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過往
對於亞伯拉罕的求饒,陸靳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單手撐着額頭,像是在看小丑一樣,居高臨下地瞥着牢籠裏面的人。
“當你對她下手的時候,就該掂量着自己到底承不承擔的起我的報復,不是嗎?”
空蕩蕩的地下室,即便是陸靳堯並沒有放聲開口,也像是產生了混響似的。
“可、可我也是沒辦法啊!那個姓安的威脅我,不然我也不會對您的愛人下手了!”
反反覆復都是差不多的說辭,陸靳堯已經聽的有些不耐煩了,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還說自己被威脅了?亞伯拉罕,你該不會以為我之所以能在德盧卡家族掌權,全都是靠的莫里蒂家族唯一倖存者這個身份,而不是我的腦子?”
在被陸靳堯抓到手以前,亞伯拉罕的確是這麼想的,可他現在可不敢這麼說!
又是好一番折磨,陸靳堯看到亞伯拉罕痛苦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就覺得諷刺。
亞伯拉罕自己在別人完全不同意的情況下,對別人的精神世界指手畫腳,甚至大肆改動,有沒有想過,別人也會因為這種幾乎可以說是不可逆的經歷而痛苦一生?
陸靳堯走之前吩咐了,不允許清理亞伯拉罕身上剩餘的糖漿,就讓蟲子那樣侵蝕他,讓他痛不yu生才好!
回家之前,陸靳堯會在拳館的浴室里清洗一下自己然後再離開,他還不想讓別人發現端倪,同時也怕因為身上的髒東西衝撞到沈茜兮。
結果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
陸靳堯到家以後就被陸震威給喊到書房去了,三年了,他們父子終於有機會重新面對面交談。
“說實話,你是去處理工作,還是處理人了?”即便是已經上了年紀,陸震威的眼眸依舊銳利。
“動了茜兮的心理醫生,被我關起來了。”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陸靳堯當然也沒必要不遮遮掩掩了,況且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陸震威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到時候把屍體處理好,別讓人挖出去當新聞。”
作為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陸震威其實很能理解陸震威的做法,如果有一天田恬遭遇了這種事情,他也不會放過對方的。
“這段時間茜兮的情況不穩定,你忙着照顧她,所以我也沒有機會單獨和你聊一聊,趁此機會,我問你一點事情,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你放心好了。”
陸靳堯沉默地點了點頭。
“之前茜兮剛跟我們坦白的時候,說你可能是失憶了,總之是不記得你在華國的一切了,怎麼突然之間你就好像恢復了?”
陸靳堯猜到了陸震威會問這個,從善如流地回答道:“其實並不是突然,在除夕回來的前一段時間,我就已經察覺自己並不是E國人了。”
“那一段時間,對我進行記憶的心理醫生以為他騙過了我,卻不知道實際上我已經識破了他的伎倆,在他對我進行記憶改造的時候,就藉著他的引導,找回了記憶。”
“本來這次解決完事情回來以後,我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陸震威在為沈茜兮感到可惜的時候,又不禁為陸靳堯感到欣慰,即便是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他依然能夠逆風翻盤,的確很符合陸震威對於陸家子弟的期望。
“這三年來,你都在忙什麼?竟然還能重新建立路氏,我估算了你公司的市值,甚至比家裏的公司都不差,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樣問,一方面是關心
要知道,陸氏之所以能成長為如今的龐然大物,也離不開幾十年的積澱,而陸靳堯竟然只是用短短三年就達到了!
“財富積累並不難,錢滾錢的渠道有很多,不過爸你放心,我投進路氏的錢,絕對都是乾淨的。”陸靳堯說的雲淡風輕,將對於別人來說最難的事情,描述的非常輕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陸震威卻是察覺到了陸靳堯的話術,“投進路氏的錢是乾淨的,意思是說,你也賺過不幹凈的錢?”
“您剛才不是問我這三年都在做什麼嗎?雇傭殺手、暗黑我都做了,最近剛把頂頭老大給掀了。”
“你、你……”哪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陸震威,也已經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想想也是,被丟進熱帶雨林以後,陸靳堯的身上什麼都沒有,他失憶的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來都是個問題,就算是去混暗黑勢力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也要多謝您和媽對我從小的嚴格培養,才能讓我不管在哪裏、遇到怎樣惡劣的情況,都能臨危不懼。”陸靳堯真心實意地感謝道。
陸震威頗有幾分感慨地看向面前的陸靳堯,曾經小小的一隻,被丟進泥坑裏爬都不爬起來的孩童,現在不僅可以獨當一面了,甚至可以把那些所謂的大佬們耍的團團轉,他可以放心了。
“還沒有來得及對你說,”陸震威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微笑着走向陸靳堯,“歡迎回來,我的孩子。”
陸靳堯和陸震威短暫地擁抱了一下,“謝謝您,爸。”
之後的一個月裏,陸靳堯更加細心仔細地照顧沈茜兮了,回憶講完了,他就開始和沈茜兮展望未來。
“等你醒來以後,我們要不要考慮生個女兒?當然阿遲也很好,如果你想要女兒的話,咱們就生,如果你只想要阿遲一個孩子,我就去做結紮手術,都看你的意思來好不好?”
陸靳堯正溫聲說著,房門處細碎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看過去,正對上小阿遲探頭的動作。
看見陸靳堯招手的動作,小阿遲走了過去。
比起以前的針鋒相對,經歷過這次沈茜兮昏迷不醒的事情后,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柔和了很多。
因為小阿遲認識到了,這個從他出生以來就被迫離開的父親,是真的很愛他的媽媽,所以他也開始學着慢慢接受父親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