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禍世(上)

第七百五十四章 禍世(上)

風清寒的意識逐漸下沉,最終又回到了那一片雪原之中。

此時的雪原之上狂風大作,鵝毛般的大雪飄然落下,覆在地上,卻並不明顯。

風清寒睜開眼,四處尋找着之前那道清風的痕迹,最終卻一無所獲。

雖然周圍的風雪尤為繁盛,但風清寒卻覺得這裏安靜得可怕,沒有了那道清風,這裏對於風清寒來說就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東西了。

他太熟悉這裏了,多少年來他午夜夢回時,都會來到這裏,起初他總覺得這裏和自己有着些莫名的關聯,於是在這片雪原上逛了好久,但最終也並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便放棄了。

雖然周圍的道韻一直在變化,但這也引不起風清寒的在意了,說到底,他甚至連那道清風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清風中可能存在的那個人。

索性他放棄了,風清寒忽然覺得這裏的一切都還不如身旁的那名少女來得美好,或者說是值得他留戀。

從小他就與風雪為伴,並不是他喜歡它們,而是別無選擇,但事到如今,風清寒覺得自己或許更適合與溫暖些的事物或者人待在一起,因為這樣至少他自己能夠稍微輕鬆些,和這些風雪相伴的日子可不好受。

時間流逝之中,大量的道韻與天力開始逸散,風清寒與夏長嵐的周圍甚至拖起了一道層層疊疊的彩虹般的流光,其中的道韻與天力都快凝成實質了,卻依舊沒有到達變化的盡頭。

雪染墨不知從哪裏撿來了一根純白色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邊,百無聊賴地看着眼前的兩人,一時間也是有些震撼。

他見過不少人突破人元境,他的幾個哥哥突破時都沒有這樣的異象,那樣冗長磅礴的大道之路,幾乎沒有盡頭,雖然有很長的一部分都還顯得暗淡,但作為天賦的體現來說,風清寒和夏長嵐確實都太過於恐怖了一些。

兩人此刻的丹田內部已經開始了衍化,日月十殿逐漸融合,一道全新的門戶即將展開於融合完畢的殿宮中央,此刻雛形已現,只待那最後的一步。

周圍的異象逐漸磅礴,引動了附近城池中的一些強者前來探尋,在見到了雪染墨之後,他們紛紛垂首。

“九皇子殿下!”

雪染墨見來的人有些多了,頓時有點不自在,撓了撓頭,又揮揮手,“內個...你們先回去吧,在這裏突破的是我侄子,順便幫我通知一下我三哥他們。”

“是!”

為首的正是這座城池的城主,他與霜天皇室十分熟悉,關係密切,此時也是有些好奇。

“不知是哪位殿下的子嗣?”

“這個嘛...”雪染墨有些為難地笑了笑,“是我大哥的兒子。”

“大皇子...傾天殿下的孩子?!!”

一行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議論紛紛,眉眼間皆是出現了驚喜的神色。

“難怪僅僅只是突破人元,聲勢便如此浩大,原來是那位殿下的孩子啊,甚好,甚好啊!”

“是啊,真是天佑我霜天,這麼多年了,終於能夠見到殿下的英姿了!”

雪染墨望着頭頂這些興奮過度的人們,眉頭緊緊皺起,神色稱不上好看,卻也勉強維持住了一絲禮貌性的笑容。

“幾位誤會了,這是我侄子,不是我大哥。”

“還有,我父皇他們都還不知道呢,麻煩你們過去通報一聲。”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點頭,恭敬地拱手離開了。

天色漸暗,風清寒與夏長嵐的突破依舊在繼續,雪染墨在雕像旁的不遠處支起了一攤小火堆,上面擺着幾根穿着肉食的簽子。

青色的小糰子倒是不認生,僅一天的功夫就和雪染墨混成了一片,他很少能夠這麼長時間的在外界行動,非是他不願,而是風清寒不許。

畢竟他們算是風雪之精的道靈,對於許多人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種機緣,長時間在外容易遭人覬覦。

“你說這小子不會突破到冬天吧?看着聲勢浩大的樣子,我總覺得哪怕是再過個一年都不奇怪。”雪染墨邊吃着烤串邊道。

“我也不曉得,管他呢!”

