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求饒求習慣了
“章匯軼?呂暄才?”姜明意一走,南敏煜率先走到那兩個腌臢的人身邊,叫喊道。
剛才姜明意掀頭髮的時候他的角度正好能從縫兒中看到兩人臉龐的一部分,只看到一個的時候他還有些懷疑,但是兩個都如此相像他就肯定是章匯軼和呂暄才了。
南敏煜喊了好幾聲,章匯軼和呂暄才才反應過來,害怕的低頭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了那個讓他們看一眼都心驚膽戰的人才像一灘爛泥一樣的攤到了地上。
南敏煜往後順了順他們兩個的頭髮,這一看真是嚇一跳,只見他們兩個都是鼻青臉腫,還血跡斑斑,臉上一塊好地方都沒有。
這樣南敏煜都能認出來是是他們兩個,只能說平日裏他們的關係是絕對的鐵。
“你們兩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讓你們平日裏沒個正經,這次得罪大人物了吧!”
呂暄才雖然眼神空洞,全身無力,可比章匯軼強的一點是,他還能動動嘴皮子完整的組織語言並且回應南敏煜。
“南先生,快別提了,要不是我們倆臨死的時候自報了家門,現在你就見不到我們了……”
“章匯軼?呂暄才?還真是你們兩個。”即使是南敏煜把頭髮都擼上去了其餘人也是一點兒沒認出來,直到呂暄才開口回答這才驚訝的確定。
幾人一邊走過一邊道,“剛才南先生喊你們兩個的時候我們還不信呢?你們兩個也是厲害了,居然來了就能得罪王爺。”
“別說風涼話了,看起來他們兩個都受了不輕的傷,趕緊抬回去治傷吧。”南敏煜道。
呂暄才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土裏挖出來,氣兒還沒充足的時候。
“傷倒不是很重,就是我這心啊,已經完完全全被嚇碎了。”
“你們兩個,這次算是得了個大教訓,以後就能收斂點兒,不用把小晟子帶壞了。”
“我倆都這樣了,南先生你還只想着小晟子,不如以後你就娶了小晟子吧,免得她嫁給別人南先生還要追過去讓她身邊人別把她帶壞了。”
南敏煜搖搖頭,本以為至少呂暄才是個清醒的,沒想到他也已經被嚇糊塗了。
南敏煜看了看一旁完全被嚇獃滯一句話也說不了了的章匯軼,“趕緊把人抬進去找大夫吧,要是再放着他們兩個這樣下去,估計等會兒人就徹底傻了救不回來了。”
呂暄才眼珠一動不動,臉上肌肉也絲毫看不到動彈,就連嘴皮動的幅度都很小,就像是僵住了一般,偏偏他像耐不住寂寞似的還非得發出兩道聲音來。
“你這是咒我,南先生你好狠的心,我就算傻我也會記得你的……”
那幾個人看見這情形也搖了搖頭,道,“知道了,南先生。”
說罷,幾人便想抬起二人。
才剛碰到章匯軼呢,他突然發出了像豬叫一般高亢的聲音,“疼疼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疼疼疼……我不敢了,以後都不幹敢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這一連串求饒的話說出來極其順暢不帶絲毫停頓,一聽便知道這是章匯軼已經說過無數遍了的。
看來在山下的時候章匯軼沒少跟人求饒啊。
幾人面面相覷,雖然這場面很慘,但是他們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咳咳。”南敏煜輕咳了兩聲。
幾人一聽,忙閉上了嘴遮住了笑,然後把呂暄才也抬了起來,沒有意外也是一樣沒有感情但是很順滑的求饒。
這兩人不愧是整天混在一起,連求饒都求的這麼一致。
幾人雖然好笑,但是腳底下也不停着,趕緊把章匯軼和呂暄才抬到了房間裏。
過了大約半天的時間,兩人心神也緩過來了一些。
“章匯軼!呂暄才!”就聽見姜永晟還沒進門呢就扯着嗓子喊道。
“章匯軼!呂暄才!”姜永晟走的着急,也沒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了,然後就看到了床上並排躺着的兩個賴怏怏的人。
姜永晟跑到床前,看見兩人躺在床上脖子都動不了的慘狀,一拍床鋪,震的木床都晃悠了三分,章匯軼和呂暄才頓時面露苦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
“我聽說你們兩個在山下差點被人宰了,到底怎麼回事兒?誰敢動我們蒼岩山寨的人!你們兩個快跟我說,我去給你們報仇!我非得宰了他們一窩不可!”
姜永晟雙目圓睜,故意粗着嗓子中氣十足,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兩個字--十足的匪氣!
章匯軼吞咽了幾口口水,藉此潤了潤嗓子才道,“……報什麼仇啊,一群沒良心的喪玩意兒,我倆都快渴死了,也沒個人過來看看,公孫和南先生這時候就都不見蹤影了,早知道我就不把廚房剩的最後兩塊梨花糕給他們兩個送去了,我就應該自己獨吞嘍,咳咳咳咳……”
“什麼時候的梨花糕?我怎麼沒記得我吃到過?”呂暄才想了想問道。
章匯軼眼睛四處轉了轉,突然咳嗽的更厲害了,咳的身子都從床上震了起來。
“唉唉唉……”
姜永晟一看章匯軼情況不對,忙按住他,像是只要按住他身體不動彈了他就能不咳嗽了似的。
聽一聲聲咳嗽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歸西了似的。
見按不住他,姜永晟忙到桌子上倒了杯茶水,薅着他的後腦勺就想把他拽起來,喂進去。
突然頭皮都像是被掀起來了似的,生生的疼,章匯軼眼睛驟然睜大,眼球可怕的凸出,竟還突然從圓睜的眼眶中流出了兩行淚水。
他咳嗽的更加厲害,一時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兒,像是被塞了一嗓子鹽似的,齁着嗓子還在不斷的咳嗦。
姜永晟一驚,手下趕忙鬆了勁兒,結果章匯軼的頭直接從半空摔到了木枕上。
咳嗦聲戛然而止,章匯軼就僵着身體保持着睜大眼睛看着房頂的姿勢,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驚恐還是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