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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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魚！”阿蒙把兒子帶出來了，林楚的那條破狗，一聽叫魚魚就過來。
“去，死狗有你什麼事。”我給了它一個腦門，“還有你，叫阿姨，沒大沒小。”我也拍了李蒙一下。
“嘿嘿，兩個魚魚。”阿蒙的兒子壞笑着找李展鵬去了。
“嘿！你們管不管？管不管？”我上面給了阿蒙一腳。
“管什麼啊？找林楚去，狗是她的。”阿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看着倒是真像豬。
“林楚，你管不管那破狗？”我衝著林楚喊，她正忙着和bobo一起放風箏，什麼天放風箏，我就不信飛的起來。
“毛主席教育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林楚看我一眼。
“你個死王八蛋，你等着，一會我燉狗肉吃！”我拿水果刀嚇唬着那條狗，它看看我，又看看林楚，掉頭跑了，直奔林楚的車鑽了進去。
“哈哈哈，我嚇死你。”我得意的笑。
“小魚，什麼時候走？”楊超坐在我身邊，他的身體還是不怎麼好，但是比以前強了太多了。
“過幾天，等你媳婦生了我們就走。”我把手裏的刀子合好放下。
“真的不回來了？”楊超問。
“也許吧，我這次回來收穫也不算小了，拐了孩子走，這買賣裡外都不賠。”我對他做了個鬼臉。
“你好就成，別顧慮太多。”楊超拿起葡萄吃。
“你啊，好好照顧自己吧，踏踏實實的生活，別老鬧騰，就你們鬧得歡，差點就讓我們看不到開花結果了。”
“切，你不比我們都能嘬？”楊超差點嗆死。
“滾滾，怎麼跟阿蒙一樣不說人話。”我用葡萄砍跑了楊超。
看着大家都在高興的玩，我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太好了，大家都是那麼圓滿，細想起來，短短几年，我們幾乎折騰了個天翻地覆，一件件的事情在我的眼前回放，這下好了，阿蒙跟李展鵬忙着再生一個孩子，楊超有了自己的店，已經完全擺脫車禍的後遺症，陳露還三個月就生了，魏子路的兒子過幾年也上小學了，小溪和我哥在一起很幸福，顧大海……我低下頭。
“想什麼呢？”華天在身邊坐下來。
“沒事，你看大家都安穩了，不跟前幾年一樣是瘋子了。”我看着華天，他會給我最後的安穩么……
“我們會比他們還安穩，我發誓。”華天看着我，遞給杯果汁，這是他一大早鮮榨的。
“謝謝。”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有點苦，“咳咳咳，好苦……”
“我加了點橙皮，這樣喝了對孩子和你都好。”華天看着前面。
“哦。”我喝乾了杯子裏面的橙汁，寶貝，對不起，我不能讓你留在北京了，雖然你爸爸不可能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會好好照顧你，我想……華天也會，你會比哪個孩子都幸福，我暗暗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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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我有點不舒服。”夢中我喃喃地說，回來以後我覺得好累，自己好像脫水了一樣，水分在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口乾舌燥，很難受。
“華天？”我勉強坐起來，但是華天並不在，打開燈以後我掀開被子看見上面全是血，“這是……怎麼回事……”我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華天！”我發現房間裏面都找不到華天，手機不在身邊，座機電話也莫名其妙的斷了，肚子也開始變的很疼……
“華天……你在哪？我好難受……”我幾乎是爬着來的門邊，但是門死死的關着，我看着客廳的燈從門縫下面透過來，“你在外面嗎？開門！我好難受……把門開開！”我使勁拍着門，但是沒人來回應我，整個房子好像就只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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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來開門，但是那一夜我永遠忘不了，那種難受比死還痛苦，我親眼看着血染紅了我的衣角，伴着疼痛，我感覺的到那個孩子在慢慢的和我分類，脫離和我最後的關係，我恨，真的好恨，為什麼這麼對我，是我錯，但是那個孩子多麼無辜，他還沒來得及看上我一眼，哪怕就一眼……
“小魚？”沈浪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哥……”我艱難的發聲。
