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難道太后要我們兄妹伺候?
“今夜你與玉瑤團聚,就回自己的院子,好生歇息吧。”
韋凝真是沒想到,玉生居然是這麼的‘知恩圖報’。
再一次提出要侍寢,而且當著自己小妹的面,她真的很尷尬。
“多謝太后……”
玉生猶豫了很久,許是看韋凝沒有半分要留他的意思,這才告退。
韋凝也看得出,他這是微微的鬆了口氣,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慶幸。
於是她哭笑不得。
這孩子,又不是自己逼着他侍寢,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怎的沒成功,反而那麼高興呢?
韋凝洗漱一番,才剛歇下,素年求見。
她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居然把她給忘了。
那丫頭無功而返,肯定一肚子氣。
果然,兩人見面后,她不再向以前那樣恭敬,低眉順眼的了。
“奴婢沒有把玉瑤救回來,請太后懲罰。”
她唰的跪地,帶着怒氣。
雖然很有抱負,但還是年輕了些,年輕氣盛啊。
韋凝感慨着。
不過她好像忘了,自己也不過二十三而已。
“你做的很好,哀家要賞你。”
韋凝面不改色,好像完全沒把遺忘素年的事當回事。
“奴婢辦事不利,該罰。”
可她卻很倔。
執拗的要討一個說法。
“今夜,你看到哀家去了畫舫,應該看清楚畫舫內發生的一切了吧?”
韋凝無奈,只能找個理由,讓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早就安排好的,絕不是忘了她,不是拿她玩樂。
素年沉着臉,點點頭。
“周定此人,你覺得如何?”
韋凝深沉的點點頭,一副你看到就好,這才能交談下去的意思。
如何?
問的素年微愣。
看到太后如此嚴肅神情,她忍不住反思,難道太后指派她去救人是假,觀察周定是真?太后要委以重任?
頓時,素年的怨氣少了些許。
認真思索一番后,才道“周大人……處事圓滑,工於心計,他能有今日地位,靠的不僅是家族……”
“你說說今晚他對待玉瑤的態度吧?玉家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的吧?”
說的這些有的沒的作甚?
韋凝直接打斷了她。
讓她大膽的說,不必怕。
畢竟素年是個有理想的好青年,肯定會留心她身邊每件事,每個男寵,玉家的事,她應該知曉。
否則,讓她去把玉瑤帶回來,她怎的一點兒也不意外呢?
素年又是一愣。
這才說出了心裏話。
“周大人就是個兩面三刀的虛偽小人,奴婢覺得他對玉瑤的情意是假,想報復玉家,折磨玉瑤是真。”
太后讓她說,她就大膽的說。
“好。”
剛說完,深吸口氣,韋凝卻已經給她鼓掌了。
這聲好叫的是那麼猝不及防,素年又是一臉疑惑。
“你說的對,所以此等小人怎能留在哀家身邊呢?今夜,哀家是刻意藉著玉瑤的事與他敵對,周定小肚雞腸,必定懷恨在心,沒準會給哀家使絆子,而你的任務就是盯着他,及時向哀家稟報他的行動,必要時候,阻止他對付哀家,你可能辦到?”
韋凝很認真的道。
一副我已經對你委派重任了,你可能做到的詢問表情。
素年真的沒想到,太后竟是由此盤算。
那周定可是太後身邊的權臣啊,若損失周定,對太后是一大打擊。
可……太后說的對,周定姦猾狡詐,是江湖中人所不喜的……
“太后吩咐,奴婢定當儘力。”
素年擲地有聲。
也是在這瞬間,她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人,太后並不像傳言中那般……陰險狠毒。
韋凝就這麼把她打發了,這單純又充滿幹勁的姑娘啊……
韋凝看着她雄赳赳氣昂昂離去的背影,捉摸着自己是不是在死之前,幫她一把呢?
另一邊,玉瑤才跟着玉生回到小院,就緊張的關上門,拉着玉生問話。
“哥哥,你……你現在是太後身邊的?”
那緊張又忐忑的小眼神,玉生只看了一眼,便苦笑着“我別無他法,只有入宮才能救你,幸虧周大人幫我,否則我救不了你。”
他默認了,他現在就是太后的男寵。
頓時,玉瑤備受打擊,眼淚說掉就掉,好像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不,哥哥你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怎能……怎能……”
怎能做太后男寵呢?
玉瑤捂着手帕,哭的很傷心。
“如今你我這等身份,總好過在畫舫,而且……太后並沒有傳言中可怕,她有時候還是很善良的。”
玉生安慰着她。
一想起太後為他出宮救妹,他就覺得太后的內心是個單純善良之人,只是在後宮待久了,心裏有些扭曲罷了。
“哥哥……”
玉瑤顯然是不認同的。
畢竟太后‘花名’在外,後宮豢養男寵無數,還把持朝政,世間哪個女子如她那般呢?
“太后讓我入宮,讓我們同住,難道……她想我們一起伺候她嗎?”
玉瑤又十分忐忑的道。
越是這麼想,她一回想起太后看她的眼神,就毛骨悚然的。
玉生都被說的一愣。
什麼叫一起伺候?他怎的沒太聽懂呢?
“哥哥,我在畫舫這些時日,見過不少可怕的東西,有的達官貴人,表面尊貴儒雅,但實則性格扭曲,船上兄妹共同伺候一人的,並不在少數。”
玉瑤緊拉着玉生衣袖,越說越害怕。
這次換做玉生震驚了。
趕忙搖頭。
“太後娘娘定不是那種人,玉瑤,你不可亂言……”
天哪,居然還有這等事?玉生想都不敢想。
他們不知,躲在窗外偷聽的某暗衛聽到這些談論后,險些從房樑上掉落。
而當他向自己的主子稟明時,有些難以啟齒,但只提到兄妹二人伺候太後娘娘,主子立刻懂了。
“無恥,無恥,無恥……”
北洺野拍打着椅子,一時沒控制住情緒,重複了三次。
他氣的臉通紅。
他就說,這女人為什麼突然救下玉瑤,原來安的是這份心思。
不行,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北洺野眸光一閃,忽然想到了個絕佳主意。
於是第二天清早,他就去給太后請安了。
他們‘母子’能省的禮節都盡量給省了,所以這猝不及防的一大早,韋凝眯着眼,一副完全沒睡醒的樣子,哈欠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