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度
進入教室之內,場景就猛的變化起來,一群學生在自習,沒有老師在的緣故,整個教室都顯得鬧哄哄的。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血順着一名學生的脖子流出,滴滴答答,在突然靜下來的教室中十分清晰。
刺耳的尖叫聲,學生們慌忙站了起來,就要開門離去,也有心理承受能力好的學生沒有慌張,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可下一刻他們都愣在了原地,門緊鎖着,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打開,電話也是一樣,信號完全沒有,根本就打不通。
災難爆發了!
傷口從一名又一名學生身上出現,尖叫聲、悲呼聲,每個人身上鮮血淋漓,整個教室看起來就是人間煉獄。
除了那一處。
沉睡中的史復周圍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無論外面的聲音有多大,都好像無法驚擾到他。
有人發現了,他們慌張瘋狂的撲向史復,用力拍打着他,歇斯底里的吼道,想要尋求他的庇護。
血越來越多,他們力氣越來越小,無力的滑倒,在最後一名學生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史復醒了。
他穩穩抓住了那個人的手臂,讓她不至於狼狽的倒在地上,溫和開口:“發生了什麼?”
“……救……救我”
垂死掙扎,可史復還是從容點頭,同意了。“好。”
女生眼睛光芒閃亮了一下,但是她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史復繼續動作。
下意識看向他,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抱歉,看來不需要我救了。”史復依舊帶着那溫和笑容,說道。
話說完,他手鬆開,女生啪的一下落在地上,鮮血緩緩朝周圍蔓延,氣息正好剛剛消失。
他起身在教室巡邏一圈,其中也有人報着一線希望向他求救,史復也欣然接受,可每次要出手的時候,那人已經扛不住先一步死亡。
一次又一次,都是如此。
“人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他喃喃自語,重新回到了位置上,抬頭看了一眼楚軒常他們的方向,詭異的一笑。
下一瞬間,鮮血飛濺,史復活生生將自己的心臟掏出來。
撲通!
他倒在地上,失去生命。
“這……這是怎麼回事?”
楚軒常搖晃着頭,被剛才那一番畫面震驚到了,那絕對不是他,可卻在使用着他的身體,並且運用自如,後半段說不出的詭異。
“那個人……”諸葛閔皺眉,他是知道楚軒常身份,自然也認出了史復,當即看向後者,想了想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個人氣質完全不一樣,可卻共用一副身體,也不是兩個靈魂,否則肖宇勾魂的時候早就發現了。
“我不清楚,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這段記憶,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楚軒常說,他也摸不清頭腦,可卻感覺似乎又什麼大秘密,就連《靈游術》都是因此才在他身上的。
周曉好看的眉頭輕輕一挑,雙臂抱着鼓囊囊的胸口,看着楚軒常說道:“那件事情和你有關?”
“受害者之一。”
楚軒常回復,可現在說這句話卻是沒有多大信心,如果看到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恐怕不僅不是「受害者」,更可以說是幫凶了。
“原來如此。”周曉點點頭,也沒有繼續多說,仔細觀察着教室。
畫面已經消失,這裏的一切終於呈現出來。
周圍已經被整理過了,血跡什麼的也看不到,不過桌椅什麼的卻沒有弄,依舊保持着原樣。
楚軒常他們小心翼翼觀察,各顯神通,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許久許久,就在他們都要放棄的時候,終於是發現了一絲痕迹。
“果然找到了。”楚軒常有些欣喜,他從那痕迹中出發,眼眸爆發矇蒙光芒,跨越了一處又一處,然後隱約看到了。
“教室……人……3……”
口鼻噴血,楚軒常大步退後,承受不住了,不過得到的結果卻是值得了。
“這就是我剛剛看到的信息。”
周曉認真思考一會兒:“教室就證明我們搜的地方沒有錯,然後「人」是什麼意思呢?還有那個3大概是樓層或者教室,這樣的話範圍就小很多了。
本來還沒有什麼信心,但是現在看來是不會出問題了,有這麼多線索在,如果我們還抓不到,那我們就投胎轉世算了。”
諸葛閔急不可耐,催促道:“我們快點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楚軒常與周曉想了想,也是點頭答應,得到這個線索已經相當好了,而且教室剛搜尋的地方他們也搜尋了,想來也應該沒有什麼線索了。
三人前後離去,楚軒常是最後一個,他若有所感,目光下意識看向教室後方。
被血染成褐紅色的校服,扎着雙馬尾的女孩背對着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楚軒常的目光,脖子來了一個180度大旋轉,對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笑容越來越大,一直裂到耳朵旁才逐漸停止,上下牙齒碰撞,發出「咔咔」聲響。
楚軒常被嚇了一跳,就要掏出符咒,可下一刻他停下來,因為認出了這突然出現地鬼的身份。
“如果沒有錯的話,恐怕你會以為是我見死不救。”楚軒常沉思片刻,抱着歉意的開口。
“不過那個人雖然不是我,可終究是用的我的身體,我自然也有責任。雖然不曉得中途發生了什麼意外,但是想必你應該很痛苦,那就讓我來終結你的痛苦吧。”
刻畫著離字的符被楚軒常取出,那離字這看起來又好像一個火焰的圖形,顯得極為的神秘。
楚軒常隨手一丟,那符憑空而燃,眼看就要籠罩整個教室,而前者已經離開,順便關上教室的門。
至於那女鬼,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過。
“以人命為遊戲,不管你是誰,都不能原諒!”
他咬牙切齒,一拳砸在了牆壁之上,房間中火焰越燒越盛,橘紅色的光芒映照在楚軒常的臉龐,明暗不定。
“走吧,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你是重生,更應該知道重生的難度。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死者報仇。”諸葛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