“醒了就沒事了，喝水不？”沈浪摸着我的腦門，很小的時候我在家裏發燒，是沈浪就這樣一直陪着我，直到爸爸媽媽回來，他一直摸着我腦門，甚至把自己站在門外凍涼了，然後跑回來給我降溫，到最後他整整病了一個星期，差點轉成肺炎。
“我的孩子呢？”我猛地想起來，坐了起來。
“……喝水不？我給你倒。”沈浪站起來去倒水。
“告訴我，我的孩子呢？你少給我轉話題！”我幾乎是從床上直接跳起來，但是頭很暈，根本站不住。
“快躺下。”沈浪接住了我，又讓我躺好，“你來醫院太晚了，差點連你也出事了……”沈浪的嘴巴一張一合，但是我只聽見他說你來的太晚了，太晚了……
“華天在哪？”我鬆開了一直抓着沈浪的手。
“他在外面，我去叫他。”沈浪跑向門外。
“為什麼這麼對我……”我看着華天，現在我只想殺了他。
“對不起，我發現你的時候太晚了。”華天拉着我，不顧我十分反感。
“少裝蒜！”我抬頭怒視着他，“你在橙汁裏面放了什麼？”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華天想按我躺好。
“你他媽的不要跟我裝好人！！”我用力甩開他，“是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現在我的眼前！”華天跟我吼起來，“看着他，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顧大海，他就是像個釘子一樣的扎在我的腦子裏面！”他猛地踢翻了床邊的小凳子。
“你有什麼權利殺了他！”我站直了身子把旁邊的水杯扔向他。
“……”華天的臉被劃了一個小口子，“你對得起我嗎？在日本我們都好好的，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你要回來，好，我跟你回來，但是你有沒有替我想過？你一次次的拒絕我，但是卻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顧大海的孩子，他就是一根毒刺，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你還要我接受，要我快快樂樂的接受，這件事壓得我完全透不過氣，我快活不下去了！”他猛的蹲下。
“沒事吧？”沈浪推開了門。
“是……”我滿臉都是眼淚，“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求過你放了我，是你堅持不肯放了我，你逼我做決定，讓我這麼快的回去，甚至答應你永遠不回來，但是這裏是我的家！為什麼你不能放了我……”
“原諒我，我們從頭開始，回到日本好不好？在哪裏我們能生活的很快樂……”華天跪在我床邊。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就是魔鬼！”我拔下了輸液器。
“小魚！別這樣，華天，你現在出去吧？”沈浪按住我，叫李展鵬把華天拖了出去。
“為什麼……他是魔鬼……他害了我的孩子……”我抱着沈浪放聲大哭。
“沒事了，他走了。”沈浪緊緊地抱着我，整個病房只剩下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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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事了吧？”輕輕的，我聽見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恩，你陪她呆會吧，好不容易睡著了。”沈浪說，然後我聽見了關門聲。
“傻丫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拉起我的手，眼淚滴在我的手上，“如果告訴我，我一定會帶你走，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我全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家，公司，朋友，親人，他們都比不過你，我直有你就足夠了。”
“……對不起。”我睜開眼睛，顧大海的臉清晰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還是那麼的熟悉，那麼親切，“我以為我有能力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都過去了，我再也不讓你哭了。”顧大海的唇貼在我的手背上面，很燙。
“我早該找你的，早告訴你，也許這個孩子不會夭折……”我再也控制不住抱着顧大海大哭。
“怎麼樣了？”林楚在隨後趕來，她進門的時候我正靠在顧大海的身上，他自從來了就一直沒有離開過。
“沒事了。”我坐起來，“你怎麼來了？”
“你沒事就好了。”林楚抱着我，輕輕的拍着我的背，“擔心死我了，早知道，那天一切食物應該由我帶來。”
