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霸道王爺15
翌日,秦珂果真乖乖換了件中規中矩的衣裳,李承澈稍微滿意。
今日學的是在馬上拉弓,李承澈先示範一遍,然後開始讓馬慢跑起來,秦珂則拉弓對準箭靶虛發。
不得不說,秦珂是個好學生,一學就會,李承澈也覺得這個女人聰明伶俐,暗自可惜她是蕭家女。
然而秦珂練了一會兒,白馬卻突然發狂跑起來,她驚駭驀然,大聲喊叫。李承澈見她驚慌失措,一邊大喊“快拉住馬繩”,一邊朝她飛奔過去。然而白馬發狂毫無方向,胡亂衝進小樹林,枝丫亂撞,秦珂懼怕得閉着眼睛勒緊馬繩伏在上面,但白馬左右亂串,她一個重心不穩,狠狠摔了下來,就在她以為今日小命要交代在此時,卻意外的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李承澈摟着她,旋轉一圈緩解衝力,急切的問道:“可有事?”
秦珂雙眼含淚,害怕得顫抖,這時也沒有做戲的心思,真情實意的后怕,摟着他脖頸,哇的一聲哭起來,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夫君,嚇死我了,嗚嗚......”
李承澈適才見白馬瘋狂闖進樹林,一顆心也緊緊揪了起來,那一瞬間,竟覺得,她若出什麼事,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回見她害怕大哭,他緊緊摟着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不怕,沒事了。”
秦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許久,哭完了又繼續抽噎,“我以為再也......嗝......再也見不到夫君了。”
平日裏見慣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這會兒卻哭得狼狽不堪,李承澈好笑,“莫哭了,我送你先回去歇息,還能走嗎?”
“嗯......嗝......”
秦珂鬆開摟着他脖頸的手,欲站起來,然而適才因為害怕並不感覺到腳腕疼痛,這回一站起來,立馬痛得跌下去。李承澈趕緊扶住她,檢查她腳腕傷勢,發現骨頭錯位了,於是對她道:“腳傷着了,你別動,先坐下來。”
他扶她坐下,問她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什麼今天早飯吃了什麼?這兩日累不累?
秦珂認真回答,卻突然“啊”的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剛收回去的眼淚又立馬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
李承澈這個混蛋,接骨也不事先打個招呼,疼死她了。
她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委屈巴巴道:“夫君,我好疼吶。”
李承澈嘴角勾笑,“忍忍,一會兒就好。”
然後一把將她抱起,往芳春院大步走去。
......
芳春院的丫鬟婆子見王爺抱着王妃進來,個個眼如銅鈴驚訝得合不攏嘴。還是賈嬤嬤反應過來,趕緊叫人去請大夫,安排婢女端水進來給秦珂梳洗。
秦珂哭得像只花貓,這會兒臉上化的淡妝也花了,頭髮亂糟糟。
李承澈將她放在床上,起身讓丫鬟來給她擦臉,秦珂以為他要走,趕緊拉着他,可憐兮兮道:“夫君,別走。”
李承澈心想,她今日恐怕是真的嚇着了,安撫道:“我不走,等大夫過來看看。”
秦王府原先沒有主人和女眷,也沒有養着大夫,小廝需要出去外面請大夫。過了兩刻鐘后,一個白鬍子老頭兒挎着藥箱進來了,他先向王爺王妃行禮,李承澈示意他快些去給王妃看傷勢。
大夫顫顫巍巍的將秦珂檢查了一遍,又問她哪裏還疼。秦珂本來想裝嚴重點,可奈何怕在大夫面前露餡,於是哼唧了半天,也只是腳腕處傷得嚴重。
大夫開了副壓驚方子和一副跌打葯就離開了。
李承澈見她無大礙,囑咐她好生歇息欲走,秦珂眼巴巴望着他,問道:“夫君,晚些還來看我么?”
李承澈挑眉,心想我來看你你就會好了?不過見她如此可憐模樣,又不忍心說這樣的話,只點頭道:“若有空,就來。”
儘管不是肯定答覆,但秦珂已經很高興了,今日受傷得他關心也不算虧。
於是,她甜甜一笑,“嗯,那我等着夫君。”
......
聽雪院。
林雪盈聽聞蕭玉嬋只是摔傷了腿,有些遺憾,又聽聞竟是王爺親自抱她進芳春院,且待了半個時辰才走,心裏妒意橫生。
她低聲問婢女紫娟,“那事,確定不會被人發現么?”
