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超人發現自家搭檔的心跳在聽到他說那句話之後,有一瞬間的異樣。

沉默在空氣中瀰漫，他非常有求生欲地沒有再補充上幾句，轉而關注起了眼下最應該先解決的事情。

超人的視線掃過一眾概念化身。

他為什麼總覺得概念化身們之間在相互扯皮,到現在了也還是沒有把小丑給交出來。

超人能感覺到的事情，蝙蝠俠如何感覺不到。

幾件事情壓在一起，他身旁的氣壓已經低得嚇人了。

信仰彷彿掐好了時間似的，就卡在蝙蝠俠的忍受極限值上，對童話說道：“那就聽空間的話吧,把小丑還給蝙蝠俠先生。”

這是一種近乎命令式的句式,不過由信仰說出來,竟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面對想將討厭的人從她這裏帶走這件事,童話這次竟然沒有什麼疑義，歪了下頭道：“可以呢,不過那面鏡子在阿卡姆裏面。我把JOKER放出來的話,他現在就是在阿卡姆哦。——一個人哦。”

“不過不用擔心的。”她似乎仔細地想了想,又說：“畢竟，經歷過這次的事,小丑先生應該就改變啦。”

蝙蝠俠並不相信他們的鬼話，起碼沒有全信。

先不說他們疑似拖延時間的舉動就很說明問題,其次，童話是種什麼性格？

就算她與蝙蝠俠這是第一次見面，蝙蝠俠也根據她做過的事對她的性格有個大致的把握。小丑在童話那裏,是絕對死刑起步的,絕不可能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可她現在卻沒有殺死小丑，而是選擇把他放出來。就算是身旁有空間和信仰壓着,她也不該是這幅表現。

蝙蝠俠的目光一個個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什麼也沒說。

“又猜到了呢。”

真理和謬論小小聲——應該是自以為小小聲地說了一句。

“真是個可怕的人類。”

“這是真理。”

混亂在一旁聽着,深以為然。

一般人能隨身帶會放火的玩意兒而且順手試探一下就燒了概念化身繃帶的嗎？！

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混亂的小可愛繃帶怕火燒了QAQ。

其實才不是呢，她憤憤地想，誰知道蝙蝠俠的那火焰是用什麼弄成的，明明她的繃帶沒有這麼脆弱的好不好！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瞪了蝙蝠俠的背影一眼，接着跟着大部隊從這片封閉的空間裏走了出去。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概念化身離開，除了空間，其他大概都是來看熱鬧的。

吃瓜這個能力簡直彷彿刻在了他們的能量源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

他們的速度並不慢，因此等他們到達那裏的時候，Joker還沒出阿卡姆。

而此時的場景……有幾分詭異。

一個罪犯被摜倒在地上，警員哆哆嗦嗦地僵硬在另一旁，而小丑站在他們的中間，笑嘻嘻地把玩着手上的槍，眼神陰冷地看着罪犯那邊。

蝙蝠俠皺緊了眉，正欲上前幾步將他制服，就聽到小丑的聲音響起：“哈哈哈哈，我親愛的朋友，傷害警員可是不對的！怎麼樣？要我教你該怎麼做嗎？”

除了這些之外，往遠處一看，竟然還有罪犯。這些在阿卡姆混亂之際趁機逃跑的罪犯現在都一聲不敢吭、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地蹲在地上，接受着小丑的“教導”。

而出乎意料的，警員竟然沒有一個傷亡。

蝙蝠俠：“……？”

他第一時間在心裏分了兩種可能。

一種是，小丑還是那個小丑，而小丑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另一種，則是童話她們果然動了什麼手腳。

他更傾向於是后一種。

不，應該說，后一種的可能性高達99.99%。

畢竟這個猜測，在他來阿卡姆之前就已經存在於腦海中了。

什麼對小丑來說是最可怕的？是死亡？無休無止的虐待？永遠被囚禁，失去自由？

不。那可能都不是。

而是看着自己變成了那種天真的維護正義之人，身上屬於小丑的最大的特質被湮滅殆盡。

當小丑不再犯罪，他還是小丑嗎？

“哎呀，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了？”童話故作驚訝地用小手帕掩住唇，一瞬不瞬地看着小丑的接下來的動作，嗓音如同黃鸝鳥一般婉轉甜美：“不過從今天起，世界上就又多了一個超級英雄哪。”

超級英雄？呵。

金髮組在心裏紛紛冷笑。

他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放過小丑，還讓他成為了一個超級英雄，有機會洗白白自己。

做這一切，當然是為了噁心他了！

小丑的惡的意識並沒有被他們完全消磨，而是深深地關在了腦海深處，用上了含有鮫的能力的寶石層層加固。

就算再給他八輩子，他也逃不出來。畢竟普通的牢獄，他可以用那些聰明的手段逃脫，但是，異能呢？

更何況小丑本身也不是逆天到不可打敗的地步。

想找一些小丑的善的意識還真是困難，童話略帶“惆悵”地想。為此傲慢還特地去複製了一個平行世界的意識過來，也幸好他的能力和這有關，不然多沒意思啊。

只要想像一下小丑這會兒在牢籠裏面的樣子，她就高興得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揚的幅度呢。