“我沒事了，真的，這次我真的想明白了。”我看着顧大海，“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為了報答而想嫁給華天是我最大的錯，真愛是沒辦法忘的，現在我才明白，安月為什麼那麼恨我，這種恨是誰也理解不了的……”
“別說了，我不想你再哭了。”顧大海拍拍我。
“就是別說了，現在要養好身體才好。”林楚對我搖搖頭。
“好。”我點着頭，“我不說了，顧大海，你還要我么？”
“你說過，你不坑死我不算完，我不是還沒死呢么……”顧大海一句話逗的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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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快趁熱吃了。”阿蒙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胎盤，非說是好東西，自己在家燉的亂七八糟給我端過來。
“真噁心，你確定不是人嗎？”我捏着鼻子。
“放屁，那多噁心。”阿蒙撇撇嘴。
“但是我聽說人的胎盤才大補呢。”林楚在旁邊插嘴。
“真的啊？我給你買去。”阿蒙躥起來就找電話。
“別介，你讓不讓我活了，跟吃人似的。”我滿腦袋的汗，太噁心了。
“小魚，給你，我帶了點補品。”陳露挺着自己的大肚子來，楊超站旁邊恨不得給拖着肚子。
“你怎麼來了，在家獃著多好。”阿蒙趕緊讓她坐下。
“我當散步了。”陳露說的很輕鬆，唯獨楊超一腦袋的汗。
“哎，這呢！”阿施在門口冒了個頭，“快點，你丫傻呀？！”
“來了，來了，這麼多人呢。”趙三提着個小保溫壺。
“人多怎麼了？你丫快點。”阿施上去給趙三一腳踹進來了。
“哈哈哈。”我靠在床頭笑。
“嘿嘿。”趙三胡嚕着自己的禿頭也跟着笑。
“你倒是把東西拿出來啊！”阿施拍了他一下。
“哦，對對，你看疙瘩湯！”趙三把保溫壺打開。
“這個好，比阿蒙的什麼胎盤強多了，真香嘿。”林楚舉着勺子想盛一勺。
“滾蛋，有你什麼事，滾蛋。”阿施搶下勺子順手丟門口去了。
“我嘗嘗不成啊。”林楚追出去撿勺子。
“出院以後你回家？”李展鵬問我。
“我不知道，聽顧大海的。”我對他笑笑。
“喲，聽顧大海的。”林楚跟我嬉皮笑臉，那壺疙瘩湯饞的她夠嗆，阿施跟寶貝似的抱着，死活不給她喝，所以她轉而來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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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啊，你怎麼現在才告訴媽？”我媽哭哭啼啼的拉着老頭來看我，說實話，我挺怕，萬一給他們氣出個好歹怎麼辦。
“你個傻丫頭！平時挺精的，現在跟傻子一樣。”老頭使勁給我幾巴掌，要是擱以前，不得打死我。
“對不起。”我發現他們越來越老了，甚至打不動我了。
“傻閨女啊……”老頭突然抱着我哭上了，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看見過老頭哭，他從來對我是橫眉冷對。
“媽。”顧大海站門口有點尷尬，猶豫了半天才張嘴叫。
“哎，快進來，這幾天全忙着照顧這個慫孩子了吧？”我媽接過顧大海的包。
“沒事，我願意。”顧大海有點受寵若驚，我也是，這比較嚇人，我從來沒這個待遇啊，沈浪倒是有可能。
“華天在咱家門口跪了好久，今天讓你哥給架回去了。”我媽一邊幫我梳頭，一邊小聲跟我說。
“我沒辦法原諒他，其實全是我不好。”我低着頭。
“他和小月一樣的性子，唉，也是可憐孩子。”我媽輕輕嘆口氣。
“等他想明白了，我和顧大海會找他談，他提出什麼補償都可以。”我看着顧大海在旁邊陪我爸下棋，老頭眼看要輸了，死皮賴臉的悔棋，顧大海特不樂意，但是臉上還是笑的，我都替他難受。
“這裏的東西都沒變化啊。”出院以後顧大海帶我來到我們以前的房子裏面。
“我什麼都沒動，昨天打掃一天，就怕你覺得不舒服。”顧大海從後面抱着我。
“有你，我怎麼著都舒服。”我靠着他，這個世界，只有這個胸膛讓我覺得很溫暖，很安穩。
“什麼聲音？”我聽見很小的吱吱。
“哦，忘了它們了。”顧大海一拍腦門拉開鞋櫃，佩佩和丟丟趕快的跑了出來。
“哈哈，你想讓你那臭腳熏死它們啊？”佩佩一下子衝進我的懷裏，丟丟站在旁邊對我看來看去。
“我是想給你個驚喜的，你進門一換鞋就看見它們了，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把它們塞進去。”顧大海跟我傻笑。
“傻帽。”我看着他。
“你困嗎？”顧大海躺在床上問我。
“睡不着，我高興。”我轉頭往他身邊擠擠，丟丟在我的腳下，佩佩睜着小眼睛站床邊看着我們。
“我也是，太興奮了。”顧大海使勁抱着我。
“那怎麼辦？”我從顧大海的下巴往上去，正好對着他的眼睛。
“……我們偷柿子去吧？”他忽然提議。
“呼呼……是這棵吧？”顧大海半夜拉着我在小區裏面轉來轉去，只為了找當初那棵柿子樹。
“是吧，你看，‘禁止摘柿子，違者必究。’”我給顧大海指着一塊牌子。
“動手吧。”顧大海賊笑着看着我。
