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誒？那是什麼？”

“等等，我朋友說在他們城市也看到了……”

“……一塊……屏幕？”

“什麼啊……難道是什麼高科技？”

同一時間，每座城市的上空都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屏幕，只不過目前還什麼都沒有顯示。

“Jar？”

有着一雙焦糖色眼睛的男人挑了下眉，看向窗外天空中巨大的半透明屏幕，喚了一聲。

“Sir，全球都出現了類似情況——每座城市。”

男人眯起格外漂亮的眸子，帶有科技感的半透明屏幕同樣讓他懷疑是某些人的陰謀。他拉出一個操作台開始檢查起來，但最後什麼結果也沒得出。

“哇哦。”他躺倒在轉椅上轉了一圈，“還有斯塔克不能解決的難題嗎？沒有。”

身為一個劃時代的天才，他絕對能搞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托尼·斯塔克兼鋼鐵俠摩拳擦掌，正一臉躍躍欲試地準備再接再厲，就發現原本黑暗的巨大屏幕開始亮了起來。

屏幕中，首先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摩天輪。

“What？就為了給我看個遊樂場？”小鬍子男人瞪大眼，氣鼓鼓地站起身來，卻在看到那些神色僵硬的行人後又停止了動作。

一身華麗紅斗篷的少女立在一座矮塔的塔尖，像是任何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一般笑嘻嘻地揮着手，活力滿滿地將一個超大號的擴音器放在唇邊，俏皮道：“叮咚叮咚~遊園開始啦！請各位遊客做好準備，跟緊混亂哦~”

她容貌精緻，但卻給人極度的錯亂感。托尼被東西響動的聲音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失控地喚出了最近新研製的戰甲。

他愣了愣，勉強壓下心中的疲倦與焦慮，集中精神看向屏幕中的場景。

“讓我看看第一個是什麼呢――啊，是歡樂問答――一個超有趣的環節哦！”

黑金色雙眸的女孩裂開了唇角，笑容中蘊滿了深重的惡意：“那麼，讓我們開始吧~”

巨大的答題板從天上落下，哐一聲砸在眾人面前。而這時，那些人的神色才像是突然打破了禁制，不再是死人一般的僵硬空茫，而是極度的驚恐。

是的，驚恐。

明明屏幕內的場景夢幻美妙，一切充滿了孩童幻想似的荒誕，卻莫名地讓人脊背發涼，寒意從心臟一直蔓延到了指尖。

“這到底是什麼？電影宣傳嗎？”

“我的手機都不能用了――fuck！”

“沒有人管管？這是侵犯了我的權益！”

“……你們都沒發現嗎？遊樂園遠處的地方――”

“染着血啊……”

在鏡頭的角落裏，一汩汩的粘稠血液緩緩從黑暗處蔓延出來，像是昭示着遊樂場底下涌動的血腥。

“怎麼樣？找到布魯斯了嗎？”

匆匆回到蝙蝠洞的夜翼迪克朝坐在電腦前全神貫注的提姆問道，焦急地再次看了一遍屏幕，“我還沒在那些人中找到――”

“他就在那裏面。”

年輕的羅賓神色凝重，眼神卻清明冷靜，全身緊緊繃著：“布魯斯也在那裏面，只不過這個……直播，可能比較人性化，改變了他們的樣貌着裝？”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直接近乎嘲諷。

他們不是蠢貨，自然能看出那裏面的不對勁之處。

而猩紅色斗篷、黑金色眼睛，也正是這幾天在查的、被哥譚人稱為“血衣審判”的新出現的超級罪犯！

“我查看過了，那片區域現在什麼問題也沒有，”迪克臉色難看：“布魯斯他們很大可能被拉入了異空間，他……”

“要相信蝙蝠俠。”

年邁的管家先生平靜地將目光投向感覺最熟悉的那個人，“他總能做到許多不可能的事，不是嗎。”

羅賓緊緊盯着屏幕，為自己的無力而眉峰緊鎖，只能選擇將希望寄託到了局中人身上。

“我願如此。”

+

［項目一：歡樂問答］

［進度：進行中］

［規則：――這裏不需要任何規則！嘻嘻嘻嘻~］

黑髮藍眼的俊美男人感受着自己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微不可查地瞥了混亂一眼，臉上卻是完美無缺的驚慌失措。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公司？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容貌迤邐的男人就算是哀求也極具令人心疼的美感，但少女明顯不吃這套。跟着他這麼說的有不少，她卻歪了下頭，猛地盯着男人看了片刻，才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聲音尖銳得刺耳――