青色的小糰子此時抱着一根比他身體還長許多的簽子,費力地啃着上面的烤肉,絲毫不在意風清寒的情況。

“我以為道靈不能吃這些尋常的食物呢,你們不都是以天地靈氣和靈物為生的么?”雪染墨好奇地問道。

“哪有那回事兒。”青色的小糰子一擺手,滿不在乎道:“一般都是看風清寒的生活過得怎麼樣來定的,我們在他體內,靠他的天力和魂光養着,但我們自己也是生靈的一種啊,為什麼不能吃這些東西。”

“可你看你這小女伴就沒吃啊,你不得分她一些?”雪染墨指着藍色的琉璃問道。

“她不喜歡這些,他和我小弟一樣,只喜歡吃甜的。”青色的小糰子三言兩語之間,幾乎將風清寒的底細給透得明明白白。

有過了不久之後自霜天的方向又趕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雪染墨的三個,霜天的三皇子,雪燼。

他的身邊還跟着三人,其中兩人與雪燼都有些相似,另一人則是身披官服,一副剛下朝的模樣。

雪染墨一回頭,頓時有些詫異。

“三哥?五哥?六哥也來了?還有左相,你們不都很忙么?”

“剛從東方回來,那裏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結果一回來就聽說了消息,這不是趕過來看一眼么?”

說話的人是霜天的五皇子,也就是雪染墨口中的‘五哥’,雪觴。

他的身旁,是與他長相極為相似的六皇子,雪殷。

兩人是雙胞胎,性格上卻顯得迥異,雪觴溫和開朗,而雪殷卻是與風清寒有些相似,沉默寡言,神情淡漠。

“怎麼樣了?”雪殷問道,眉眼間透出了幾分好奇。

“還沒完呢,不過也夠可怕了,六哥你看看那條大道之路,好長!”

雪染墨忙不迭向自己的哥哥們介紹起了風清寒的狀況,就像是找到了新奇事物的孩子,在與大人們分享。

雪燼等人一抬頭,頓時也是滿目的震撼。

兩條明亮無比的大道之路直通天宇盡頭,交相輝映,道韻之力無比磅礴,完全不像是尋常人元境能夠喚動的力量。

“好恐怖的大道,卻一點不像大哥。”雪殷說。

雪染墨點頭,“他不是大哥,只是個孩子而已呀,他才二十歲呢,比我還小。”

雪觴笑笑,“所以我才好奇啊,老爹到底叫他回來要做些什麼?”

“做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依然是我們霜天的人。”雪燼淡然道。

“三哥你總是這樣,所以父皇才不會把皇位給你,當然或許也不會給二哥。”雪觴笑道。

“我不需要皇位,霜天能夠強大我便滿足了,其他的無所謂。”雪燼臉上帶着真誠,他真的不想要那座孤高的皇位,曾經那裏有了它的下一任主人,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顯得不夠資格。

“我是叫你們來看他突破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裏討論這些的,哥哥們!”雪染墨迅速糾正了逐漸偏離的正題的談話。

“看過了看過了。”雪觴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又抬起頭,“不過像這樣的大道之路確實在人元境中很少見啊,曾經大哥踏入人元時,好像都不如他來得浩瀚。”

“那是風雪之精的力量。”雪殷淡淡道。

“誰知道呢?以往許多年來,得到風雪之精的人甚至都沒能突破死境,他能夠修行到如此境地,足以說明他自身天賦的恐怖。”雪燼道。

“等着吧,看這樣子,估計是快要接近尾聲了。”雪染墨忽然道。

正常來說,修道者突破人元境的時間可長可短,長的可能持續數十上百天,短的可能就僅僅是一杯茶的功夫。

這和底蘊的身後與否關係不大,只和修道者曾經的基礎有關,若是基礎牢靠,不需要重頭來過的,自然會快。

幽藍色的光在後半夜時消失了,風清寒的意識也重新離開了那片雪原,這片曠野之上並未再給他帶來絲毫的驚喜,那片微風不在了,天寒地凍的世界裏就只剩下了風清寒自己。

巍峨的傾天神像似是動了動,附近的雪原都因此而抖了片刻,但當眾人再次抬頭觀望時,卻發現那位英武的男子依舊伸着手,雙目堅定地凝實遠方,並無任何區別。

夜幕之上,那兩條大道之路忽然又亮起了一段,發光的地方更長了些,似是在映證兩人的道境又深了幾分。

最終,兩人身畔的天力之光開始緩緩斂去,那如同彩虹一般的光芒進入到兩人體內,徹底投入到了全新的殿宮之中。

風清寒內視時,只發現自己的日月十殿徹底融合在了一起,雖然依稀能夠看見它們本來的面貌,但殿身上的那些繁雜的文字此時全都並列在了一起,形成了完整的類似經文一般的篇章。

忽然,那抹被他吸收的七彩流光進入到了風清寒的體內,它們在投入殿宮的一瞬間,風清寒便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衝擊力開始在殿宮之中掃蕩。

最終,殿宮的門戶被打開了,不再是模糊的輪廓,而是一扇被推開的門。

風清寒發現自己的道韻之中多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它們並非是冰雪道的奧妙,而更像是一些道的繁雜融合。

同時,夏長嵐也感受到了一股清冷縹緲的氣息在自己的體內盤旋,逐漸地為她也敲開了殿宮之門,最終融入到了她的道境之中。

天宇之上,兩條大道之路開始褪去,糾纏在一起時,地上的幾人分明看到了一些交融的部分,有些好奇,卻來不及再看第二眼。

磅礴的氣息沖宵而起,風清寒與夏長嵐同時睜開了雙眼。

朝陽的暖光在此刻落下,陽光驅散了夜時的陰霾,象徵著新一天的開始。

風清寒緩緩睜眼,卻看見眼前又多出了幾道身影,有些他不怎麼熟悉,有些他十分陌生。

“你醒了?”

