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親一親就沒了

“就那麼好看么？”祁止離薄音如煙，帶着一串水汽的氤氳，灑在姜永晟的鼻尖。

“阿嚏。”姜永晟揉揉鼻子，一個沒忍住朝着祁止離打了個噴嚏。

祁止離緊閉雙眼，臉色發青，覆蓋在臉上的一層薄薄水珠也不知是這浴桶中氤氳上來的水汽還是剛才姜永晟不小心噴上去的口水。

姜永晟也怔住了，連忙抬手給祁止離擦臉，撩起了一串水珠的撞擊聲。

小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

祁止離的雙眸中明顯壓抑着怒火。

姜永晟餘光注意到放在她肩頭上的那隻碗口大的拳頭，看來這事兒不能簡單的過去了。

她雙手搭上祁止離寬厚的肩膀，腳尖輕掂，揚起素凈的小臉就親上了祁止離的臉頰。

親一口還不夠，從後面只見她露在水面上的部分往前一點一點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在祁止離的臉上胡亂的留着印子。

一邊親着一邊嘴裏還嘟囔道，“放心吧，我會把口水都吃乾淨的。”

祁止離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瞪着一雙細長的眼睛，盯着向來陰冷、暗鷙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不知所措，就算是四歲時第一次親手殺人，看那人的屍體被他自己一點一點踩爛時他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有過，如今卻在一個孩子面前亂了呼吸。

當時他的心裏不知道是何想法，竟伸出手按着姜永晟的頭頂就把她壓入了水中。

“唔……”姜永晟本想喊叫，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形，生生把那一聲堵在了嗓子眼。

咕嚕嚕的幾聲，周圍便都成了一片乳白的渾濁。

姜永晟掰扯着頭頂上的大手，利爪盡現，指甲一下一下的用了力嵌進他的手背，撕扯出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嘶。”沒想到姜永晟的小爪子這麼尖銳。

他一都把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剛才只是對自己意料之外的失神有些突如其來的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下意識就想把那樣有破綻的自己藏起來。

剛開始他本是無心，但是既然這小爪子這麼不聽話，他索性就好好調教調教她。

姜永晟在水下憋的夠嗆，咕嚕嚕的水面冒着她憋不出吹上來的泡泡，頭頂的大手怎麼都無法撼動，她把目標轉向了自己眼前結實的胸膛。

她腳下一蹬桶底，頓時感覺到了頭頂力量的阻礙，反正她的目標不是向上，而是向前。

祁止離一時不慎，竟讓姜永晟撲了個滿懷。

他怎麼可能想到，剛才還避她如蛇蠍，委委屈屈生怕自己被佔了便宜的女人居然主動投懷送抱。

祁止離眸色一暗，悶哼了一聲。

趁祁止離失神，她張大嘴，也看不清是哪塊肉，反正照着自己前面就來了一口。

一點兒也不省着力氣，銳利的小虎牙頓時就劃破了祁止離的皮肉，血腥氣沖入鼻中。

姜永晟嫌棄的吐出小佘呸呸了兩聲，然後就冒出了水面。

“呼，呼，”姜永晟胡嚕着臉上的水珠，大口的喘着氣。

祁止離不知道是該掐死她還是一掌拍死她，比這嚴重的傷他都受的多了，以前在邊關打仗，戰火連天，但是朝堂卻是內亂，糧食、草藥，根本不夠用，他雖貴為將軍，卻也是做不到隨心所欲，像這等小傷平日裏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但是現在，胸膛的傷口上像是爬過了數只螞蟻，不疼，就是酥麻又癢，牽扯着全身的感官。

“小晟子，你那邊動靜怎麼那麼大，幹什麼呢？”

聽屏風那邊祁念冉詢問道。

“沒事兒，我就剛才在底下遊了一圈。”她話一說出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尖，這是想的什麼爛理由。

遊了一圈？

祁念冉雖然奇怪卻不疑有他，全然是因為只在短短的半天裏她就見識到了姜永晟太多的奇奇怪怪，所以只不過是在泡澡的浴桶底下遊了一圈而已，好像也沒什麼需要大驚小怪的。

她便又安心泡起了舒服的葯浴來。

那方剛應付完祁念冉，抬頭就見祁止離臉有慍色。

姜永晟揉了揉頭頂，剛才的力道彷彿還停留在上面，“你要是想要淹死我就直說，咱們真刀真槍的干一干，別背後耍花招，可不是大男子所為。”

姜永晟這話硬氣，人可沒那麼硬氣，說話的時候躲躲閃閃的，一看就是外強中乾，哦，不，連外強都算不上。

祁止離冷笑一聲。

大男子？

大手抬起，姜永晟如驚弓之鳥，迅速躲到桶的另一邊，護住即使沒什麼也要表示表示捂一捂的胸間。

警惕的看着他。

祁止離嘴角勾起，彷彿是認為她現在的負隅頑抗有些可笑，因為不管她躲到哪裏，他一根手指就能讓她乖乖聽話。

祁止離的手停在半空，不伸向前去撈她，反而翻轉手腕，掌心向上，曲起食指，朝姜永晟勾了勾，“過來。”

姜永晟看了看他那張比常人還要大一點的大手，剛才壓着她頭頂的時候明明感覺到比她的頭圍還要大出不少。又順着往上看了看他肌理分明的手臂肌肉，沒有誇張的很大，卻一看就很結實，很有勁兒。

這兩部分組合在一起，她慶幸剛才祁止離沒一時衝動把她的頭捏爆。

她向來屈服於強大，所以這時候，當然是……

姜永晟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慢慢朝祁止離靠近，把下巴輕輕放在了他還未收回去的食指上，水潤潤的眼睛看着他，“幹嘛？”

祁止離唇角輕勾，食指順着劃過她的下頜線，“你以為我會對一個發育不良的孩子做什麼？”

姜永晟眉頭皺起，“我可從未這樣想過，只要你還是個人，就不可能對我這個孩子有那種心思吧。”

祁止離的手劃過她的動脈，最終按在了那一點凸出的紅痣，“就算你不是個孩子，就你這身體，是個人看了都得倒胃口，誰還會對你做什麼。”

他有權，無人敢反抗，而他的嘴，更是一向毒辣。

“你……”姜永晟正想回擊點什麼，突然被祁止離的大手抓着脖子，面朝面的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