“太有趣了！――這真是！”她將手放在心口，幾乎將唇角扯到了耳邊，渾身卻透着一股讓人隔着一層屏幕也能感受到的瘋狂，“哦，我太喜歡你了――要不要放你出去呢？”

然而下一刻，她卻突兀地收斂了所有笑容：“可是你身上也有我討厭的東西。”

“――很討厭很討厭！！！”

“嗚、嗚嗚……”有女人直接被這一突然尖銳至極的聲音驚得跌坐在了地上，崩潰地哭泣起來，卻因為混亂投過來的視線而強迫自己止住了哭聲，緊咬下唇不住地顫抖着。

也有長相兇惡之人精神緊繃地不住觀察四周，卻沒貿然去做什麼找死的行為。

“現在讓我們來看第一道題吧。”女孩漂亮的臉蛋上顯露出毫不掩飾的惡意，連之前興奮天真的表情也沒有再維持着，像是突然沒有了所有廢話的興趣，將殘忍的本質全然顯露。

“混亂最討厭的人是誰？”

她陰冷地盯着哥譚寵兒，唇角緩緩扯出一個詭秘的弧度：“5,3,2,1……”

“時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放我出去好不好……這種問題誰能答上來！！！”

一個衣着整齊、看起來像是上層人的男子精神上的弦在被持續壓迫下猛然斷裂，瘋癲地質問着，目光渙散，跌跌撞撞地朝一旁的大路上跑開。

而女孩卻一點也沒感到冒犯似的，甚至饒有興趣地歪着頭看戲一般，其中蘊含的可怕內因讓布魯斯指尖一動，裝作腿軟一般在男子路過他時向地上一倒，直接將對方摔了個狗啃泥。

有着鋼藍色多情眼眸的男人驚惶地對着他不住地語無倫次地道歉，同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女孩，顫抖着後退：“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的臉上徹底沒了表情，黑金的眼睛如寒潭黑洞，“你應該去死。”

“――去、死。”

猶如詛咒般的語句印下來，包括那個精神已經瘋掉的人也停止了拚命往外往外跑的動作，蜷縮着不住發抖；哥譚王子恐懼地慌忙避開了她的目光和某些人幸災樂禍的視線，低下頭，無人看到的眸底一片清醒冷靜。

［真是聰明。］白瑾在心裏和系統感嘆：［他是故意的。］

［啊？什麼故意的？還有宿主你以後寫劇本和設定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啊我看得好迷惑哦qaq］

［……］白瑾有一瞬間不想再理這人工智障玩意兒，但介於心情不錯和只有它能與自己在心中聊天的緣故，回答道：［他在試探我。］

［從我先前表現出的特性來看，混亂應該是一個隨心所欲、瘋狂肆意之人，但在極度討厭某個人的情況下卻沒有立刻進行行動――再加上之前的歌謠，猜測出現。］

［他救了一個人，又進一步惹怒了我，卻也沒達到讓我不顧一切代價殺了他的地步，更試探出了一件至關重要的設定――］

“她不能隨便殺人。”

年輕的羅賓篤定道，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中那個長相普通、衣着廉價的中年男人，而後又將視線移到了女孩身上：“那麼，她又是為什麼非要在這個空間內犯罪呢……”

明明在外面，以她的實力殺這些人非常輕鬆。

除非……

這個由她掌控的異空間內有什麼其他的好處，或者――她在忌憚些什麼――蝙蝠俠？不對。

――是什麼呢？

［唔，我覺得他們現在應該都快把我設定掀完了。］白瑾難過地在心底嘆了口氣，語調卻一點也不憂傷：［那就速戰速決吧~］

早點結束，早點下班，歐耶！

女孩向下扯了扯斗篷的兜帽。

第一個遊客，死在馬路上。

她像是重新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又像是從來這麼喜怒無常，嘻嘻笑道：“快答題吧~這次再超時不答就有懲罰了哦。”

“那麼――”她看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先前打斷她男人身上：“啊，你似乎非常活躍呢，就由你來做第一個吧。”

女孩咧開嘴角，充滿惡意地盯着他，即使美麗異常也讓人從心底感到不適：“請問，混亂最不喜歡的人是誰呢？”

答題板上適時地浮現出了字跡。

［題型：選擇題］

［題目：混亂最不喜歡的人是誰？］

［選項：A.秩序B.智慧C.皇后］

［分析：混亂究竟最討厭誰呢？這是一個混亂的問題。］

［倒計時：3秒］

［3、2、1］

［請開始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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