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武惡那是什麼修為境界,在消失之前就是合體期修為啊,是那種彈彈手指就能讓他們血魂閣煙消雲散的存在,雖然那位武惡已經消失了有千年之久,甚至還有傳言說其已經隕落,但即便如此,他身為合體期強者的傳說,卻依舊被流傳了下來。
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文惡,他們兄弟二人是鮮少分開的,如今這位神秘少年的出現,同時還擁有着武惡的絕學,這也就是說,他是文武雙惡的傳人!
而他的出現,不也正是預示着文武雙惡尚在!
天啊,要翻天了,千年前那兩人就是合體期修為,如今過去千年之久,那兩個怪咖,又會是何等修為?
那紅衫客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但現在的情況,就算是他後悔了,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存在,但也已經於事無補。
血刃掌法的強悍之處,就算是他過去不知究竟強到何種境地,但是從那些典籍之中也有所記載,若是那展鉞,修為遠遠不如他,那施展出來的血刃掌或許還能讓他有存活之幸,到時候說幾句好話,將“誤會”解開,萬事大吉,可如今,對方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麼術法,居然將自己的境界強行提升到與他一樣的修為境界,那麼現在那小子所施展出來的血刃掌,就絕非是他能抵禦的。
事到如今,在強烈的求生欲之下,就算是知道自己不敵,但那紅衫客,還是咬牙堅持,拼了!
畢竟那小子是強行提升的境界,而不是自己苦修而來,勢必根基不穩,說不定還有僥倖之理,使得其血刃掌的威力,徒有其表。
萬一,奇迹出現了呢?
即便對方的後台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但也不能抻着脖子等人來砍吧?
只要殺了對方,再將那少年殺死,就沒人知道,是他殺了武惡的傳人!
想到這裏,在那紅衫客的眼中更是閃過了更為濃郁的殺意,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就算是對方有再大的後台,也得殺了對方!
頓時,那紅衫客也拼盡自己全部修為,在生的慾望的刺激下,施展出了迄今為止,他所能施展出來的最強殺招!
刀光霍霍閃動,無數冷電寒芒在空氣中交錯穿梭,縱橫飛掠,伴隨着“咻咻!”的破空聲,迎上了展鉞的血刃掌。
刀網似銀蛇躥閃,如雷神電矛飛擲,血刃掌卻是一道道帶血的霞光,一輪輪燃燒的烈陽,和一蓬蓬在夜空暴襲炸碎的艷赤煙火!
銀網和血影在瞬間相觸,無情地爭相斬割着空間。
“砰!”
“啊——”
驟然,發出了一聲勁風交擊悶聲低響,這一身悶響還未結束,便又傳來了一聲凄厲哀絕的慘號。
紅衫客與展鉞,同時在那陣風的衝擊之中,分成兩個不同的方向,倒飛出去!
那漫天的鮮血血,就如同驟雨一般,隨着划弧飛墜的軀體,點點滴滴,灑落在褐黃的沙地上,潑成刺目的艷紅!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展鉞與紅衫客在倒飛出去之後,便雙雙墜落在地,沒了任何的動靜,只有來自他們兩人身上的鮮血,兀自汩汩地流入乾涸的沙地,留下一團團暗紅的血漬印染……
難道,展鉞與那紅衫客,同歸於盡了嗎?
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有一具“屍體”的手指動了一下,雖為動作很是輕微,但仍說明,他還活着!
“唔——”
展鉞那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哀呼。
“好痛!”
與第一聲不同的是,等展鉞說“好痛”的時候,卻中氣十足,渾然不似剛才還一副瀕臨死亡的模樣。
展鉞蠕動着身子,辛苦地撐地而起,此時在他的身上佈滿無數道交錯的刀痕。
似乎是因為剛才的動作牽動到了那已經結痂的傷口,讓展鉞痛得齜牙咧嘴,皺着眉頭慢慢自沙地盤坐而起。
展鉞長舒了口氣,溜眼瞄看四周,呢喃道:“奶奶的,我這剛出出谷就遇到這種事情,下次可不能再多管閑事了,萬一把小命交代出去,那就得不償失了,被人敬佩當然重要,但小命才是最要緊的啊——”
休息了半晌之後,展鉞才勉強能站起來,他並未着急去查看那被他救下的少年的情況,而是拖着蹣跚的腳步走向那個昏迷不醒的重傷血魂殺手走去。
在了結了他的性命之後,展鉞又走到了那紅衫客的跟前,看着那紅衫客死不瞑目的雙眼,展鉞恨恨的在對方的身上踹了一腳。
“讓你想殺小爺,你以為小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哼,看看是誰殺——哎呦!”
