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先聞其聲 下
玩了一天的秦時和顏紅終於回到家中。但他們卻並沒有注意到此處曾經發生過的廝殺。
進入家門后，秦時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廳，總覺得有點不對。
顏紅摸下巴：“emmm，你說這房間裏是不是缺了個女人？話說我們晚上睡一間還是……”
秦時捂着腦袋，思索片刻后把屏蔽超能力用的s合金頭盔拿出來戴上。
並沒有什麼改變。
我究竟，是發現了什麼呢？秦時閉上眼睛，開始思考。
“？”顏紅疑惑：“咋啦？”
“你把最近的事情理一遍，我看看有沒有出現邏輯不對的地方。”秦時說。自檢的話說不定會下意識的忽略掉什麼，還是看看顏紅。
但顏紅更懵逼了：“咋理？理啥？”
“從……兩天前開始往後慢慢整理。”秦時拍了拍腦門，“可能是我有點神經質，但精神能力防不勝防，我們得想辦法確認。”
於是小紅陷入沉思：“啊……我們在遊戲裏，國內世家叛亂，然後東征妖族。波斯和一堆國家打起來了。我調集兵力嚇唬麥克阿瑟，為此在破陣子他們面前暴露身份。”
聽顏紅說了一大堆沒什麼相干的事情，秦時再次閉上眼睛。
感覺小紅這些都是廢話沒什麼卵用，還是得靠我自己的，在房間裏看看吧。
emmm……顏紅心有所感，跟在秦時身邊一起走。
她的直覺也告訴她眼前的事情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小紅和秦梔倒是接觸得少點。
“我看見，我死在他手上。”
餐桌旁，一道聲音從秦時腦海中不知道哪個角落冒出來。
果然有問題，是少了個人嗎？
“紅。”秦時走過來：“你有發現嗎？”
——
“你是克隆人，出現的時間才不到一個火星年。”王錐在天宇公司大廈的地下對執子說：“抹去你在大家腦中的記憶，並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執子隔着透明玻璃與王錐對視，沒有說話。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迹越深，想要抹去就越難。”王錐翹起二郎腿坐下：“就算陳千可以記得你，但沒人提起的話，他會那麼巧正好來找你嗎？”
“你在那邊廢話的目的是什麼？”秦梔表示不解：“把我們都知道的事實講上一遍又一遍，以此來摧毀我的心理防線？”
“那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注入一些化學藥物？沒記錯的話，有很多種能讓人感到恐懼的氣體。”
王錐笑：“生物活動基於化學反應。確實很多化學物質都能讓人被廢掉。但我得確保你的安全和完整——再說，我得躲他兩天，甚至三四天。閑着也是閑着……”
秦梔不屑：“對你的分析中有一條，絕對的實用主義者，表面的玩鬧和混亂都有深層目的。你是一個不會鬧着玩的人。”
這點和秦時有本質的區別。
那傢伙以捉弄人為樂，不是好習慣，但卻是一個人可以有的缺點。
而你，早已把自己凌駕於人之上。
“說這些有意思嗎？”王錐捂臉，冷笑，“你一個克隆生物，一個怪物，一個幾乎沒有社會關係的存在。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人？”
執子閉上眼睛，躺到一邊。她不想和這傢伙討論，說了也是白說。而且套不出什麼信息。
難纏的傢伙。
王錐起身：“好了，秦梔小姐——中午想吃什麼？再不吃點好的，說不定以後沒機會了。”
“呵。”秦梔睜眼：“來份土豆肉絲蓋澆飯。”
“這種東西……”王錐撇嘴。身為有錢人的他自然不會吃路邊飯店一份十塊錢的套飯。感覺這是執子在用某種方式諷刺自己，或者用這種方式傳遞消息，所以他直接反悔，“當我沒問，會給你準備的。”
隨後秦梔的嘲諷來了，“自古以來就非常低賤，直到現代才把其他階層踩在腳下並自詡高貴優雅的商人子弟，連契約精神都不守了嗎？”
“開什麼玩笑？”王錐冷笑：“商人只在利大於弊的時候遵守契約。和國家一樣。”
“也對。”秦梔繼續不屑，“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把包括自己父母在內的全火星都捲入危險中，這就是優雅的資本家啊，真棒。”
論陰陽怪氣，秦梔說第二，只有秦時敢稱第一。
“你想激怒我？”王錐冷笑：“知道么，只要我還留你一口氣，秦時就得受我威脅。所以我可以對你做些事情……懂嗎？”
“哦。”執子翻白眼，“你不敢逼他發瘋。再說，我不是在激怒你，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好玩。”
家中，找不到人的秦時和顏紅開始煩躁。
“你的床是誰在睡？”秦時問：“你的仿生機械人嗎？這好像也說的通……但食物的消耗量呢？這肯定不是我一個人吃的……”
顏紅搬出自己的機械人，拍拍揉揉捏捏打打：“手感不對。”
“你的火氣一點不比他小呢。”
“是誰？”秦時抬頭看着能夠反光的陶瓷桌面，與自己的倒影對視。
看不見人，但這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回蕩。
“你要去找千歲嗎？”顏紅問。
“嗯，我們去找他。”秦時抬頭，頗有一種急不可耐的感覺。
可以消除其他人能力的陳千，乃是革命軍甚至人類的最後防線。無論是時空被倒流，人知被集體修改，又或者歷史的大幅度變更。君千歲都可以保持自己的認知不變。
天知道這貨多少次將危險的世界從毀滅邊緣救回來。
如果真要有什麼人用了大規模認知修改，找他肯定沒錯。
於是兩人剛剛回家便又匆匆離去。
“直接先問，發現問題后找千歲幫忙消除我們身上的精神影響。”秦時說：“小紅你加快進度，把周春秋翻出來。我感覺這是多半和他有關。”
顏紅：“俺尋思也是，最近的反派就剩下這一個了。”
秦時欲言又止，明明是小紅剛剛復活的大好日子，怎麼就老出這些么蛾子呢？而且，這種記憶不知道哪裏缺了個口的感覺實在難受。
“放心，哥會保護你。”
這次腦子裏回蕩的，是他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