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星之殤 第六章 籃球比賽

自從洗精伐髓之後，林夕本以為只有自己的體力發生了變化。可是林夕突然發現自己的靜態視力和動態視力也都得到了極大提升。儘管此時站在中場，卻能夠清楚看到對面籃環上螺絲的紋路，也能看到對手那邊每個人腿部肌肉的收縮和舒張。要知道，一個人如果要運動，首先是大腦和脊髓發出電信號，肌肉收到生物電流的刺激才會帶動骨頭沿關節旋轉，這就是所謂的運動。如果能夠看清對方肌肉開始收縮的一剎那，那麼做出預判並躲開對方的防守並非不可能。

林夕才運球兩步，便過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徑直擋在他身前，這種情況似乎傳球是最明智的。不過林夕對此毫不在意，繼續運球向前。對方以為機會來了，便打算截掉林夕的球。不過林夕自然看破了這一點，在對方身體打算前驅搶球的時候，利用這一瞬間的判斷閃開對手。二班的其他球員自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全部都回防了。林夕閃開了這個男生后，直接運球幾步，毫不拖沓地在三分線起跳了。隨後，籃球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飛向斜上方——完美的空心。全場安靜，因為沒人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出。

不過，幾秒過後，自己班上的幾個同學首先歡呼起來。“進的好！”，“好球呀！”，“林夕做得好！”。

林夕也沒想到居然會進的如此之順利。看來似乎自己已經脫離凡人的常識了。對一個修道者來講，三分跳投幾乎是探囊取物。

不過被人誇獎和認同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啊。接着對方發球，不過很快球就被林夕截掉了，無論對方是打算傳球或是假動作，都躲不過林夕的預判。這幾乎可以說是凡人的局限性。貓可以用爪子挑逗一條毒蛇，但人是不可能徒手做到的，因為反應速度完全跟不上。很快，林夕又連着進了兩球，比分變為29:50，差距縮小了不少。

“林夕！~加油！~”場下開始了自發卻有組織的加油聲。而且大部分都是男生，沈韻舟之前大出風頭，引起了無數女生的尖叫，自然引起了周圍男生的公憤。沒辦法，這確實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如果這時候不給林夕加油，更待何時。楚馨寧和朱琳幽也跟着觀眾一起加油，這帶動了一班的所有學生，大家似乎都摒棄前嫌給林夕加油。雖然這個所謂的“前嫌”只是單方面的。

“換我來盯防林夕吧。”沈韻舟拍了拍剛才盯防林夕的那個男生的肩膀，“不要在意，這不是你的錯，是對手太強了。”

這一刻，沈韻舟終於第一次開始認真起來了。

“快看，沈韻舟盯防林夕了！”

“對呀，你說他們倆誰更強一些？”

“應該是沈韻舟吧，他可是全市青少年籃球隊的主力選手。不過林夕的遠程跳投確實很准呀。”

經過戰術調整后，比賽再次開始。毫無意外，球很快便傳到了沈韻舟手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厲害的。”面對林夕，他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首先向右虛晃一下，隨後背後運球，打算從左邊突破。這個假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眼看着已經晃過去林夕了，球卻在此時被人從左側直接截走了。這種情況，只有賣一個破綻才能搶到球，所以林夕假裝沒有看破對方的假動作，最後卻突然從背後偷球。否則，對方如果一直不能突破，那麼自己就只能等待24秒違例了。拿到球后，林夕迅速就將球傳了出去。此時無人盯防，一班於是便順利的進球得分了。

“傳的好！”進球的那個男生揮舞着手臂。

“可惡。”沈韻舟握了握拳頭，便轉身走開了。

比賽進行的很快，運球，傳球，投球，搶籃板。雙方你來我往，各有勝負，不過自從盯防林夕后，沈韻舟沒再進過一個球。此時雙方比分已經變為60:70了。林夕這邊僅僅落後10分而已。

這時球再次傳到了林夕手中。“不會讓你通過的。”沈韻舟張開雙臂進行防守。不過，林夕的爆發力、反應速度、觀察力遠遠勝過沈韻舟，三兩下就破防了，甚至差點晃倒了對方。真是高下立判。通過了這個防守之後，更是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再次三分跳投，空心入網。

“好球！”一班的體育老師對此也讚嘆不已，饒是他也做不出這樣的動作。

“我就說這個林夕比沈韻舟厲害多了，你們還不信。”一個胖子在旁邊碎碎念。

“馬後炮。你什麼時候說了。”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鄙視。不過大家之前也都不看好林夕，所以也沒臉指責對方。

“二班暫停！”沈韻舟喊道。這種情況之下喊暫停也是情理之中的。

“聽好了，現在我們只落後8分了。”一班的老師說道，“大家再堅持一下，比賽再10分鐘就結束了。林夕在比賽中做得很好，他的遠場跳投命中率很高。大家應該更加註重分工配合，這也是我們面對二班的優勢。”確實如此，二班的球幾乎都是沈韻舟進的，沈韻舟本人很少傳球給別人。因而自從被林夕盯死以後，一班的分數很快便追了上來。

“林夕，沒想到你這麼深藏不漏。最後十分鐘就靠你了。”旁邊幾個隊友熱切的說著，畢竟很可能要反敗為勝了。

“林夕，你要小心沈韻舟。籃球是對抗性的運動，千萬別受傷了。”楚馨寧這時候突然冒了出來，冷不丁說了一句，卻用了很認真的語氣。

“有楚大校花替你擔心，你還真是好福氣呀。”朱琳幽也冒了出來，陰陽怪氣的看着林夕。

“嗯，我明白了。”林夕笑了笑，不以為意。

“其實楚大小姐並非多慮，兩年前的全市青少年籃球錦標賽上，沈韻舟便打入決賽了。那次比賽，沈韻舟碰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後來在下半場的激烈比賽中，沈韻舟的肘部撞到了對手的眼睛上。”一個麻花辮女生有條不紊地解釋着，“不過，因為巧妙的射籃時間，當時並沒有判沈韻舟犯規，而是上籃時的正常衝撞。隨後對方主力缺員，沈韻舟的一方才贏了比賽，從那時開始沈韻舟才像一顆籃球新星一般崛起。”

