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托尼直接把剛剛那一番話說出來了。
他口中的老冰棍兒史蒂夫·羅傑斯AKA晨跑刺激人隊長,挑眉笑看了他一眼：“你這麼說，我倒覺得信仰說的是真的了。”
“對啊。”娜塔莎也笑着接腔：“他又不是智慧。”
信仰似乎並沒有聽見他們聊的什麼，依舊自顧自地溫和道：“放心,毀滅很好相處的。只要不……”
“——抱歉,阿瑾。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耽擱,回見。”
“嘿？！喂？？”
娜塔莎挑挑眉：“我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沒關係的。”白瑾安慰道：“你看哪個概念化身對我們有敵意呀？他們不會做出什麼的。”
……長久的沉默。
顯然，大家都想起了某個名為混亂的概念化身。
“……那只是個例外和意外。”白瑾乾巴巴地解釋道。
“就算你這麼說，”托尼翻了個白眼,“我也絕對不會再允許那個傢伙到我跟前來。”
氣鼓鼓.jpg
白瑾：“……”
［果然被嫌棄了呢。］系統唉聲嘆氣道。
白瑾更唉聲嘆氣：“等毀滅一出來，托尼就要更討厭他了。”
一個月的甜品隔離，外加和美國隊長一起晨跑……嘶，太狠了。
她,白瑾，一個自殺被羅傑斯先生連續逮住兩次因此現在還有點兒怵他的姑娘，現在對托尼投以深深的敬意。
勇士，好走。
“你們是在說我嗎？”突然,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悠遠虛幻的童聲出現在他們身後。
“是毀滅！”托尼出聲道，並迅速地……後退了一步。開玩笑,他自己出了丑,當然要看看別人出醜的樣子。
眾人嚴陣以待，只見在空氣中緩緩地凝聚出來一個由黑霧構成的人形,然後越來越清晰，直到一個少年從裏面走出。
“我之前不小心沾上了恐懼先生的血水。嚇到你了,對不起。”
他有着一頭雪白的柔軟髮絲,暗灰色的眸子冷沉,鴉黑的、像是傳說中巫師穿的外袍裹住了全身——只不過有些破爛。
少年膚色是吸血鬼般的慘白,他所立的地方似乎與現實隔開，黑洞般吞噬一切。
他說這番話明明是道歉，卻愣是有一種“看你媽頭給你打掉”的感覺。
托尼：“……”
托尼：“我才沒有被你嚇到！沒有！”
什麼恐懼先生的血水……感情這傢伙那種能力都是沾的別人的光，而他自己——
黑色霧氣猛地擴散出去，瞬間淹沒了整個頂層。而當人們被包裹其中的一瞬間，幾乎靈魂都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
一呼一吸的功夫，它們又盡數散去，好似從未出現過，只有Jar以極快的語速出聲道：“sir，那個人工智能消失了。”
“what？消失——”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咬牙切齒地盯着毀滅：“是你乾的？！”
“說話啊！！”
少年沒有回應。他那雙沉冷的暗灰色眸子掃過一個個高度戒備的超英，最後定格在白瑾身上。
“他，做錯了。”少年的身形甚至比白瑾還要低幾分，仰着頭，微微抿唇扯扯小姑娘的袖口：“我在幫助你們。”
“我看到了……”有黑霧聚集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一個國家的消亡。”
“等等，托尼，我們先聽他說完。”史蒂夫按住氣得要召喚戰甲的托尼，抬頭看了眼趕過來的班納博士，道：“繼續。”
“如果它從未存在，一切都不會發生。”毀滅平靜地說：“這就是我來這裏的意義。”
順便來康康阿瑾。當然這個更重要——他們有無數種方法阻止慘劇的發生。
“托尼——？……班納？”
“shit。”
托尼煩躁地低罵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根本無法抵抗那些外星人，我們會輸！我只是——只是想創造一個可以保護地球的防線。否則我們會輸……你們都會死。你們都死了……”
“……是因為我沒有做到更好。”
史蒂夫嘆了一口氣，和其他同伴對視一眼，道：“輸的話，一起輸。”
他微笑起來：“Together。”
“Together……”白瑾看着這一幕，微不可查地上揚了唇角。
瞧，這些就是她甘願守護的人。
他們明明如此溫柔。
他們也許並不認為自己需要，但他們應也被整個世界溫柔以待。
毀滅插話道：“概念化身也會與所有人類一同保護地球，你們大可以放心。”
