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熵定律
艾利克斯為高恩的言論震驚了，本以為三起案子已經夠可怕了，兇手竟然還準備繼續殺人，這可把他這個年輕的警探嚇到了。
這時候桑德斯已經完成了其他調查，他走到高恩面前問道：“關於法術還有什麼發現嗎？”
很顯然桑德斯探長更將高恩看做一個法術顧問，他希望高恩僅僅提供法術有關的建議，而不是干涉他們探案。
但是高恩並不滿足於做一個法術顧問，事實上所有的法術顧問都不止提供法術諮詢。
高恩閉着眼睛，記錄下以太的波動，他睜開眼睛說道：“很標準的法術模型，應該是一名出身學院派的正式法師，殘存的以太排列很規則，這是一名資深法師。”
桑德斯探長記錄下高恩的推論，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要向上層申請，對所有附魔師進行調查，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桑德斯又嘆了一口氣：“估計上面不會同意我們這麼瘋狂的事情。”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法師可不是隨便捏的軟柿子，想給一名法師安上殺人的嫌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艾利克斯又說道：“探長，剛才高恩先生說了，這三次謀殺只是兇手下一步計劃的練習，我們要抓緊時間，那傢伙很快就要繼續殺人了！”
桑德斯瞪了一眼艾利克斯，用訓斥的語氣說道：“我知道這是連環殺人案！你這個剛剛來現場的新人，不要胡亂指揮搜查啊！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高恩明白這是桑德斯指桑罵槐，不過他也不在意的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艾利克斯跟上高恩，兩人乘坐桑德斯的警用飛車返回警局。
和高恩並排坐在一起的艾利克斯非常的沮喪，他低着頭說道：“很抱歉，高恩先生。”
高恩知道他是在為誰道歉，不過他此時對於案件並沒有多少的興趣，高恩還沉浸在那一次成功的“通感”當中，他迫切的想要重複剛才的感覺，掌握通感這一技巧。
艾利克斯說道：“上面給了很大的壓力，桑德斯探長也許是壓力太大失態了，最近發生的案件太多了。”
高恩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他本來就是為了薪水工作的，和一名附魔師對抗可是相當危險的，高恩暫時沒有捲入這個案件的想法。
艾利克斯卻不死心的說道：“我們可以回去調查，現場都錄入到了全息處理室了，我們可以在警局還原現場，高恩先生，你一定能夠找到線索的吧！”
可能是上一次的案件給了艾利克斯信心，他現在對高恩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高恩卻說道：“上次的案子只是碰巧而已，這次可是連環殺人案，那可不是我的長項，我乖乖的提供法術諮詢就好了。”
艾利克斯卻不死心的說道：“難道您不想要知道，這個連環殺手為何要殺人嗎？他是為什麼要對普通人下手？是和他們三個人有仇嗎？”
艾利克斯自顧自的開始推理：“如果是正式法師，那可以擔任大財團的研究主管，或者富豪的私人法術顧問了，甚至可以在大醫院擔任主治醫生了，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要殺死三個普通人呢？”
在不夜城的人眼睛裏，第八區的居民都是普通人。就像是前田愛麗絲這樣的畫家，她的作品可以賣個不錯的價格，在底層的人看來她的生活無憂無慮，但是在上三層的人眼睛裏，她還是一個普通人。
只有進入上三區的人，才會被認為是上等人，而一個能夠控制別人的附魔師，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上等人了。
“難道是獵奇殺人嗎？上三層的人為了自己的變態愛好殺人？這可是相當勁爆的新聞啊！”艾利克斯放飛自己，開始了他的推理。
高恩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翻看心理學的書，等到飛車靠岸后，艾利克斯這才從自己的妄想中回過神來，他對着高恩說道：“很抱歉！我打擾到您了吧！”
高恩合上了電子書說道：“並沒有，你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了嗎？”
艾利克斯垂頭喪氣的說道：“並沒有！三個受害人年齡不同，職業不同，他們完全沒有交集，互相也不認識，被殺完全都是偶然的事情吧，這樣的兇手真的可能被抓到嗎？”
艾利克斯發現自己走進了死胡同，如果兇手真的是隨機殺人，那他任何理性的推理都毫無意義了，誰也無法預測一個隨便殺人的瘋子吧？
這個結論讓艾利克斯感到無力，沒有什麼要比打擊罪犯的警察，卻發現自己對接下來的犯罪行為無所作為更沮喪的了。
“不，他們被選中肯定是有理由的，只是這個理由我們還沒找到罷了。”高恩卻樂觀的說道。
“真的嗎？”艾利克斯說道。
“也許吧，反正桑德斯探長也不希望我干涉他的調查吧，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想到桑德斯探長的態度，艾利克斯又消沉了下去。
在他看來，桑德斯探長只是一個加強版的自己。第八區的警探，只能用嘴巴和腳，在有限的嫌疑人中揪出那個兇手，但是如果這個案子，他們的一切經驗都用不上了。
一個胡亂殺人的兇手，這讓警察怎麼查起？
高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想繼續研究心理學的書。在結合剛剛那次通感的經歷，繼續研究附魔系的法術。
“附魔師都是情緒濃烈的人，唯有情緒外露的人，能在不知覺中感染別人。”書中這樣寫着。
高恩嘆了一口氣，他的情緒內斂，很少表露出濃烈的情緒，從這點看，他確實和附魔師相性不符，也許高恩在附魔師的道路上走不遠吧。
不過學習一環法術應該是足夠了，高恩繼續看通感的部分，“情緒也是一種能量，符合熵減的法則，既從高昂的情緒自動流向低沉情緒的法則。將自己的情緒塑造成容器，就能感受那些高昂的情緒，而通感就是這一原理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