“小姐放心,奴婢沒有親自接手,皆是叫後院洒掃的阿大去做的,阿大不清楚咱們目的,自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算被抓到,也想不到是我們做的。”
林雪盈聽了點點頭。
昨日她聽聞蕭玉嬋要學騎射,就心生一計,暗中叫紫娟一直接觸的後院小廝在馬場做了手腳。原本以為,今日蕭玉嬋不死也殘,沒想到她如此命大,可惜了。
不過,她逃過此次,總不會次次逃過,來日方長。
至於王爺的行為反常,倒是讓她吃驚,莫非他真的對那蕭玉嬋起了心思?若是這樣,事情可不妙。
看來,她不能坐以待斃了,已經等了四年,是時候向他挑明自己的心意了。
......
晚飯過後,韓管家來向李承澈稟報,“王爺,上午您叫我查的事有了眉目。”
李承澈靠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冷厲:“說說看。”
他秦王府的馬匹皆是千里良駒,素來都會叫人小心照看。早上發生的瘋馬事件,一看就不尋常。不是他想為那女人查明什麼真相,而是,他容不得有人在他秦王府動手腳,這是在挑釁他的權威。
於是,從芳春院出來后立馬着人調查此事。
韓管家說道:“我叫人查過馬圈,但無任何異常,便讓人查了馬場,果然是有人在那裏動過手腳,在白馬必經路口,撿到了這個。”
他將一快褐色的糕點放在案桌上,“此食物里含有構酸草,馬匹誤食了會導致興奮發狂。而今日寅時只有洒掃處的小廝去過,我着人拷問了他,他說,這糕點是他經常吃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說......聽雪院的丫鬟紫娟,經常帶這個糕點給他吃。”
話說到這裏就已經點明了,至於王爺要不要深想,那就看王爺對聽雪院那位的態度是如何了。
果然,李承澈聽過之後,沉吟半響,說道:“此事,就到此為止,不必再查。”
韓管家點頭遵命。
李承澈捏了捏眉心,思忖良久,突然將手中的書卷一扔,抬腳往芳春院走去。
那個女人今日哭的凄慘,想必從未見過那樣的陣仗,想起她當時可憐兮兮的問他還去不去看她時,於心不忍。
好歹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他還是好心去看看吧。
......
此時,秦珂正靠坐在床頭,後背壓着金絲百花團絨引枕,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兩側,一邊看話本子一邊吃糕點,吃得小臉兩頰微微鼓起。
她看得正津津有味,突然聽見丫鬟們請安的聲音,是那個男人來了。於是,趕緊把話本子往枕頭下塞,口中的糕點因吞咽得急,嗆得她一陣猛咳,眼淚水都咳出來了。
李承澈進屋便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她手忙腳亂的好像在藏什麼東西,一張小臉眼淚朦朧的看着他,如被逮后驚慌失措的兔子。
他大步走過去,問道:“你在做什麼?”
秦珂還在一邊咳一邊努力吞咽糕點,使勁搖頭,口齒不清的答道:“沒……沒有。”
李承澈不信,他長手一伸,準備去拿“贓物”,秦珂飛快用身子壓住枕頭,他的手臂也被她堪堪壓住,緊緊貼着她胸脯。
她急得大喊:“你不準看。”
其實看話本子不是什麼大事,但問題是,她看的這本有些香艷,而且裏面有許多女主勾搭書生的橋段,她正在學呢,要是被他看見了,以後這些招數她還怎麼用出來?打死也不能讓他看見啊。
李承澈見她捂得死死的,還膽敢不准他看。她越是這樣,越讓他懷疑她肯定有不可告人之秘,蕭丞相莫不是給了她什麼密函之類的?不然,她怎麼會如此緊張?虧他自己好心還想來看她,卻不想,她竟然跟他父親合謀起來算計他。想到此,他臉色一寒,用力將她扒拉開,抽出枕下的東西。
《杏娘追夫記》
......???
李承澈粗略翻了兩頁,發現就是一本香艷的話本子,並非他想的那樣。
他垂下眼,看向捂着臉不敢看他的小女人,眼底含着他自己不曾察覺的笑意,嘴上卻斥責道:“堂堂王妃,平日裏就看這樣粗俗的書?”
秦珂是真沒臉見她,雖然這話本子的香艷程度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講只是小兒科,可對於古代女子來講,這不亞於看一部顏色動作片啊,而且,還被男人發現了。就算她臉皮再厚,也忍不住尷尬啊。
李承澈見她不回話,仍舊死死捂住小臉,有些好笑。這個女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知。第一次在書房見面,她端莊有禮,進退有度,不卑不亢;第二次再見,她一改常態,大膽又驕縱;之後再見她,有時嬌柔嫵媚,有時洒脫精怪,有時乖巧可人,有時又固執堅韌,今日這副羞憤欲死的模樣還真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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