他耿直地說：“就連上次紐約之戰的程度，也是陛下揮揮手解決的事。”
“有長慧在，就更不用擔心了。而且其他概念化身也各有各的能力，以後地球會很安全。”
良好氣氛被瞬間打破。
畢竟開口的人一臉冷漠，明明是少年模樣，說出口的話卻總是顯得別有深意。配上他那張小臉，讓人不當成新出道的反派一拳錘上去都是輕的。
“謝謝。”大兵認真地道了謝。
“切。”這是托尼·斯塔克：“……行吧，我損失的時間精力和金錢就不用你賠了。”
時間精力和金錢……
少年抿抿唇，嚴肅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布包來，遞給托尼。
托尼：“……幹什麼？”
見鬼的，他竟然覺得這動作有點小心翼翼？
“對不起。”少年的頭深深低了下去，露出白茸茸的發旋：“我……把所有的糖都給你。”
托尼低頭去看那糖。
只有三塊，被不知名的柔軟布料包裹着，看得出主人的珍視。
所以……這就是全部身家了？
托尼·彆扭·斯塔克：“我從不接別人遞過來的東西，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毀滅歪了下頭。
托尼：“你每天就只吃點糖？還只有這麼一點兒，怪不得長不高。”
毀滅：“…………”
白瑾：“……”
白瑾冷靜地：“斯塔克先生，一路走好。”
就在剛剛，她瞥見了信仰在手術刀上留下的他沒說完的信息——
只要不提到身高的話。
少年黑袍無風自動，雙眸已經全然被柔軟的白髮掩蓋。他一字一頓地出聲：“你、這、只、短、腿、柯、基、剛、他、媽、在、說、誰、長、不、高？！！”
“短腿柯基？！你這小鬼頭——”
娜塔莎一把按住托尼：“嘿，冷靜！他還是個孩子！”
而被狂風捲起的物件接連砸到腦袋的班納博士沒關住浩克，這個綠大個此時正在愉快地砸東西玩耍。
隊長和鷹眼在一片混亂中接近浩克，努力試圖制止。
毀滅狂怒，暗色的唇瓣扯出詭異的弧度，黑霧一瞬間充斥在整座復仇者大廈內。
白瑾：“……”
白瑾冷靜地敲了敲手術刀：“在，信仰？我覺得我可能有生命危險。”
“轟！！”
被一枚掌心炮擦着髮絲掠過的白瑾：“……來世有緣再見吧。”
活着太難了.jpg
+
一片狼藉。
復仇者大廈猶如遭遇了慘無人道的強拆。
白瑾望天。啊，所以說預知中的場景還是出現了。復仇者大廈沒了沒了沒了沒了沒了……
傷員一二三四五六號乖乖地坐在殘垣斷壁上，眼觀鼻鼻觀心。
毀滅乾脆用兜帽把自己整張臉都裹了起來，力求自己看不到對方對方也看不到自己。
——在他們對面，一柄摺扇不緊不慢地打開。一名有着深藍色長發的男人將打開的摺扇放在面前，正巧遮住了下半張臉。
他眼睛眯起，極長的深藍睫毛在純白甚至隱隱發光的皮膚上投下一片陰影。僅僅只有半張臉，卻仍讓人覺得像是傳說中最漂亮的那一位天使，在還未染罪惡時風華絕代，不可褻瀆。
——天使。
他緩緩收起了身後的三對純白的羽翼。
即使擋下了絕大多數的傷害，那羽翼依舊聖潔如初，不染塵埃，美得驚心動魄。
“我是信仰，你們應該已經猜出來了。”
男人“咻”地和起摺扇，不知從何處拿出了手術刀和針線，微笑，一臉溫和。
“所以，大家先來療傷吧。”
“毀滅不用，”信仰在這種時候莫名和智慧相像，“你去和童話待三個時間歷。記住，要寸步不離。”
毀滅：QAQ
不要哇，和童話待久了會瘋掉的QAQ。
＃到時候出來他還是一個正常的毀滅嗎＃
白髮少年悶悶地應下：“哦。”
信仰沒動，他的針和線卻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縫過傷口——所過之處一切新傷舊疾全部消失殆盡。最後，它們分成了數不清的個體沒入他們胸口，多出的則化為一道流光飛遠。
x教授正在給孩子們講課，便見一道白光速度奇快地沒入他的胸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可還沒等他思考，他就發現……自己的腿有知覺了。
“……”他握了握拳，緩緩地站起來一瞬，然後跌倒在地上。可即便如此，歡呼聲也響徹了學院。
在韋恩莊園養傷的哥譚王子睜開眼睛，曾陪伴他不知多少年頭的所有可怖疤痕和暗傷全數無影無蹤，就像他從來沒有進行過那些危險的、拿命來搏的活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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