雪染墨第一時間湊了上來,也不顧風清寒身旁尚未散去的寒意,一把將他拉起。

“這兩位是我五哥和六哥,都是你叔叔,他們聽說你突破了,就都趕過來了。”

風清寒順着雪染墨的介紹看去,發現兩人長得十分相似,而且看着都很年輕,莫約都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和雪染墨差不多,只是眼神遠比他鎮定淡然,成熟許多。

“你好,雪清寒。”

雪觴笑了笑,輕拍風清寒的肩頭,眸中帶着些許欣慰。

“你很厲害,天賦比大哥還要強一些,歡迎你回到霜天。”

風清寒輕輕點頭,卻不在意他到底說了什麼,低頭先是將夏長嵐牽了起來。

雪殷與風清寒差不多沉默,兩人只是微微對視,點頭,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這位是夏長嵐,夏緣的弟子。”雪染墨一轉頭又介紹起了夏長嵐。

“幾位叔叔們好呀,我暫且算是這傢伙的監護人,以後還要請你們多多關照了。”夏長嵐的笑容真誠,甚至揭下了黑紗,在眾人面前展現了自己的真容。

風清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恬靜溫婉的夏長嵐,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好在她片刻之後又變了回來。

夏長嵐重新戴上黑紗,轉眼便好奇地打量起了雪殷與雪觴。

“兩位是雙胞胎嗎?長得好像呢!”

“是的,我是他哥哥。”雪觴笑道。

雪殷輕輕點頭,算是認可。

“這位叔叔你和啊風很像呢,都不怎麼說話的樣子。”夏長嵐轉而又道。

“嵐。”

風清寒雖然安心於夏長嵐此時的正常表現,但這句話顯然有些不禮貌,哪有第一次見面這麼說的?

“無妨。”

雪殷輕抬手,俊朗的面目上浮起一陣淡笑,“我很喜歡她。”

“你看看人家笑得多好看吶!”

夏長嵐一轉身又將矛頭對準了風清寒,“再看看你,能不能好好學一學?!整天擺着一張死人臉,你以為很好看嗎?!”

“哈哈哈哈!”

雪觴與雪染墨同時笑了,就連雪燼都露出了笑容。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六哥的笑容好看呢!哈哈哈!”

雪染墨笑得很誇張,就連淡然如雪殷面子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回去了!”

商衍道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風清寒與夏長嵐出去的時候還是陰陽境,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人元境了。

明明他也快要觸摸到人元境的門檻了,想說還能趕在風清寒之前破境,找他炫耀一番的,結果誰知會是這麼個結局。

“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啊?去雪原上偷吃靈藥了?”

商衍道圍着風清寒轉了好幾圈,愣是沒能琢磨明白,一時間愁眉苦臉的,頗受打擊。

“我們去了他父親的雕像那裏,結果誰知道就一道藍光下來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突破了,我們也不想的呀。”夏長嵐笑道。

“別,別和我說話,心肝疼。”

商衍道最終無力地坐回到了庭院中的椅子上,滿臉的絕望。

“這下好了,要徹底被這小子甩開了,這才多久啊...我真是...”

“衍道叔叔你很厲害了,我在宗域修行了一年多也才只是從明陽境突破到了死境而已呢,你們在這一年多內都進步了那麼多,我很羨慕了。”寒清雪在一旁寬慰道。

“你和我們可不一樣,死境之下的境界很重要,多修行一段時間是好事。”夏長嵐道。

“這樣嗎?”寒清雪頓時釋然了些,笑道:“我最近好像也快要突破了誒,總覺得丹田內有些膨脹的感覺,內視的時候也發現道閣快要圓滿了。”

“真的呀?!”

夏長嵐忽然來了興緻,“這可是大事啊,閣滿境很重要的!”

風清寒一看夏長嵐這幅模樣就大約猜出了她的想法,趕忙從屋檐上起身。

“我們幫你一起,嵐一個人太危險了。”

“什麼叫我一個人太危險了?!”

夏長嵐頓時不樂意了,用力一拍風清寒的手臂,“我很認真的好不好,又不會亂來!”

