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願意背黑鍋
“太后要殺要剮,奴婢都絕無怨言,只求太后不要牽連奴婢無辜的家人,放了他們。”
聽的韋凝無語,她這才回來,什麼時候抓過那些人了?
“懇求太後放了他們。”
跟着她倆又道。
那般堅強驕傲的女子,在這瞬間好像是要哭起來了,聽上去,不像有假。
無奈,韋凝只得見見她們。
“哀家回宮不到一個時辰,如何抓了你們家族那些人?”
這鍋她可不背,自己沒有任何指示。
“若非太后您授意,又怎會在您一失蹤,奴婢家裏人便被禁衛軍帶走,至今下落不明?他們雖然只是一介草民,那武功高強,善於隱藏,若非暴露行蹤,又怎會輕易被捕?”
洛一正要開口,一旁洛九卻忍不住先說了話。
她那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在責怪太后。
聽的洛一微愣,趕忙把的她的頭按下,向太后賠罪。
倆姐妹,本就是洛一沉穩隱忍,洛九嫉惡如仇,心直口快。
韋凝聽了想笑,說什麼領罪,但其實是在罵她卑鄙無恥吧?
她們肯定覺得自己之前死活要跟着她倆出去見她們的族人,一定是為了趕盡殺絕,而自己落水失蹤,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
這一點,從她們認定是自己抓了她們的人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而韋凝想到先前刺殺自己那撥穿的不錯,武功又高的人,已經很清楚是北洺野的人了,畢竟那位禁衛軍大統領畢剛的身形如此威武雄壯,有特徵,她又沒瞎。
所以,她們家族的人只怕是被北洺野下令抓走的。
一想到這兒,韋凝又頭疼了。
自己想促成江湖組織成為北洺野的幫手,可現在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談合作,而且還成了仇敵。
不,如果自己假裝那些人都是她抓的,就讓洛氏姐妹誤會下去,或許她們和北洺野還有機會。
所以這黑鍋,她背定了。
“他們進京刺殺哀家,這本就是殺頭的大罪,就算哀家要殺他們,也是理所應當的,念及你二人這些年對哀家還算忠心,所以不殺你們,如今,你二人不感念哀家,竟還口出惡言,實在大膽。”
所以她在思考了片刻后,忽然就很生氣,又拍了拍椅子,一臉的兇相。
“太后……”
洛一着急的要解釋。
“來人,將二人關入暗室,沒有哀家的旨意,誰也不準去探望。”
韋凝才不要聽,暴脾氣一上來,直接命人把她們倆都押走了。
只有這樣,戲才足。
太祥宮的暗室都是關押那些犯了罪或者得罪韋凝的人,四面封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以前的毒後用那個地方處死了很多人。
可是那只是針對那些沒有武功的宮女太監而已。
洛一和洛九武功高強,只要施展輕功,便能從天窗逃走。
所以韋凝明面上的要治罪,實則是給她倆機會,去向北洺野求救,趁機表忠心,解開誤會後,他們達成協議,那就能共同對付自己了。
至於牢裏那些江湖中人,她就大搖大擺的去找畢剛要人,假裝真是她抓的好了。
於是第二天上午,早朝一完,禁衛軍大統領剛回到他在宮內的住所時,便看到了毒後端着架勢坐在那裏,還吃着水果,彷彿悠閑自在。
他愣在門口,不知怎麼做。
“大統領下朝了?”
韋凝眯着眼,眼光中的冷芒就這麼射向畢剛,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友善。
對待北洺野的人,她就要這樣的態度,才能讓他們恨死她。
“是,不知太後娘娘前來有何吩咐?”
畢剛是真的很意外,以往就算太後有吩咐,都是傳召他入太祥宮,太后親自來找他,絕對是第一次。
所以,也不知是出了什麼大事,讓她這麼緊張。
“吩咐也談不上,只是聽聞大統領抓到了那日刺殺哀家的刺客,來問問情況。”
韋凝漫不經心的道,但氣勢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
“是,微臣的確抓到了人,只是嚴刑逼供一番,還未招供,待微臣……”
“那就把人交給哀家吧,既然是刺殺哀家的,那哀家得親自審。”
逼供什麼?再打下去,你們可就成不了盟友了。
韋凝暗中鄙夷。
而且明明要殺她的是你們,你們倒好,推給了一群江湖中人,真是不要臉。
“這……恐怕不妥吧。”
畢剛立刻拒絕。
那些人可都是太后江湖上的勢力,好不容易都抓到了,豈能放走?
“若是不妥,便讓陛下來找哀家。”
韋凝冷冷道。
反正她很強勢,必須要把人帶走。
現如今宮裏她說了還是算的,畢剛自然不敢忤逆。
於是,那些人在還未公開處刑時,被移交給了韋凝。
此事,只有畢剛和北洺野知曉,其餘人都還蒙在鼓裏。
又是一個夜。
這個晚上,倒是能睡個好覺了。
韋凝估摸着洛一和洛九肯定已經急不可耐的要出逃去救族人了。
而在這皇宮裏,唯一能救下他們的就是北洺野,所以保不齊,此刻的紫宸殿正熱鬧着呢。
她正要閉眼睡覺,屋外卻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太後娘娘,奴才有事求見。”
那軟糯軟糯的聲音,可不就是玉生嗎?
“進來。”
也是好幾天沒見他了。
聞言,玉生推門而入,就看到剛起身的韋凝,只是穿着單薄的裏衣,長發自然散落,未施粉黛的她淡雅恬靜,最重要的是領口有些寬,能看到脖子處一片雪白的肌膚。
下一秒,他紅着臉垂下。
雖說這陣子他時常被召喚來侍寢,但連床都沒睡過,和太後娘娘一直保持着距離。
越是如此,他對太后的感情就越奇妙,每回見她,就總覺得小貓爪子在撓他的心。
“何事?”
進來老半天了,玉生只是站在自己面前不吭聲,韋凝覺得奇怪。
他往常可是敢直面自己了,怎麼她才出去兩天,回來后的玉生又是這般唯唯諾諾了?
“前日,周大人給奴才送了封信,是家父所寫,家父……他……”
“可是身體孱弱,受不得苦,快不行了?”
玉生話沒說完,眼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