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霸道王爺10
春日風光無限好,景色撩人,花園裏百花齊放,荷塘邊的柳樹鬱鬱蔥蔥,柳條隨風輕擺。湖中的荷花如同少女的面龐嬌嫩欲滴,煞是好看。
這日,天氣晴朗,暖風怡人,秦珂帶着青冬青環一起遊船摘荷花。
小船悠悠蕩蕩,湖邊柳絮飄飄,她一身墨綠蘭花羅裙愜意的仰躺在船上,遠遠看去,就像荷花仙子般,美如畫卷。
李承澈今日從花園經過,聽得湖邊傳來女子嬉鬧之聲,抬眼望去,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美人卧花圖。
這蕭家女還真是會找樂子,前幾日聽聞她去桃園裏摘桃花做桃花酒,今日又來湖邊遊船賞荷。想必她在王府的日子並非自己想像的那般枯燥凄冷。
儘管自己冷落她,但她依舊我行我素每日行樂,不得不說這女子意志着實堅韌。
他朝她看了兩眼,正好這時秦珂也看過來,發現他在看她,遠遠對他甜甜一笑,喊道:“夫君回來啦?”
李承澈不想理她,最近他也習慣了她的厚臉皮,不論人前人後,她皆是一口一個夫君千柔百轉的喊他,彷彿與他恩愛不已似的,自顧自的沉醉着。
秦珂見他大步流星的離去,也忍不住暗笑。她發現,其實跟這個男人相處久了,還挺有趣的。比如,她在他面前撒嬌時,儘管他臉色清冷,但語氣會立馬緩和。她故作嬌羞勾搭他的時,他一邊凶你一邊局促臉紅,純情得可愛。
今日她來湖邊,一是為賞荷花,二也是想摘些荷花回去做糕點。
她四處尋看,發現不遠處一簇荷花開得甚好,於是催促青冬,“快,左邊劃過去一些,那裏的花開得好。”
青冬按她的指引奮力往左划船,青環懷中抱着一大束荷花,關心道:“王妃,您別急,這裏水道狹小,得慢慢過。”
秦珂不等她說完話,早已經探出半個身子,迫不及待要去摘花,然而,手剛捏住花~徑,許是太用力,反被一拉扯,整個人不慎落入了水中。
她栽下去許久才掙扎着露出水面,吐了口泥水,伸手去扒船沿。青冬青環兩人都不會游水,急得七手八腳的將她往上拉,然而船太小,只夠裝她們三人,兩人全往一邊使力,船的重心不穩,不一會兒,三個人全翻了下去,連小船都翻蓋在水面上。
幸好,這湖並不深,身子站直,腳下就可以踩到泥地。
三人大聲呼救,總算將岸邊路過的僕人引來,將她們撈起。只不過,經過這麼一耽擱,又是春寒之時,到下午的時候,三人都病了。
......
書房。
李承澈已經看了一個時辰的抵報,他眉頭微蹙,總覺得今日少了些什麼,直到小廝進來換茶水的時候才恍然想起,是了,原先每日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會過來送些點心吃食,今日卻遲遲沒有來。
他裝作不經意的問小廝:“今日王妃可有來過?”
小廝恭敬答道:“回王爺,小的一直在茶水間,並不知曉。”
他揮手叫他下去,捏了捏眉心,心想,或許還不曾過來,也不知她今日又要做什麼食物給他。不過,不論做什麼,他也不會吃,皆是打賞給了侍衛們。
他拿起抵報繼續看起來,約莫過了三刻鐘,他突然將抵報一摔,有些怒,他這是怎麼了?今日她沒準時來打擾他,他反而不習慣了。
於是拉開門對侍衛道:“如果王妃到了,就讓她將食盒放外面,不準進來打擾本王。”
侍衛回了聲“是”,然後又猶豫道:“不過,剛才王妃的婢女已經來過,說是王妃病了,今日不來送吃食。”
病了?今日上午見她還是好好的,怎的病得如此快?
“為何病了?”他問道。
“說是落水着涼了。”
李承澈瞭然,恐怕是今日游湖落水了,春日的湖水寒涼刺骨,她那樣嬌嬌弱弱的人,恐怕病得不輕。
他回屋繼續看抵報,不過卻怎麼看不進去,他覺得應該是看累了,於是換成寫字,然而,寫着寫着覺得今日這筆不甚好用,就去拿了本棋譜,一邊翻閱一邊自顧對弈。
半刻鐘后......
突然,他將棋子往棋瓮里一扔。
算了,他還是好心去看看她吧,莫要讓別人以為他苛待正妻。
......