“果然啊！”時間恍然大悟地擊了下掌：“怪不得童話會那麼簡單地答應放人呢。”

他狐疑地環視了一圈，緩聲道：“……你們不會都知道吧……除了我？”

——沒錯。

眾人微微一笑。

——只有你。

時間：“……”

時間心痛極了，時間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還是不是好朋友啦？

出了這口惡氣，概念化身們心裏的惡意也稍稍化解了些許，繼續去關注蝙蝠俠的動向——知道這邊沒有什麼事情后超人就回去了，畢竟大都會也有很多事需要他要做。

蝙蝠俠走到小丑——哦不，現在恐怕已經不能稱小丑了，應該是小丑俠——面前，冷聲道：“你是誰。”

在這個男人現在的心裏，他自己是誰？

綠髮男人顯然並不意外他的到來，甚至還高興地說：“你終於過來了，小蝙蝠！啊哈，你忘了我是誰嗎？我是小丑俠——可真是讓我傷心啊小蝙蝠。”

黑暗騎士：“……”

他看着這個綠髮男人的笑臉，明明外貌沒有一絲變化，卻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那種本質的、內核的東西。

“小丑女，你還記得嗎。”他平靜地扔下下一句試探的話。

“她？”小丑不解地看了蝙蝠俠一眼：“你提她幹什麼？她又逃出阿卡姆瘋人院了？沒事兒，我去搞定這個女人，保准讓她不敢再跑出去撒潑。”

蝙蝠俠再次：“…………”

他看着小丑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又愜意地蹬了蹬腿兒，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大碴子味兒。

混亂遲疑着湊在秩序耳邊咬耳朵：“傲慢是從哪裏拿來的人設模板，怎麼這麼奇怪呀？”

“啊。”傲慢聽到她並不算小聲的話，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笑得很愉快，又無害：“這個是在看到其他世界的一些有趣視頻之後，得到的靈感。”

＃看趙本山如何勸說小丑重獲新生＃

＃當小丑跳舞配上【好日子】BGM小丑：我被社會主義BGM治癒了＃

＃《小丑》華夏東北地區特供版預告＃

雖然不知道異世界哪裏來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出於世界法則的阻攔他也無法完全窺視，但是這幾個無傷大雅的、只有幾分鐘的視頻還是可以看到的。

看完后，傲慢：^_^

身為一個【藝術家（偽）】，他不得不感嘆一句，人類的思維還是值得讚賞的。

就沖這幾個視頻，他都願意保護人類那有趣的小腦袋瓜子。

至於受到衝擊的是誰，受到的衝擊有多大，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直面衝擊的蝙蝠俠：“。”

不過蝙蝠俠是誰，那是十幾年如一日007還堅守崗位的黑暗騎士，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就頂不住……

小丑俠狂吊拽酷炫地歪嘴一笑：“一個女人而已，小蝙蝠，你不行啊。”

布魯斯·哥譚炮王·被死敵說不行·AKA蝙蝠俠·韋恩：“…………”

男人冷漠無情地說：“但也許你忘了，之前自己都做過什麼。”

即使這會兒小丑變了又能怎樣？

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無法被掩埋。

那些沾着血、染着淚，浸着無辜魂靈無盡恨意的事。

聽他說起這，小丑俠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瞬。

“我知道。”他“嘖”了一聲，勾起唇，伸出手用食指指尖叩了叩自己的太陽穴，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冷光：“這個傢伙，我為他感到不恥。我可以將我的能力運用在打擊犯罪上，他卻將他的能力運用到了犯罪上。”

小丑俠希望回報社會，希望讓哥譚變得更好，之前在這個身體裏居住着的另一個他卻對這座城市做了無數不可挽回的事情。

蝙蝠俠陷入沉默。

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時他身後的那些概念化身們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這不僅僅是針對小丑的一個巨坑，也給他設置了一道難題。

——到底該不該繼續讓小丑待在阿卡姆瘋人院坐牢？

還沒等蝙蝠俠用他那人類智商巔峰的大腦思考出個結果，Joker就自己先開口了。

“我會繼續待在阿卡姆，”他露出了蝙蝠俠那種熟悉的帶着瘋狂的笑意，只不過這種【無秩序】卻更多地偏向於善，“不過等到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是會出來的，哈哈哈哈。”

這樣也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甚至說，如果小丑俠真的能將他的能力運用在遏制罪犯上的話，那麼哥譚將迎來一大助力。

可蝙蝠俠在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相信他。

小丑。

黑暗騎士眼裏一片理智，幾乎看不到情緒的波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當他目睹那場爆炸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金髮組，果然是善於惡作劇，也善於把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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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段的時候可糾結死我了。

嗐，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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