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練劍先練拳
凌雲和玉虎一路小跑，來到青鋒劍府門口。
只見操場上千名學員正在晨練。
他們精神飽滿，動作整齊劃一練得卻是基礎拳法。
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汗水刻苦訓練一絲不苟，無不期望獲得強大的實力，將來出人頭地。
教習南長之四十齣頭兒，一身灰袍。背負雙手黑着臉堵在門內，面色不悅地看着走來的凌雲。
這個被眾人寄予厚望的弟子。
曾經令總教習不惜用掉一個珍貴的特招名額收下的學員，現在卻是整個劍府頑劣的典型。
鄙夷的目光中夾雜着怒意。
凌雲看到南長之生氣的樣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凌雲，你又遲到了！身為特招學員，你就是這樣以身作則的？”
南長之語氣中充滿嚴厲，操場上千名弟子同時戲謬的望向凌雲。
“來，來，來。你站到大家前頭。”
南長之用手將凌雲拉扯到操場上眾學員面前。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譏笑地等着看他出醜。
南長之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
“這就是咱們青鋒劍府唯一的特招學員，凌雲。大家看看一個劍徒而已，不思上進頑劣不堪，今天還遲到了。
這就是你對待修鍊的態度嗎？照這樣下去，你只能永遠停留在劍徒境界。”
伸手指向操場中一個二十齣頭兒的青年學員。
“凌雲，你看看人家李霽雲。同樣是青鋒學員已經是劍士二階練筋中期了。再看看你！
今天的課不用上了，一邊站着。晨練結束後去打掃劍閣。”
那被指的李霽雲立即挺直了脊背，一臉傲然，旁邊幾個少年一臉巴結的對着他微笑。
凌雲知道南長之這是故意給他難堪，但對方身為教習，自己卻不好發作。
玉虎從旁邊衝過來跟凌雲並肩站在一起，然後對南長之忿忿的說道：“教習，我也遲到了，甘願與凌雲一同受罰。”
南長之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揮了揮袖子轉身走開。
身後淡淡的話語飄了過來。
“你雖然頑劣但不一樣。你突破了劍士是優秀學員，免於處罰。”
南長之轉頭看向操場上的學員們。
“大家要以他為戒，努力修鍊。另外，為了激勵大家，我特地請來了你們的前學長凌浩然。
下面由你們的浩然學長來給大家講兩句。”
頓時所有學員嘩然，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當聽到凌浩然這個名字時，操場邊站立的凌雲頓時眼中噴火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嘣響。
……
凌浩然，
大伯凌強家的堂哥。
現在是鳴劍城這個小小邊城中唯一重點劍府——鳴城劍府的佼佼者。
劍士三層巔峰實力。
南長之一臉諂笑地伸手將凌浩然讓在了中間位置。
“我想大家也不陌生，凌浩然學長曾經是我的愛徒，去年轉學。
如今更是重點劍府——鳴城劍府的核心學員。
他是有希望踏入劍師階別的天才人物。
下面就由浩然給大家講兩句。鼓掌。”
隨後操場上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上千弟子熱切的望着凌浩然。
尤其那些女弟子看向他時，更是像看到了自己的偶像，眼中充滿愛慕。
凌浩然二十掛零身材修長，氣度冷傲，丰神如玉。
緩緩走到中央，對南長之淡淡施了一禮。
轉身如驕傲的公雞一般昂首望向操場，一臉得意。
“南教習客氣，我就厚顏說兩句。
練劍先練拳，這是古訓。
說得正是肉身基礎的重要。我就以身說法現場展示給大家看。”
頓了一頓，凌浩然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場中搜索着，
陡然一冷望向了場邊的凌雲。
隨後用手一指。
“凌雲，你來配合我一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意味明顯，要趁機對付凌雲。
凌雲淡漠望着他，毫不理會一動未動。
但是心中的怒意更甚。
“媽的，你讓我配合我就配合啊？我配合你個鳥。”凌雲暗罵道。
要不是大伯凌強一家強奪他們家產，他們母子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而那個爛賭鬼大伯所依仗的，就是他兒子凌浩然的實力。
凌浩然靠着搶奪來的家產，資源充足修為突飛猛進高高在上，現在被稱為少爺。
可這一切本是他凌雲的。
他心中不服。
