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城破
白起單騎出了城門，身後的城門又迅速地關上了。
狄風與白靈站在城樓上看着白起慢慢地接近屠山甲的大軍陣前。
“父親為什麼一定要單騎出去，不帶一兵一卒？”
“你知道原因。”
“是，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父親現在孤身以犯險境，難道我們就束手無策了嗎？”
白靈輕聲道，內心痛苦萬分。
“此時我們處於弱勢，已經沒有了優勢，唯有自保。”
“自保？”
“是，自保。或走，或和，或降。走則未敗，和則半敗，降則全敗。”
“走，和，降。”白靈輕聲道。
“是！”
“那，你覺得我父親會選哪條路？”
兩人雖然一言一語的對着，但是眼睛誰也沒有離開過城外的大軍，更沒有離開過白起的背影。
此時狄風的心情更是五味雜陳，人算不如天算，他決沒有料到事態會發展成這個狀況。今天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錯的。
派申刀出去迎敵是錯的，雖然申刀確實拼殺過龍城的大軍，可是怎麼也料不到申刀會投敵。
周將軍以一萬兵力敵雪城三萬，以戰死的代價逼得雪城傷了元氣也退了兵。
那左狼呢，自己的二哥又怎麼樣了。沒有親見，更沒有再次的軍情傳來，是否真的如屠山甲所說的那樣，真的是全軍覆沒了嗎？
狄風不相信此刻的處境竟然變得如此艱難，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自己費勁心血，沒想到到頭來，白靈城竟是現在這個處境，心痛如絞。
“父親！”白靈失聲尖叫道。
狄風被白靈的尖叫從失神狀態中驚醒了過來，眼前的一目驚得狄風不知所措，無形的壓力頓增，簡直無法站立於城樓上。
只見白起的馬孤立於陣前，馬下躺着白起，邊上申刀手起刀落，將白起的項上人頭斬斷。申刀拎起白起的頭顱，面向白靈城的方向，高高的舉起。
“父親啊！父親···”白靈發了瘋的叫着，狄風一把抱住了正要往城樓下跳的白靈。
“我要殺了這個叛徒，父親···”白靈哭着叫着，雙手不停地亂舞着。
“白靈，大局為重！”
“父親，父親啊···”
白靈聲斯力竭的叫喊着。
此時，屠山甲的大軍已經開始攻城了。
狄風與白靈帶着手下的兵拚死守護着白靈城，半個時辰之後，也傳來了南城門失守的消息，已有敵軍從南城門殺入城內，此時正在四處燒殺掠奪，城外的大軍正在拚命的攻城，白靈城已經大勢已去。
接着北城門也被攻破了，城門樓下越來越多的龍城兵，已經把南城門包圍的層層疊疊。城門下的龍城兵正向著城門樓上殺來，城門上的白靈兵拚死抵擋着。
一時間，階梯上面躺滿了雙方死去的兵，異常慘烈。
雖然龍城兵此時攻不上去，但是城樓上的兵也死傷貽盡了。
屠山甲站在城門下不遠處的一個檯子上，望着久攻不下的城門樓。
“給我放火燒！”
“王子，不能放火燒，白靈公主還是城門樓上。”申刀站在邊上說道。
屠山甲聽到申刀的話，扭頭說道：“都這時候了，你覺得白靈公主還會嫁給我，真是做夢。給我燒！”
“王子，不能燒，白靈公主還在上面。”
“你殺了白靈的父親，難道你還想等着白靈找你復仇嗎？”
屠山甲此言一出，申刀一時間猶豫了，不敢再阻止了。
數不清的火把扔上了城門樓，不多時，城門樓上面陷入一片火海，上面傳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極為瘮人。但是沒有一人衝下城門樓。
當然，也沒有人能衝下城門樓，因為屠山甲已下令長矛在前，箭上弦在後。可是等了半天，並不見一兵一卒叫喊着衝下城門樓，看來，剛才的令下的是有點多此一舉了。
左狼帶着倖存的兩百多人，趁着夜色衝出了屠龍的包圍圏。
左狼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戰竟然幾乎全軍覆沒。龍城怎麼會知道他帶領人馬突襲，竟然還在接近龍城的位置設下了埋伏圈。可惡，可恨。
左狼此次能僥倖突圍，也不過是拚死殺出一條血路。他知道，現在他絕對不能死，他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狄風，一個天大的秘密。
一行人拚命地往白靈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申刀立在屠山甲的身後，看着面前的慘狀，臉上也有些一樣。他沒想到屠山甲竟然真的把白靈公主也一起燒死在這城門上面，太可怕了。
可是再一想，如果白靈與狄風不死，自己這後半生怕是也不會很好過了。
“上去看看？”屠山甲輕輕地說道。
申刀很清楚，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但是申刀卻不願上去，更不想再見這個屠夫一般人的。
“不去親眼確認白靈有沒有死，你能放心嗎？”屠山甲一臉壞笑地說道。
申刀知道，屠山甲此言算是夠客氣的了，如果自己再不去，怕是連自己的命都難保了。站在屠山甲後面的申刀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
緩緩地抽出腰刀，向著城門樓下走去。
走不多遠，申刀突然發現身後竟然跟着不少的士兵。心中猛然一驚，接着便又平靜了下來。
是，一個沒有了價值的人留着確實有點多餘，看來，屠山甲還是要殺了自己。
申刀知道就算現在反抗，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索性不去在意身後拿着亮晃晃刀的士兵，徑直向著城門樓上走去。
申刀上了城門樓，刺鼻的味道讓他難以呼吸，到處是燒焦的屍體，不管他看向哪個方向，凄慘的現場已經讓他的身子不住地發抖。
拿着刀的手更是抖的厲害，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
腳下，血水就像剛下過暴雨一樣。再往前走幾步，腳已經無法踩着地了，他現在已經是踩在屍體上往前前走了。
心驚，膽寒，恐怖。
申刀試着去辨認，可是屍體已經無法認出了。
身後的士兵並沒有上前，申刀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在等屠山甲下令嗎？他不知道。申刀走到邊緣，望着遠處，並沒有什麼一樣。
“死了嗎？”屠山甲遠遠地大聲問道。
就在這時，一支箭突然插在了申刀的身上。申刀把手按在中箭的位置，接着便倒在了燒焦的屍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