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那天月溪從刑部大牢回來之後一直想着該怎麼求雲子辰好好查查,或者不要把他流放邊疆,可是就像雲子辰說的笑着什麼證據都指向孟星闌,她也不能求雲子辰徇私枉法啊,轉眼過了半個月,月溪終於忍不住了,那怕被他厭棄自己也不能不顧孟星闌,他多次救她,這次就算拼上一切也要救他一次。
慢慢走進紫薇殿書房,怯怯的看了坐在書桌前的雲子辰一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次開口了他又該誤會了吧,可是自己不能不說啊,不光是為了孟星闌,也為了伯母臨終囑託,鼓足勇氣剛打算開口,雲子辰卻搶先了:“如果是為了孟星闌你可以閉嘴了,你知道我最討厭你提他。”
“子辰,我們都知道這次的事孟星闌很有可能是受人陷害,你.....”
月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很有可能?你憑什麼這麼信任他?你別忘了這次的證據都指向他。現在獨你還信他,你為什麼這麼信任他?”雲子辰說完雙手抱臂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月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既然這樣還是保住他一條命吧,低着頭微噘嘴說:“是不是真的沒辦法救他了?”
“你說呢?難道要我為你的信任而徇私枉法?”雲子辰眼帶笑意的看着她說
月溪噘嘴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說:“那可不可以不要把他發配邊疆?奪去一切官職,降為平民行嗎?”
“你不覺得太輕了?別人可都是發配邊疆或者砍頭,你這不還是在叫我徇私枉法嘛。你這樣為他求情就不怕我吃醋?”
月溪沒聽出他語氣裏帶着一絲戲謔,依舊輕聲說:“那就再罰他子子孫孫都不可以做官好不好?他救我那麼多次,我也只是想救他一次,無關其他。”
雲子辰搖搖頭說:“不行,還是太輕,罰他官復原職,繼續為天下百姓勞心勞力,你覺得行嗎?”
月溪獃獃的看着他,彷彿剛剛自己聽錯了。
雲子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仰着頭看着他,然後說:“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不辨是非的昏君?你還這樣為他求情,不怕我吃醋?”
“他沒事了?你放過他了?”月溪獃獃的問
“回答我,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不辨是非的昏君是嗎?”剛剛眼中還帶着笑意的雲子辰,此時眼裏卻是悲傷。
月溪拍下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說:“是你說的啊,所以證據都指向他,你還吩咐人對他用刑,還要把他發配邊疆。”
“你信他不會做出謀逆和貪污的事,卻不信我會查清真相,你信他不信我。”雲子辰很不爽的看着她
“可是...”
雲子辰打斷她的話說:“所以證據指向他是事實,我只吩咐人把他關起來,發生這樣的事不能不關,對他用刑不是我吩咐的,是白丞相指使別人動的,就是想要打死他好死無對證。發配邊疆我說的是還沒有有利證據的情況下。”
“那這次的事是怎麼回事啊?”月溪獃獃的問,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一下轉不過來。
“孟星闌遭人陷害,現在洗脫罪名了。就是這麼簡單。”雲子辰說完又坐回了書桌前
月溪跟在他身後問:“誰做的?”
雲子辰看了一眼自然而然在自己身邊坐下的人說:“誰告發的就是誰囖,他作為下屬去上司府里走動不稀奇,可是卻會無意看到什麼龍袍,孟星闌真做了的話那肯定藏起來了,還能輕易的被他看見?所以他拿這個告發就是想我派人去搜府,果然一搜就搜出問題了,我表面讓人把他抓起來了,私下派人去查誰把銀兩運進去的,誰把書信放他書房裏的,細查下來查出來了好幾個,順便也還了孟星闌的清白。還有一些事情還在查。”
“既然查清了,那你什麼時候放孟星闌?”
“他都回府四五天了。”
月溪聽后雙眼都睜大了:“四五天?那我怎麼不知道?”
“事發那天我就下令孟星闌的事不許在宮裏傳,就是不想看見你替他求情,結果你還是知道了,姜公公查出來之後就沒人敢在宮裏傳這個了,所以你不知道。另外你為他求情,信他不信我,我很不開心所以我也沒和你說。”雲子辰說完之後指着她說:“你給我起來,這是龍椅,是你能坐的嘛?”
月溪不僅不起來,還往他旁邊擠過去一些說:“坐都坐了,你砍了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反正在你眼裏我也是一個不辨是非的昏君,砍了你又怎樣。”
“對不起嘛,我不是太着急了嘛,別生氣了。”月溪拉着他袖子輕搖
雲子辰抽回被她拉住的袖子說:“對,你再着急你都信他,就是不信我,枕邊人你不信,去信別人。”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早告訴我派人去查了我不就不這樣了嘛。”月溪叉着腰看着他,彷彿是他的錯。
“我和你說過我派人去查了,是你不信,難道還要我說出來我懷疑別人,然後讓別人聽去,毀滅證據。你不信我就算了,現在還怪我不告訴你真相,你給我走,我以後不疼你了,疼了一個白眼狼,這裏你也不許坐了。”一邊說著一邊拉她起來,可實際一點力氣都沒用。
月溪掙脫他的手往後一靠,做無賴樣說:“就不走,就坐,本來就是你的錯。”說完閉上眼假裝睡覺。
“白眼狼。”雲子辰說完氣呼呼的看着奏摺一邊看一邊念着:“白疼你了,光信別人不信我,白眼狼。”
閉眼假寐的月溪終於受不了他的嘮叨,坐起來捧着他的臉說:“念夠沒有?我知道我錯了,以後一定信你好不好?”
