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命不久矣
此時，鎮國將軍府之中燈火通明，吵雜地聲音不曾斷絕，就是往來地僕從都沒有了往日有老將軍在的時候地從容，開始人人自危起來。
“爺爺他怎麼了？”
沈卿苓聽到沈臨淵出事地消息之後，忙不更衣地從弈王府駕馬趕過來，就連秋瑜都沒有待在身邊。
一到鎮國將軍府之後，逮住一個忙不迭地丫鬟，急切地問。
“老將軍……可能要不行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沈卿苓遲緩了一下。
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般，就連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樣。
雖知自己還沒有來太晚，但事態已是十分嚴重，回過神后急忙朝沈臨淵的卧房而去。
沈鶴祥站在門口，剛想要跟着沈卿苓對上兩句，不過沈卿苓直接就衝進了卧房。
卧房裏只有沈千陌站在床頭，看到沈卿苓到來之後，連忙給沈卿苓挪開了地方。
“爺爺晚上吃了飯後就有些恍惚，還沒有走到卧房就吐了一口血，隨後一頭栽在了門前。”
若非沈千陌察覺沈臨淵用飯時不對勁，便跟在後面，也不會發現這一幕。
“府中醫師說爺爺早年征戰時留下的舊傷一起複發，恐在朝夕之間。”
在沈千陌說話的時候，沈卿苓就已經給老爺子診脈了，脈象時有時無，與沈千陌所說無錯，朝夕之間，命不保矣。
鬆開了診脈地手，沈卿苓看着老爺子鐵青地臉色，扒開老爺子的眼睛，目中已無神韻。
忙不迭地檢查完之後，沈卿苓從袖口中抽出來針包與一個小藥罐，倒出來一粒藥丸用手碾碎，塞進了老爺子的嘴裏。
右手從針包中抽出一根，施針扎向沈臨淵頸部地位置，刺激沈臨淵的神經做出來反應，將葯末給咽了下去。
銀針剛剛地紮下，沈卿苓又再次提出三根，對着周身大穴扎進。
“你去幫我迎一下秋瑜，她帶着我的藥箱，還有不要讓人進來，二叔也不行。”
將沈臨淵的命剛剛提了起來，沈卿苓對着沈千陌說道，這個時候府中也只能託付沈千陌了。
“好的，我知道了。”
沈千陌應下，這個時候能做的就只有相信沈卿苓能將老爺子從鬼門關救回來，但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有把握嗎。”
“七成。”咬了咬下唇，沈卿苓還是違心的說道。
這個回答就像是沈卿苓對自己能力的一種期待，一種命令一般。
聽到七成地把握之後，沈千陌心頭的擔心也緩解了不少，看着沈卿苓要繼續施針，便立馬退了出去。
“如何？”
在門口的沈鶴祥見沈千陌出來之後，冷淡的問了一句，看不出他這個時候究竟是擔心還是什麼。
“父親，您就在門外守着，相信苓兒一定能治好爺爺，就不要讓人去打擾她。”
對着父親一拜，沈千陌跑出了別院，驅着馬車直衝弈王府方向去了。
而在沈千陌走後不久，沈鶴祥看着別院門口地燈籠深思了一會之後，輕輕地挪步朝着屋中而去。
“二叔，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有什麼話站着外面說就好。”
沈卿苓的聲音從屋中傳來，沈鶴祥的動作停了下來，手放在門上，輕輕的將門給合上。
“今夜風大，我把門關一下。”
沈鶴祥不緊不慢的說著，言語之中彷彿是一點都不在意沈臨淵的死活一般。
聽着沈鶴祥這般說話，沈卿苓眉頭，雖然說爺爺已經是命不保西，沈鶴祥這個樣子會讓人感覺到不對。
但是沈卿苓卻覺得沈鶴祥如今這副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讓人無法產生些懷疑來。
“不知道二叔是否能將今天晚時吃的飯食拿來？”
沈卿苓外面的動靜，外面的沈鶴祥雖然是停滯了半刻沒有聲響，但依舊是緩緩悠悠的應了下來。
“我這就命人去取來。”
“這般安康的走去，對你何嘗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揮手示意着跟着自己的小廝去取今天晚上的吃食，沈鶴祥靠在門柱旁，微微眯着眼睛，心裏如是的想着。
雖說自己現在沒有想要沈臨淵去死的想法，但沈臨淵的淡薄，對自己來說更像是壓在自己頭上的一座大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未過多時，去取吃食的小廝和沈千陌幾乎是同時回來，沈千陌聽聞是沈卿苓要的東西，背着藥箱將東西給接了過去。
“咳咳。”
還沒有走進屋中，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沈千陌心頭一喜，踱步踏了進去，就看到爺爺身上被扎得像是刺蝟一樣。
手指上滴落着漆黑色的血，被沈卿苓放在指頭下的茶盞接住，沈臨淵已經是半醒了過來。
“苓兒，你來了。”
沈臨淵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自己身旁的沈卿苓。
想要起身，可是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眼前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
“爺爺，您現在需要靜養。”
握住了沈臨淵冰冰冷冷的手，但漸漸的仿若又有了溫暖。
“還是讓你費心了。”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沈臨淵也大致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早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若一瞬之際蒼老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拎起丈八蛇矛刷的呼呼起風那樣，而今抬起手來都是有些費勁。
“只要爺爺無礙，讓苓兒做什麼都可以。”
壓住心頭的苦楚，沈卿苓接過了沈千陌手中的藥箱和之前吃過的飯食。
“千陌，如果我就這般去了，以後整個沈家就交給你和苓兒了，等我死後，以後會有人將遺書帶給你們的。”
“不要這麼說，爺爺，您的身子骨硬朗着呢，都會過去的。”沈千陌聽着老爺交代後事的語氣，立刻的張口道。
“生老病死就是個過程，我這一輩子該享受的享受過了，如果說真的有什麼不捨得話，就是你們兩個了。”早年喪子，二子不成器去經商，沈臨淵悵然道。
不過，沈臨淵希望他這一去，也能將深藏了多年的有關於沈卿苓身世的秘密也一同帶到土裏，讓人無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