“你誰呀。是我們班的嗎？”一班的一個男生問道。

“我是楚大小姐的專屬女僕。”她左腳向後退出一步，提起長裙，鞠了一躬。隨後挽起袖子，看向林夕。“而且，我也很強的。”

“時間到了，比賽繼續開始。”裁判揮手喊到。

“好的，謝謝提醒。”林夕和隊友們緊接着就入場了。

這一次，對方似乎改變了戰術。沈韻舟不再盯防林夕了，換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生。事實證明這確實很有效，至少阻止了別人給林夕傳球。雖然林夕自己一拳就能幹翻他們，但這是比賽，不是群架。沈韻舟趁此機會連進了兩球，比分62:74，差距再次拉大。

不過林夕這邊也使出了全部腳力，終於擺脫了防守，拿到了球。利用精湛的過人技巧，終於衝進了對方禁區。

“還沒有試過自己的彈跳力，用3成力好了。”林夕想要全面評估自己的身體能力。

林夕起跳了，後面的兩個盯防的人也跟着起跳了，想從後面阻礙進球，而正前方沈韻舟也起跳了，試圖封鎖林夕的進球路線。不過林夕這次似乎跳的有點兒過了，對方三人的手臂也不能接近林夕的胸口水平，隨後向下揮舞前臂，雙手暴扣。由於扣籃時林夕身體的停頓以及這一擊巨大的衝擊力，防守的三人全部都被震翻在地。

全場沸騰，剛才這個扣籃，即使不能和NBA相比，也和職業選手相差不遠了。震翻在地的三人眼中充滿了震驚，似乎還有幾分恐懼。暴扣的心理震懾果然不容小覷呀。

“球神誕生了！”旁邊一個男生激動的喊道，隨後又有幾人開始附和。沒錯，沈韻舟的水平確實很高，但那也是局限在高中生的層面上的。而如今林夕的球技明眼人也明白是職業水準。

“這麼厲害的嗎？”朱琳幽瞪大眼睛，對此難以置信。不過她扭過頭看向楚馨寧，對方表情十分淡定，彷彿完全在意料之中。“這個女人還是如此討厭。”

“發現了一個好苗子呀。”遠處的天台上，一個帶着圓形眼鏡的老者注視着林夕的方向。

雖然觀眾都很激動，不過比賽繼續開始了。

“按計劃行事，你們幾個明白了嗎？”神韻舟低聲囑咐，“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是的，老大。”

輪到二班發球，球很快就傳到沈韻舟手上了。沈韻舟這一次並沒有着急突進，反而慢悠悠的穩紮穩打，彷彿在拖時間。這倒也是正確的戰術。林夕當然着急的想要擺脫身邊的防守，這次的防守異常鬆散，林夕很快就突破了，隨後跑向沈韻舟的方向。

沈韻舟這個時候剛剛進入禁區，看着林夕來到籃下打算阻擋自己，便順勢起跳，打算上籃。林夕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位置，自然也打算跳起來防守。可就在此時，林夕的衣服卻被周圍的一個男生拉住了，另一個男生有剛好擋住了這一拉扯的瞬間。隨後下一瞬間對方又鬆開了手，而第三個男生又踩到了林夕的腳上，這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好像只是籃下的劇烈爭搶而已。

而正在上籃的一邊，沈韻舟騰空而起，膝蓋正在迎向林夕的面門。林夕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原來如此呀。不過林夕沒有躲開，反而用額頭迎向了沈韻舟的髕骨。林夕想看看自己的身體強度到底提升了多少，上一次在郊區工廠的戰鬥對象和普通人不一樣，因而難以比較。

“啊！”林夕假裝痛苦的樣子，抱着頭在地上翻滾，隨後便沒有聲響了。

“我的膝蓋呀！”而沈韻舟這邊膝蓋麻痹了一瞬間后，接踵而至的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頭上也冒出了冷汗。“這傢伙的腦袋是石頭做的嗎？”沈韻舟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比賽進行到這裏，自然不可能繼續了。

“沈韻舟，你這是什麼意思？”楚馨寧看着他，冷冷的說道。

“還能什麼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犯規，正常比賽衝撞而已。”

“林夕，你醒醒呀。喂，你沒事兒吧。”朱琳幽此時也跑了過來，看着一動不動的林夕，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對了，快點打120。”

“急救電話我已經打過了，先把林夕抬到醫務室把。至於沈韻舟，你可能也得去一趟醫院。學校沒有X光的設備。”一位帶着眼鏡的老者

走過來。老者說話聲音不大，但卻給人一種極有威嚴的感覺。

“是的，校長。”旁邊幾位老師恭敬的答道。這位校長以前是軍隊出身，聽說還有軍銜，退役后便來到杭城中學當了個校長。

緊接着跑來了幾名校醫，抬着擔架，就將林夕接走了。這位校長也隨之離開了。朱琳幽也要跟上前去，可是被體育老師攔住了。“不要打擾醫生治療，林夕需要靜卧，然後等待救護車。”

“放心吧，他沒事兒。”女僕笑者說。

朱琳幽半信半疑看着這位神秘的女僕，一時說不出話來，“但願如此吧。”

“果然嗎？林夕，你到底是什麼人？”楚馨寧喃喃自語，隨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