南長之看到場面僵持，臉一沉喝罵道：“凌雲，你沒聽到浩然學長的話嗎？趕緊過來。能得到浩然現場指點是你的福分。”
“這個福分我受不起，沒興趣。你找別人吧。”凌雲冷道。
凌浩然臉上當即變色，這個廢物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難堪。
哼，你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做夢。
於是他給南長之使了個眼色。
“你……你敢，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想被開除嗎？”南長之看到凌浩然臉上表情，聲色俱厲的威脅着。
凌雲想到母親溫淑嫻的期望和敦敦教導。不忍孱弱的母親傷心操勞，於是走了過來。
心下無奈，沒有實力只能忍。
凌浩然被駁了面子，早心懷記恨，嘴角暗暗陰險一笑。
“看我趁機毀掉他的丹田，要他再沒機會修鍊。他不死對我一脈始終是個禍患。”
轉身向著操場上環視一圈，凌浩然沖眾學員朗聲道：“只需一拳，我就可擊潰這個劍徒巔峰武者。
大家看好了。”
劍士三層練骨之境，力道之大已經是不可想像。
凌浩然又存心要毀凌雲丹田，這一下自然不是他一個劍徒所能抵擋。
人影一閃，凌浩然已經飛快的欺身而進。
操場上眾學員看到這，忍不住驚呼：“好快的速度。”
重重一拳轟出，直直打向凌雲丹田。
眼看這一拳即將擊中凌雲腹部，躲無可躲。
只見他雙眼緊緊盯着凌浩然的眼睛，餘光覆蓋他的周身動作。
凌浩然發動攻擊的那一刻，他已經發覺對方竟然要廢他丹田。
腳掌半離地面，雙腳一個巧妙交錯，已然將身體險險側開。
只聽轟的一聲，眾目睽睽之下凌雲被一拳擊飛，重重摔在地上。
玉虎急忙跑過去扶起凌雲，只見他的嘴角已經有血絲溢出。
“狗日的，凌浩然太狠了。這根本是下了殺手。”
玉虎恨恨的罵道，扶着凌雲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凌雲艱難的擦掉嘴角血跡，后槽牙緊咬，雙目中充滿恨意直視着凌浩然方向。
“凌浩然，這一拳我遲早要還你，十倍還給你。”
凌浩然盛氣凌人地看着凌雲，在他眼中彷彿這一個小小劍徒自己隨手就可捏死。
“是嗎？就怕你沒這機會。這次算你走運。哼。”
冷哼一聲，凌浩然向著台下的數百學員一抱拳。
“這就是拳沒練好就想練劍，沒學會走就想跑的下場。諸位師弟師妹引以為戒吧。”
口中雖如此說但心中暗驚，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躲過了他這必殺一拳。
隨後得意的走下主席台。
眾人又是一番鼓掌，驚嘆劍士三層的實力果然不凡。
渾然不在意凌浩然打傷了同學凌雲，而對方現在已經是外校之人。
“好啦，晨練結束，都散了吧。”
隨着南長之的宣佈，操場上學員嘩啦全都往學舍走去。
當一夥兒人走過凌雲身旁，學員李霽雲的弟弟李逸毫不顧忌的嘲笑道：
“還特招學員呢，不一樣是劍徒而已嘛！廢物一個，連我們少爺一拳都接不下。”
“就是，如果特招就這標準，我也夠特招了！哈哈。”立即有人附和道。
李霽雲和李逸是凌府李管事的兩個兒子，也是凌浩然的心腹走狗。
兩個人對凌浩然這位少爺是極盡巴結。
“那要不要我代凌雲領教一下你的厲害？”玉虎豎起眉毛挑釁道。
李逸撇撇嘴不敢言語，畏縮退後，隨後向著凌浩然的背影緊追過去。
一棵大樹后。
“李霽雲，李逸。不管用什麼手段，你們兩人想辦法將凌雲這小子給我弄出青鋒劍府。”
凌浩然命令道。
“是，少爺你放心。他今天敢不給您面子，我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兩人回道。
“嗯。我已經打點好了南長之。既然他想在劍府修鍊，那我偏要他不能如願。定要讓他滾出青鋒劍府。”
凌浩然陰冷的笑着。
他心中暗想：“凌雲，你被我下了絕脈之毒，不能修鍊。我就不信你還能翻身。”
操場上眾人漸漸散去。
不知何時，廣場邊出現一道老者的身影。
頭髮花白手握竹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正是總教習孔劍。
“嗯，凌雲的基礎果然紮實。眼力、反應、戰鬥意識上佳。”
望着垂手而立的凌雲，他自然想起四年前。
那時的凌雲是他眼中最有希望突破到劍士巔峰甚至劍師階別的天才少年。
如果他能順利凝出劍元種子該多好啊！
也許青鋒劍府有望再回巔峰，可惜……
凌浩然的天賦相比當初的凌雲實在天差地遠。
更別提他的人品，令人不齒。
看到總教習目光中的失望神色，凌雲懊喪地說道：“總教習，我錯了。甘願受罰。”
孔劍伸手塞給他一枚療傷藥丸。
“打掃劍閣去吧。”
轉身不再看凌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