李承澈到芳春院時,院內安靜,只余門外站着個丫鬟,丫鬟見他進來欲行禮,李承澈立馬打斷她,揮手示意她下去。
他腳步輕緩進入內室,羅帳里人影綽綽,薄被下隆起的弧度線條優美,她呼吸輕盈,看來是睡著了。
他掀開羅帳走進床邊,只見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帘下打上一層陰影,小巧精緻的鼻樑下,紅唇微張,因生病發熱的緣故,兩腮紅霞似火。
他知曉她是個漂亮的女人,然而,卻從沒有這樣細緻的看過她。平日裏她愛嬌撒潑、裝怪作弄生氣靈動,然而,此刻,安靜下來的她,卻如小兒般乖巧可人。
不過,可惜了……
她嫁錯了人,秦.王府註定不會是她的好歸宿。
許是有所感應,秦珂睫毛輕顫了兩下,睜開眼,便看見李承澈站在床邊打量她。她迷茫的雙眼漸漸清明過來,瞬間又溢出歡喜之色,她輕輕開口:“夫君,你來啦。”
她想坐起身來,然而,渾身乏力,起到一半又跌了下去。
李承澈就這麼站着,也沒有去扶她,以手抵唇掩飾的咳了兩聲,道:“聽聞你病了,來瞧瞧。怎麼,很嚴重?”
一聽他是來看望她的,秦珂有些意外,隨之又有些驚喜,難道說,她這些日子獻殷勤有了成效?這是個好兆頭,只要她再接再厲,假以時日,定能讓他捨不得殺她。
秦珂情意綿綿的看着他,柔聲道:“夫君,你真好,我已經好多了,這會兒只是微微發熱,夫君莫要憂心。”
誰憂心她了?李承澈覺得她自作多情,自己只是來做個樣子而已。然而,他見她一臉甜蜜滿足的模樣,也不忍打破她的美夢。
看來蕭家女還挺容易滿足,自己只是來瞧瞧她就覺得他待她好。這樣也好,他不用費心思跟她虛與委蛇。
既然見她無大礙,他囑咐了句好生歇着便要走,秦珂眼疾手快的抓住他衣袖,嬌聲道:“夫君也不問問我是為何生病的?”
見她幾乎探出了半個身子,費盡的抓住他袖子,李承澈也很給面子,問道:“為何?”
秦珂嘟起小嘴,半委屈半嬌嗲,“人家想去摘荷花給夫君做荷花酥,不小心落入水中了。”
她抬眼看他,繼續道:“夫君,你再陪陪我好不好?說不準,一會兒我的病就好了。”
李承澈心裏冷哼,他又不是靈丹妙藥,怎的陪她就能好了?這蕭家女真能胡扯。
但他想,他向來好心,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坐會兒再走吧。
李承澈坐在床沿,袖子仍被她扯着,他斜睨着秦珂,“我就坐一小會兒,你最好快點好起來。”
秦珂知道他是嘲弄剛才她說的話,內心暗暗翻了個白眼,但眼神依然含情脈脈的望着他。
以前她去書房送吃食,他見她都是冷着臉色,催促她儘快放下食盒走人,半點機會也不給她,今日卻有些反常,先不說,他看來看望她,竟還答應留下來相陪,看來他心情應該不錯。
於是,她試探着問道:“夫君,適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不小心犯錯了,夫君你凶我,我很難過。夫君,如果我真的犯錯了,你會處罰我么?”
“那要看是何錯。”
“那,什麼樣的錯是夫君容不得的?”
李承澈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答道:“背叛、欺騙。”
秦珂心底一顫,這不正是她犯的錯嗎?她定了定心神,又問:“可要是有人欺騙了你,卻不是故意的,你也會處罰她么?”
“自然,不論是否故意,敢欺騙本王之人,定不輕饒。”
說完,他睨了一眼秦珂,似笑非笑問道:“怎麼,王妃有欺瞞本王之事?”
秦珂的頭搖成撥浪鼓,“怎麼會?我最是愛重夫君,絕不會欺瞞夫君的。”
“我既然嫁過來王府了,那以後跟夫君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要坦誠相待,互相敬重。我雖然是蕭家的女兒,可從小一直長在扈陽老宅,去年及笄了才入京城,其實,我對蕭丞……哦,對我父親母親也不太熟悉,如今嫁過來了,以後的日子都還要指望夫君呢。”
李承澈與蕭丞相之間的仇恨既然已經難以化解,那她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讓他對她起厭惡之心。因此,想明白這點,她積極表態,言明自己跟蕭丞相其實不熟,自己日後只想一心一意的跟他過日子。
至於,欺瞞他自己非肖玉嬋本人之事,她心虛之餘,也只有硬着頭皮瞞着了。
李承澈對她的一番剖白並不感動,只不過,她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她既然嫁過來,自然是要指望他過日子。她即有如此覺悟,那他也就不用擔心她日後在王府里出什麼么蛾子。
他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出,淡淡的道:“既如此,那王妃以後安分些,莫要再出像今日落水這樣的事。本王還有要事,先走了。”
秦珂對着他的冷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這個冥頑不化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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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套路太深,且看王爺日後如何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