展鉞正踹得起勁兒,卻不小心閃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抽筋的腳指頭,雖然這種痛楚對他剛才所經受的痛苦來比,算不了什麼,但還是讓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如果現在那少年還是清醒着的模樣,肯定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還大殺四方的展鉞,現如今居然會因為腳指頭抽下筋,就如此痛呼。
展鉞馬上坐了下來,脫下鞋子,給自己的腳按摩了好一陣兒之後,這才起身走到了那少年的面前。
他悶聲呻吟着跌坐於沙地,伸手搭上少年的右腕,雙目微闔,看起來頗為老練的為那昏迷的少年把脈。
看展鉞那一副很篤定的神態,似乎對自己的醫術頗有信心。
良久,展鉞露出安心的笑容,從須彌戒指之中取出了一個羊脂玉瓶,倒出一粒龍眼大,清香撲鼻的翠綠色藥丸,然後捏開昏迷少年緊閉的牙關,將丹丸納入少年口內。
做完這一切之後,展鉞拍了拍手,此時的他,只感覺到自己呼吸間,全是一股乾燥的熱氣煎灼着肺部,而身上凝痂的傷痕,正隨着心跳,一松一緊地抽痛着。
舔了舔因失血而乾裂的嘴唇,展鉞索性脫掉破碎血糊的上衣,又從須彌戒指之中取出了一個青花小葫蘆瓷瓶,撥掉瓶上的軟木塞,將瓶中淡紅色的金創葯,倒在胸前的刀傷上。
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之後,展鉞又服下一粒和剛才他餵給少年相同的翠綠藥丸,便打着赤膊逕自盤坐烈陽之下運氣調息。
不知經過了多久,偏西的陽光將展鉞的影子也拉得老長,他終於功行圓滿,睜開了雙眼。
此刻,他秀氣斯文的臉上一掃方才疲乏蒼白的神色,散發著煥然的光彩。就連他先前所受的刀傷,竟也只剩下一道道結了血痂的晶亮痕迹,傷勢癒合之快令人難以置信!
當展鉞重新穿上另一件青布長衫時,從外表幾乎看不出,在大半天之前,他還傷重的躺在地上喘粗氣呢!
“現在,應該醒了吧?”
展鉞自言自語着,看向那名被他救下的少年。
此時那名少年正好悠悠轉醒,正與展鉞大眼瞪小眼。
展鉞愉快的招呼道:“嗨!老兄你好。”
“你好——老兄,我們這是在黃泉路上見面了嗎?我們還真是有緣——”
“我呸!”
聽到少年這話,展鉞忍不住啐了一口,沒好氣的說道:“什麼黃泉路上,小爺沒死,你也活得好好的!”
“啊?”
那少年先是一愣,但隨即便像是如夢初醒般的反應過來,在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啞聲道:“你沒事!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會為我所累,遭到毒手——”
“切!”
展鉞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什麼狗屁血魂閣,就算我承認,那幾個殺手的確是有點本事,但還不是一樣被小爺我給擺平了?”
“什麼!”
少年聽到展鉞這話,比剛才聽到展鉞說他們還活着更為驚訝,馬上便想掙扎着坐起身來。
展鉞連忙伸手扶住他,輕鬆道:“沒啥好驚奇的,雖然我勝了,但我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還差點交代在這裏呢!唔——你身上這些破銅爛鐵我看起來也很礙眼,不如先給你把這些礙事的東西給解開,然後再解開你身上的禁制,然後咱們趕快找個地方休息。這麼大的太陽下,太曬了,實在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少年聞言苦笑道:“兄弟,你可別小看我戴的這副手鐐腳銬,它可是由焦沙混合鋼母精鍊而成,一般尋常的刀劍還傷不了它,就算是靈兵,也不見得能斬開。更何況,我身上的功力,乃是被血魂閣主以獨門禁制所封禁,除了他之外,只怕天下無人能解。想還我自由,難啊!”
“我呸!”
展鉞咂嘴笑道:“我說,他們可真是怕你跑呀!居然費這麼大的功夫想要困住你,不過可惜,你今天遇上的是我,這些小小把戲,小爺我還不把它放在眼裏!”
“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少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展鉞問道。
展鉞笑嘻嘻的說道:“我既然說要還你自由,那自然是說到做到,管他什麼焦鋼、熟鐵、什麼禁制的,在小爺這裏,通通不是問題!”
說著,展鉞突然彎下身,背起那少年,邁開大步便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