清楚,“周府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月見道:“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周府的確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周夫人和周大人也沒有紅過臉。”
楊玉想了想后道:“心病?確認他們兩人之間沒衝突?”
周疏狂和周夫人除了彼此都沒家人,一雙女兒靈巧聽話,能有什麽能讓周夫人深受刺激?
這種八卦的事兒,交給她顯然最合適。
薛魚兒大笑着答應下來:“等我給您查個清清楚楚,我先找個周大人身邊的錦衣衛去。”
她這是奉旨調戲,務必躺平任摸!
眾人都哭笑不得。
沫兒拉拉薛魚兒的衣袖,表示她也想去。
薛魚兒瞪她:“好的你不學,學我干什麽?不帶你。”
眾人又都笑了。
薛魚兒雖說看起來不怎麼靠譜,打聽八卦的本事一流。
“說是不曉得為什麽,周夫人最近想起了她死去的父母,可能有不可能器的弟弟,因此精力隱約。”薛魚兒道,“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清楚,那種人渣還想他干什麽?早便投生產畜生了。”
楊玉如此所思。
周夫人,怎麼便事出有因地想起了舊友?
這中間,怎麼聽着都覺得有事。
她什麽都沒說,轉而問起大河的景遇。
“你們別再和他說,我身子重了,不讓他湊近如此的話。”楊玉道,“一碗水端平不容易,也不要還沒生出來便讓他覺得自己被輕忽了。”
眾人都答應。
薛魚兒漫不經心地道:“娘娘,您不必想那麼多。您這又不是後娘,都是親生的。太子殿下也絕非那麼吝嗇的人。”
“總是要留意些。”
月見倏地笑了:“這話應該讓寶兒也學學,她那兩個,可夠累人的。”
寶兒早便想着回來當差,孩子生出來后便各種不安心便是,而且也不能真讓袁傲在家裏帶孩子,因此她便來一天回家休兩天。
楊玉讓她好好在家陪孩子,她又放不下這邊。
令人欣喜的是,她生完之後和從前並無什麽兩樣,眉宇間還多了幾分美滿和平易,可見生活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