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來斷臂
轟隆隆!一連串的驚雷劃破整個黑夜,讓原本漆黑的夜空一下有了白晝的錯覺,在一個名為小河村的小鎮上,一個簡陋的房屋裏,一張用草席圍住的床上,一位婦女撕心裂肺的喊叫着,身邊的產婆、不斷的催促着,快!加把勁、就快了!....
屋外婦人的男人圍着院子來來回回的兜轉着,心中急不可耐!豆大的汗滴在額上蠢蠢欲滴時不時的望望天上,忐忑的心裏一陣驚鄂!孩子在這個時候出生是福是禍,總覺得孩子出生隱隱有種亂世梟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
哇!哇!哇!
一連串的哭聲像一段段跳躍的音符,男人笑了!焦急的等待總換來自己真的要做父親了。急沖沖的推開門,產婆!產婆....夫人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聲音有些顫抖、眼神有些迷離,原本短短的幾十步緊張的像是在趕路。
生了!生了!陸遠、是個兒子!可能是因為孩子的哭聲太大,屋外孩子的父親進來的太突然,出生后一下子就裹進了小棉襖,殊不知孩子的右臂空空如也,短口處像是刀切的一樣整整齊齊。
陸遠一下湊過來瞧,心中滿是歡喜!看見是個男孩!心中一下樂開了花、哈哈!我終於做父親了!我終於做父親了!一下從產婆手裏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哄着,用手輕輕的挑着孩子的鼻子。
轟!眼神的平移、猛然的看見!孩子的右手空空如也,陸遠的腦子一下短路,差點懷裏的孩子掉在地上,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陸遠瞬間失去了理智,產婆!產婆,孩子的手呢,孩子的手呢?
這時產婆才發現孩子的右手空蕩蕩的,是個天生殘疾,註定這輩子被人所瞧不起。產婆驚鄂不知所措,愣住了、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刷!男人豪豪大哭起來,淚如雨下、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這一輩子默默無聞、吃了那麼多苦,被人瞧不起,我的孩子還要和我一樣一生生來只能像牛一樣,忙碌一生而不能得自己所有!還想着自己一定要讓兒子將來大有出息,這樣生來斷臂必定讓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陸遠抱着孩子仰天大喊道。
婦人聽見男人的哭聲,艱難的爬起來,急切到:“快!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男人坐在凳子上緊緊的抱着孩子哭個不停,妻子撥開他的手,見到孩子的右手、真的是,空空如也,也刷的大哭起來.....一屋子的哭聲似乎蓋住了天空的電閃雷鳴!
時光流逝、歲月如梭、歲月像趕集,催人漸漸的老去。只記得屋外的花,開了一季又一季,轉眼過去,整整過了十五個季節。這時陸遠瀟已經十五歲了,陸遠瀟!這是父親給取的名字,父親叫陸遠,給他的名字外加一個瀟字,希望兒子這輩子、路在遠也要做到瀟洒。自信,不自卑、誠實,不氣餒、堅強不放棄!陸遠從陸遠瀟會走路就開始教導他熟知處事之道,教導他誠實、自信、堅強,教導他、英雄不問出生短!
可能因為陸遠瀟只有一直手臂,父親對他更加嚴厲刻苦了,家裏雖然貧窮,可總是能看見大把大把的書籍,零零散散的鋪滿整個屋子。
這些書都是陸遠從別家孩子廢棄的,學堂廢舊書籍,陸遠一點一點抄錄下來的,就是為了能更好的教導兒子!但凡有用的、父親總是會念給陸遠瀟聽。有講人性的、有理智的、有文學的,簡直像個百科博物館!
可能也是因為天生斷臂,陸遠瀟的心智比別家孩子成熟很多,考慮事情比別家孩子生遠、努力,並且記憶里超群,隱隱有種過目不忘的本事。感知力尤其強大,可能是上天收走陸遠瀟的一條手臂后給他的:“一點小小的補償吧!”
十五歲了!在這個小河村裡,方圓幾十里的地方,有上百家戶村民,外人也稱百家村。周圍環山懷抱,遠遠望去群山彷彿直插雲層中央。壯觀之極!
給人視覺衝擊力很大,村裏的老人很多都是百齡高人,都很長壽!
村裏有幾個地方很神秘,村裡人每次到那裏都繞道而走。每每靠近就失魂落魄,渾身難受、回家中就大病一場,變得傻傻呼呼的,從此那裏變成了村裏的禁地!還立了石碑,“此中有妖獸,行人請繞行!”
在村的周邊有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時長有魚躍過水麵,兩邊楊柳垂枝倒影,美不勝收!
村裏的孩子,大柱、柳依依、小石頭、楊春水
幾個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常在這裏抓魚,戲水。而陸遠瀟常在一邊,靜靜的坐着,寡言少語,眼神堅定,似乎在、創作詩歌的詩人,很難想到這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童!
這不應該是他該有的表現!
村裏的孩子普遍都因為陸遠瀟斷臂而疏遠他,看不起他,但是他從不在意!他的感知能很真實的感覺到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哪怕和他的說話間,呼吸間的心跳都能隱隱感覺到。
在這些孩子中或許只有柳依依對他沒有敵意,柳依依比陸遠瀟小一歲,是村長家的孩子。可能!因為五官端正漂亮,而深得孩子們的順從,李家大柱有幾次欺負陸遠瀟、都是柳依依出言制止的。
陸遠瀟心裏明白,柳依依只是可憐余他,心地善良、記得有一次,柳依依對陸遠瀟道:“遠瀟你長的這麼俊,如果你不缺一隻手該有多好呀。”她的言語充滿惋惜!微微的嘆息!
鄰家李叔家的孩子,虎背熊腰大陸遠瀟兩歲、比他出高半個頭、常常欺負比自己矮小的孩子,更是對陸遠瀟百般羞辱,欺他斷臂、說他不詳、往常陸遠瀟都默不出聲。可今天大柱他居然當眾孩子辱陸遠瀟父母,道:“陸遠瀟,你註定是個畸形兒,你的媽媽一定是個千人騎,才會生下你這個殘缺”,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小孩一陣轟然大笑,陸遠瀟牙咬的緊緊的,“士忍俗不可忍!辱我,我可以當一個笑話,辱我父母,天理難容。”接着撿起腳下的一塊石頭,狠狠的向他拋去,大柱沒有防備、被打個正着,兩顆門牙被打掉了。捂着嘴流血不止。
哭聲大作....
見到這一幕,作為孩童的陸遠瀟也被嚇個正着、一骨碌的往家跑,回到家中、他關上了門,並反鎖了。
人站在門后心裏不是滋味,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雖然父親一直教導陸遠瀟堅強,不要在意別人說的話,但委屈依舊爬上了額頭,掉進了雙眼,這幾年來他哭了。
他知道、暴風雨來之前只有這點點時間是寧靜的,他不想讓父母傷心,不想讓父母為自己難過,給原本貧寒的家庭雪上加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