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費盡心思終不成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就在秋瑤依低頭要去親吻他手背的時候,元祁卻抓起她的手丟到了一邊,同時猛地起身,完全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還靠了一個人。
秋瑤依當即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殿下?”秋瑤依委屈地抬頭,淚眼漣漣,梨花帶雨地看着眼前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元祁居高臨下看着她,開口只有三個字,卻字字如冰:“滾出去。”
秋瑤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您說什麼?”
元祁眉心微皺,冷漠的面上有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本宮不想再多重複一遍,滾出去,立刻。”
秋瑤依不明白:“為什麼?”
元祁勾了下唇角,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問題,幽暗的眸色從淺轉深,如一團化不開的濃墨,令人看不清當中的情緒:“因為本宮對你這種勾引自己妹妹的丈夫,而且人盡可夫的女人,沒有任何興趣。你再在這裏呆下去,只會讓本宮作嘔,所以,拿着你的這些東西,立刻從這裏滾出去。”
秋瑤依這才明白,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元祁在做戲而已。
說她人盡可夫?
那秋煙離呢?
她又有多乾淨?
秋瑤依怒極反笑,胸膛劇烈起伏着,使那抹春光更加誘人:“在殿下心裏,你心愛的阿離是這天下間最清白的女人,對不對?可你不要忘了,她和元洵老早就開始不清不楚的。如果說我是勾引自己妹妹丈夫的女人,那她也一樣!最起碼,我有一點比她好,那就是我敢做我便敢認!她呢,除了會扮無辜,裝清高,還會什麼?又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最後還不是一樣受千夫所指?她才是最噁心的那個!”
秋瑤依紅着眼睛,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元祁眉心的那道結擰的更深。
這個女人已經瘋了,而對一個瘋子,他並沒有繼續和她廢話的耐心。
於是他直接轉過身子,背對着秋瑤依,淡淡道:“本宮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讓我親自動手,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這條小命還能不能留住。”
他話里的威脅已經很明顯了。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要見好就收。
可偏偏秋瑤依就是那沒有腦子的。
她以為元祁是聽不下去了,居然還笑的更歡道:“怎麼,太子殿下惱羞成怒了?是不是因為在你心中,其實你也不相信你的阿離和元洵是清白的?是不是一直以來,你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秋瑤依越笑越大聲,整個書房裏都回蕩着她聲嘶力竭的笑。
窗外的秦俊此時已經氣瘋了,但他又擔心秋瑤依的話是真的,擔心元祁心中,真的對秋煙離有所懷疑。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妻子的背叛。
即便這背叛,有可能只是空穴來風。
秦俊腦筋急轉,像平常一樣拉住秋煙離的手,想找個理由將她帶走。
可這時,卻聽屋內的元祁幽幽開了口,語調不起不伏,毫無波瀾:“究竟是不是清白,有沒有自欺欺人,本宮心裏清楚,阿離心中也清楚。真正的信任,就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依然能夠明白對方的那種心照不宣。而這些,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得,本宮也沒有必要向一個外人解釋。你要怎麼想,那都是你的事,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還是那句話,馬上離開本宮的書房,不要讓本宮親自動手!”說罷,他寬袖一拂,便準備回去繼續處理公文。
秋瑤依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整個人都被帶到了地上,還是死不鬆手:“為什麼,論容貌,論姿色,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元祁低頭看着她扯着自己的手,眸色驟然一冷,抬眼時,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你應該問,自己有哪裏比的上她?”
秋瑤依整個人渾然一震,凄凄慘笑:“就因為她是嫡公主,是北離軍的主人嗎?殿下!殿下!”她急切地丟開元祁的袖子,改抓他的手腕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北離軍,我也可以幫你的,我可以幫你把兵符拿到手,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一點都不比那個不安於室的女人差。”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元祁揚手把她甩開,冰冷的語調如一塊巨大的冰石,沉沉朝她壓了下去:“不要拿你自己和阿離比。如果非要在北離軍和阿離之間做選擇,本宮寧肯不要北離軍。至於你,你就是拿十個北離軍來換,本宮也不會碰你這種女人一下。所以,趁早收起你的痴心妄想!你若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這府裏面了此殘生,本宮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但若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本宮保證,你的下場,不會比它好。”說著,他隨手拿起桌上酒杯,輕輕一松,小巧的瓷杯便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秋瑤依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地的碎瓷片,眼中被恐懼、震驚、難以置信等種種情緒佔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元祁心中,秋煙離竟然比北離軍還要重要。
那可是北離軍,是天下人無不趨之若鶩的北離軍啊!
元祁卻寧肯要秋煙離,也不要它。
秋煙離,你好手段,好本事!
秋瑤依心中彷彿有一隻野獸在不停的嘶吼,她緊緊攥起了拳頭,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嫉恨。
這時,元祁卻又轉手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秋瑤依眼中依稀亮起一絲希望。
她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從一個廚房做菜的老媽子那裏打聽到元祁的喜好。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還在那些糕點當中摻了催情葯。
只要元祁咬上一口,就不怕他不上鉤。
這樣想着,她死死盯着元祁的嘴,眼巴巴地等着它張開。
可元祁只是聞了下味道,便把那桂花糕拿了下去,漫不經心地端詳道:“味道還不錯,只可惜,本宮只吃得慣阿離一個人的手藝,其他人的……”他冷冷一笑,抬手一掀,整盤桂花糕,連帶着那白底青花的瓷盤一起摔落在地,發出驚心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