“你只是想嘗試幫人護法而已。”風清寒無情地拆穿了夏長嵐的小心思。

她從來都只是自己破境,從來沒有幫人護法過,之前風清寒突破陰陽境時兇險無比,她過去幫忙時也差點出事了,夏長嵐覺得寒清雪的突破應該安全些,所以想試試。

“拜託兩位,我當初突破閣滿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好不好,你們沒必要這麼認真吧?”商衍道無奈道。

“所以大叔你現在還沒有我們倆的境界高深呀!”夏長嵐轉眼就是一刀捅在商衍道的身上。

“我真是...”

恰逢幾人玩鬧之際,寒天清帶着碧落的幾名侍郎回來了,幾人的臉色平常,帶着些喜色,似是交談十分順利。

商衍道見狀,趕忙站起,跑到寒天清身邊,滿臉的好奇。

“殿下,怎麼樣了?”

“挺順利的,就是霜天方面還需要朝會討論,之後的戰略方針也需要在最近擬定,我們還得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寒天清笑道。

“霜天的冬季和碧落相差不多,就是苦了夏姑娘了。”隊伍中的張書理笑道。

他也隨着禮部一同過來了,本來作為司掌科舉的侍郎,這裏的事務是與他無關的,但礙於之前碧景宏與碧景商的事迹,作為獲勝的一方,自然是需要有些獎勵的,張書理的隨行便是其中之一,這算是一趟鍍金之旅,但張書理本人也十分用功賣力。

夏長嵐的俏臉頓時苦了幾分,“就是說啊,我總覺得這裏比碧落還要冷好多呢!”

正當回來的幾人坐下休息只是,雪晟與雪昌忽然趕了過來,進到庭院裏時完全顧不得其他,看見風清寒就衝著他大吼。

“風兄弟,快跑!”

風清寒見勢不妙,瞬間便猜出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於是拉起夏長嵐就要化風離開,卻還是晚了一步。

雪染墨來了。

“嗯哈哈哈哈!!!雪清寒,今天你總沒有理由避戰了吧?!”

寒氣席捲庭院,早已見怪不怪的寒天清隨手拂去了籠罩他們的部分,滿臉無奈地看着雪染墨降臨。

“你怎麼又來了啊?!”

夏長嵐見今天逃不掉了,頓時躺倒在了屋檐上,“這都多少天了,你煩不煩?!”

“不煩呀!雪清寒,快點走了,我們去城外打!”雪染墨笑道。

“我們是通知過了哦,今天是真的沒趕上。”底下的雪晟苦笑道。

最近由於雪染墨的頻繁造訪,煩不勝煩的風清寒特地去找了雪晟幾人,希望他們在雪染墨要離開皇宮的時候能夠提前過來說一聲,之前的幾天都避過去了,但今天卻是遲了一步。

因為雪染墨今天忽然提前離開了皇宮。

“不打!”風清寒不耐煩道。

他始終是不明白,這小子整天都是沒事幹的嗎?為什麼每天都要來這麼一趟啊?!

像碧景宏那麼閑散的一位王爺,都是需要工作的好不好?!

“別鬧,快走了!我們不是每天都是如此的么?!”雪染墨故作熟稔地一揮手,向風清寒擠眉弄眼道。

“不對啊?”

夏長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們沒和你出去打過啊,而且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我哪有?!”

雪染墨頓時臉色微變,“今天晚些時候有事嘛,所以先來找你們了。”

“那你先去做事啊。”夏長嵐攤手道。

“不了不了,約定好的事情還是需要先做的,不然不太好。”雪染墨臉色古怪地笑道。

“拜託了,出來一趟,幫幫兄弟啊!”

風清寒與夏長嵐忽然收到了雪染墨焦急的傳音,一時間愣了片刻。

“雪染墨!這就是你說的每日都要切磋?!”

遙遠的天邊,一道洪亮清朗的聲音帶着幾分怒意,徐徐傳來,嚇得雪染墨當即就要逃走。

“站那兒!”

嗓音再次響起,這次帶上了些許道韻的奧妙,令得雪染墨動彈不得,但主要還是被嚇的。

夏長嵐還是頭一次見到雪染墨如此害怕,當初他們剛來的時候,他被雪蒼茫教訓時,都不有過這番神態。

“二哥啊,我,我沒騙你,真,真是出來切磋的,沒偷懶...”

雪染墨頭都不敢回,就這麼定定地站在天空中,直到聲音的主人來到了附近。

風清寒與夏長嵐等人看清了他的樣貌,一時間都有些詫異。

寒天清等人見過雪蒼茫,風清寒與夏長嵐更是見過傾天神像,而眼前的這人,與雪傾天和雪蒼茫幾乎都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除了那對狹長的丹鳳眼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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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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