雲子辰掙脫她的手不理她,月溪挽着他的手臂說:“這次的事你覺得是誰指使的?”
“吏部侍郎是白丞相的人,可他卻說不是白丞相指使,我也沒辦法。最近可能撤掉太多他的人,所以他有些着急,才衝著孟星闌下手,只要把孟星闌弄掉,安排他的人坐上這個位置,那他又可以為所欲為的安插他的人了。”
月溪聽後點點頭沒再問,她對這些事也不懂,問了也白問,不過哄好這個醋罈子就行了。
春去冬來轉眼又到了冬天,花蕊也在上個月生下閔堂的嫡長子,坐完了月子又回到了宮裏為月溪管理六宮,這怕是史上第一個掌六宮事的宮女了,不過月溪也沒覺得有什麼,只覺得有人替她看賬本了比什麼事都高興,一到冬天月溪就喜歡賴在紫薇殿,雲子辰又心疼她,每天書房裏都放着兩三個火盆,把整個書房弄掉暖烘烘的,像春天一樣,這樣一系列月溪就更喜歡賴在雲子辰身邊了。
這天月溪又坐在雲子辰身邊,抱着他的腰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睡覺,一到冬天她就格外貪睡,雲子辰還笑稱她一到冬天就冬眠,這不雲子辰正看着奏摺呢就感覺手臂一沉,不用看就知道她又睡著了,輕輕把她扶在自己腿上躺下,這一睡又是一下午,直到姜公公來問要不要傳晚膳月溪才醒來。
雲子辰看着塞滿一嘴食物的月溪輕皺眉,到不是嫌她吃相難看,而是最近感覺她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開口為:“月兒,你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啊?我看你最近好像不對勁啊。”
月溪嘴裏吃着東西,含含糊糊的說:“唔有什麼不對勁的,蘇福的很。”
雲子辰看着她還是有些不對,但是看她吃得香睡的也好,就沒多想,一邊說著讓她慢點吃一邊給她夾菜,晚膳過後歇了一會雲子辰照舊在殿外與雲樂比武,這是他每天必做的,雖說身邊隨時有侍衛,但是他覺得父皇教的武功不能荒廢了,所以不管颳風下雨每天都要練,待他練完之後回到殿中發現月溪又睡著了。
細想一下最近半個月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她都在睡着,聽說又一種葯就是使人昏睡不醒,然後香消玉殞的,現在宮裏除了月溪就還一個白芙蓉,可是白芙蓉一直對她恨之入骨,這次不會有出了什麼么蛾子吧?雲子辰想着想着不敢想了,生怕月溪是中了什麼葯,趕緊去姜公公去傳御醫了。
姜公公走後雲子辰扶起睡着的月溪,輕拍她的臉頰:“月兒,別睡了,在睡就睡傻了,快起來。”
月溪拍走擾人清夢的手,迷迷糊糊的說:“別吵,我困死了,我要睡覺,不許吵我。”
“月兒,你今天都睡一天了,再睡就睡傻了,本來就不怎麼聰明,再睡傻了可怎麼好。”雲子辰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想氣她。
月溪聽後果然來兩人精神,打開他的手說:“誰傻?你才傻,你最傻。”
雲子辰見她精神了抱着她說:“好好好,我傻,醒了就別睡了,我讓姜公公去傳御醫了,你最近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睡,讓御醫給你看看,我懷疑白芙蓉可能又出什麼損招了,讓御醫看看我放心。”
月溪看着他問:“我又睡這麼久嗎?”
“你自己想想你最近有多少時間是醒着的。”
月溪聽后的低頭想着,好像最近確實睡的久了一些,可是睡了這麼久也覺得睡不夠是怎麼回事?身體也沒其他的不舒服啊,應該不是白芙蓉下的手吧最近她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應該沒機會下手啊。
就在月溪沉思的時候御醫來了,今晚不是呂御醫當值,所以來的是另一個御醫,行完禮之後給月溪把脈,許久之後也不見他說話,反而眉頭越皺越緊,雲子辰看他這樣以為月溪真的被白芙蓉陷害到了,正想着要不要現在就去把白芙蓉抓過來,御醫收回手了,笑着說:“恭喜皇上,皇貴妃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月溪聽后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可是扭頭看着雲子辰卻見他呆住了,而且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是高興,而是一種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