“你爬啊？我可不能做大運動。”我想起來醫生的囑咐。
“咱有武器！”顧大海跟變戲法一樣的從車裏掏出一把修剪樹枝用的大剪子。
“我靠，這個你都有。”我嚇了一跳。
“我早準備好了，天天在車裏裝着，就等你回來偷柿子使。”顧大海對我擠擠眼睛。
“嗨！那個胖子！偷柿子那個站住！！”保安的喊聲簡直撕心裂肺，顧大海自告奮勇的去偷柿子，讓我在車裏等。
“快跑快跑……”顧大海提着一個膠袋躥上了車，飛似的就開出去了，就剩保安在後面叫，我們把車號都用光盤檔上了。
“行啊，學的比我還流氓。”我看着顧大海笑。
“嘿嘿，我看我全剪下來了。”顧大海興奮地看着我笑。
“我們轉一圈吧？”顧大海一邊開車一邊問我。
“好。”
“去河邊？”
“好。”
“咦？”顧大海很奇怪地看着我。
“幹嘛？”我也看着他。
“你怎麼什麼都說好？”
“以後你說什麼我都同意。”我給顧大海一下，要不他老看我。
“那……我們復婚吧？”顧大海試探的跟我說。
“好。”我低頭笑。
“嘿嘿嘿嘿！”顧大海就一直看着我。
“看前面！有電線杆！”我猛的抓着方向盤。
“嘿嘿。”顧大海依舊傻樂。
“笑屁啊笑！你想撞死我啊？”我使勁擰着顧大海的耳朵。
“哎呀哎呀，耳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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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跟沈浪好嗎？”顧大海怕我自己在家裏寂寞，有怕我自己跑出去碰上華天，他們說他在瘋狂的找我，顧大海特意叫顧小溪來陪着我。
“很好啊，在有一個月徹底離婚了。”顧小溪臉紅了。
“那你快成我嫂子了。”我看着她笑。
“什麼呀！”顧小溪跑去倒茶了。
“小魚，你開門！”門口傳來很大聲的拍門聲，華天的聲音清楚的傳到我的耳朵裏面。
“小溪……”我下意識的抓緊了顧小溪，佩佩在使勁的叫。
“噓！”顧小溪叫我站在浴室裏面把門反鎖，那道鎖是我們原來防止丟丟跑進去玩手紙特意安的。
“你找誰？”顧小溪打開了裏面的門，沒有打開防盜門。
“沈魚在哪？”華天的聲音很憤怒。
“你找錯了，這裏沒有什麼沈魚。”顧小溪的聲音很堅定。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們把她藏在哪裏了！”華天開始砸着防盜門。
“你，你幹嘛？我報警了！”顧小溪的聲音很慌張，我真想出去，但是打不開門，只能幹着急。
“你怎麼在這？”顧大海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回來了。
“沈魚在哪？”華天的聲音很冷。
“和你有關係嗎？”顧大海的聲音很憤怒。
“她馬上就要和我結婚了，你算什麼東西？”華天的聲音簡直像鞭子一樣打在我的心上。
“你在胡說什麼？還在妄想？”顧大海好像抓着華天打了下去，我聽小溪叫了一聲。
“你放開！”華天大喊着，還伴隨着叮叮噹噹的聲音，倆人在樓道打起來了。
“哥！”顧小溪尖叫聲不斷的傳來，我使勁推着門，但是徒勞，當初丟丟會開門，所以我們把鎖裝的特別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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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我幫顧大海用雞蛋在嘴角滾着。
“嘶……沒事。”顧大海強按着自己不蹦起來。
“疼嗎？”我嚇得鬆手了。
“沒事沒事，我過幾天找處房子，你還是先搬家吧，沒想到他能找到這裏。”顧大海拉着我的手。
“對不起。”我靠在他的身邊。
“傻丫頭，又冒傻氣。”他笑着拍着我的頭。
“我幫你找好了地方了啊，就在我家附近，有事我跑着就去了。”李展鵬今天來接我們，阿蒙幫我找到一個地方住。
“麻煩你們了啊。”顧大海遞給李展鵬根煙。
“不要，戒了，沒事，咱誰跟誰啊。”李展鵬抬頭從後視鏡看我一眼。
“我把你手機設成我的電話了，長按着1就是，知道吧？”阿蒙一路上就在搗鼓我的手機。
“哦，知道了。”我接過電話。
“還有啊，有事就打電話，我馬上過去，聽見沒？”阿蒙特認真的看着我。
“你怎麼跟顧大海是嘮嘮叨叨？”我有點不耐煩了。
“切，就欠嚇死你。”阿蒙使勁的白我一眼。
“你們老躲着也不是辦法啊。”李展鵬把羊肉片扔鍋里。
“我知道，但是現在華天還是很衝動。”顧大海幫我夾了不少羊肉。
“等他想明白吧……”我低頭吃飯，這件事上面其實是我先對不起華天的。
“唉，早知道當初就該撕了你的機票，去哪門子日本，不去現在孩子早滿地跑了。”阿蒙沒心沒肺的說。
“恩！”李展鵬暗暗的掐了阿蒙一下，正好讓我看見。
“嘿，你要死啊，掐我幹嘛！”阿蒙回手就是一巴掌。
“靠！”李展鵬都想鑽火鍋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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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今天先回去，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啊。”顧大海今天還要去辦點事情，所以只好今天我自己住。
“沒事，放心吧，我陪着她住呢。”阿蒙提個大包跑了過來。
“你？不用了吧？”我以為阿蒙不跟過來。
“什麼態度！”阿蒙從我身邊擠進了門裏。
“早點睡啊。”顧大海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慢點啊。”我站門口看着顧大海的車遠去。
“夠長情的啊。”一回頭阿蒙靠在門口看着呢。
“滾。”我白她一眼。
“到哪了？”我實在是忍不住給顧大海打電話。
“馬上就回家了，你怎麼還沒睡？”他問我。
“你自己聽聽阿蒙的呼嚕聲……”我把電話放阿蒙的嘴巴。
“媽呀，這是阿蒙還是李展鵬啊？”顧大海嚇着了。
“滾，什麼李展鵬，阿蒙以前就是出了名的打呼嚕。”
“睡吧，我明天早上就去陪你，晚安。”顧大海又跟我說了一會掛了電話。
“顧大海？你回來了？”我推開房門的時候屋裏很暗，小佩佩和丟丟跑到我腳邊抓着我的褲子。
“幹嘛呀？顧大海呢？”我抱着佩佩和丟丟。
“顧大海？”我打開客廳的燈看見顧大海躺在地上，白色襯衫上面開了一朵紅色的花，就在胸口上面，花瓣蔓延在四周越來越大，就像林楚那個時候的羽翼一樣，用鮮血構成。
“啊！”我抱着顧大海滿手的血，“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我的淚和顧大海的血混合在一起，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頂在我的額頭……
“啊！”我猛的坐起來，嚇阿蒙一哆嗦。
“你幹嘛？”阿蒙看着我。
“呼呼……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拍拍胸口，丟丟正團在我的旁邊睡覺，看了我一眼下床去了。
“你沒事吧？喊半天了。”阿蒙幫我擦汗。
“沒事，我夢見顧大海出事了，夢是反的，是不？”我揪着阿蒙的衣服。
“對對，反的，反的，沒事的，沒事的。”阿蒙拍拍我的頭。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給顧大海打個電話。
“你在哪？”電話等了半天才接通。
“我……我在外面，現在還不能回去……”顧大海的聲音猶猶豫豫。
“怎麼了？”我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不能對我說。
“沒事，我沒事，你小心……”他的聲音時斷時續，然後掛掉。
“不會出事了吧？”我看着阿蒙。
“也許是信號不好，你別那麼擔心。”阿蒙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
滴滴，手機提示我收到新信息。
“我沒事，信號不好，你睡吧。”顧大海給我發了個信息。
“你也早點睡啊，看不見你我有點害怕。”我會過去，但是顧大海沒有再給我信息，最後我握着手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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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吧？”沈浪今天特意和顧小溪跑來看我。
“嘿？你們倒是真齊，大家都來了，你們開會啊？”我把他們帶到客廳，今天所有的人都在，連趙培呃魏子路都在。
“趕巧了唄。”顧小溪笑的訕訕的。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猛的站起來。
“你有毛病啊？”阿蒙給我一下。
“真的沒事嗎？”我看着魏子路，在這裏只有他最不會撒謊。
“沒，什麼事也沒有。”所有的人目光跟閃光燈似的照在魏子路的臉上。
“你們別騙我，沒人騙的了我的。”我挨個指着他們的鼻子。
“誰能蒙的了你？”林楚那鼻子出氣。
“真的？”
“你神經過敏吧？”陳露抱着我晃，“人家說孕婦才神經過敏呢。”
“那就好，千萬別瞞着我。”我看着他們，“小溪，你哥呢？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手機了。”
話剛剛說完，阿蒙的臉變了，想張嘴說什麼結果叫我瞪回去。
“我哥早上還在？”顧小溪馬上說。
“顧大海怎麼了？”我看着顧小溪。
“他……他沒事。”顧小溪底下了頭。
“哼！你們誰能騙的了我？早上顧大海根本沒回來，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我站起來吼，“告訴我！”
“我們找不到他。”李展鵬小聲的跟我說。
“從昨天晚上起，我們誰也聯繫不上他。”楊超補了一句。
“他昨天跟我講電話的時候就不對，倒是是怎麼回事？”阿蒙拉我重新坐下來。
“昨天晚上，我想要跟顧大海問問你們搬家的情況，所以打給他。”沈浪看着我說著昨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