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血色小鎮

第二十二章 血色小鎮

昏暗的天空,一抹血色的殘陽,預示着日薄西山。

一群群禿鷲,蜿蜒盤旋在天空,悲鳴聲不斷。殘桓斷壁,寒風蕭瑟,熱鬧非凡的小鎮,沒有了往日的繁華。蕭條的街道上,一片冷清,寂靜的可怕。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不斷散發出來的一陣陣霉爛和惡臭,讓人作嘔。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具具屍首,已經開始腐敗,屍首上不斷有蟲子鑽出來,還時不時的有啃齒動物動物往來穿梭,彷彿在慶祝着一場盛宴,不停的發出唧唧唧的叫聲,好不歡快!可想而知,這裏曾經經歷了怎樣的一場血腥屠殺,慘絕人寰,讓一座充滿朝氣的小鎮變成了修羅地獄,竟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不遠處,一男一女向街道走來,在看到這這一幕慘狀后,女的頓時覺得胃裏在翻滾,一股惡寒湧上心頭,忍不住哇哇嘔吐起來。男的強忍着噁心感,不停地輕輕拍着女的的後背,由上往下按撫着。女的才稍稍感覺好受了一些,眼中充滿恐懼,臉色蒼白,將頭埋到男的的胸膛,怯聲道:“進哥哥,鶯兒好怕。”

原來,侯進一怒之下,殺掉李大少后,聽從王如誨的建議,帶着鶯兒,馬不停蹄,迅速離開了青岩鎮,一路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半月有餘,疲憊不堪。好不容易來到這座小鎮,本想好好修養幾天,可剛一來到街道處,就見到了如此慘烈的一幕。

侯進還好,畢竟是男人,膽子大一些,又身為天山派文華殿殿主,終歸心臟大一些,雖然心中乏起一陣寒意,卻還算鎮靜。鶯兒就不行了,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從小在天山派長大,從未出過山門,哪裏見過如此陣仗,着實被嚇得不清,連小肚子裏的清湯寡水都快吐了出來。

侯進一邊輕撫着鶯兒後背,一邊安慰道:“鶯兒別怕,別怕,進哥哥在這兒。”

鶯兒帶着哭腔道:“進哥哥,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吧,鶯兒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兒了。”

侯進柔聲道:“好,我們這就走。”

說吧,牽起鶯兒的小手,正要離去。忽地,一陣詭異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陰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鶯兒靠在侯進的胸膛瑟瑟發抖。侯進心下一沉,這聲音飄忽不定,以他如今堪比一流高手的修為,竟一時也不能準確分辨聲音的來源之處。於是,提起一口氣,大聲喝道:“何方神聖,裝神弄鬼?”

那詭異的笑聲不作任何回應,只是嘿嘿嘿的笑個不停,忽遠忽近,忽大忽小,陰森可怖。

侯進閉上眼睛,右耳微微抖動,極力辨別著這人鬼不知的聲音來源。突然,幾枚黝黑,狀若梅花的不明飛行物,夾雜着寒光,呼嘯疾馳,宛若閃電般直取侯進后心。

侯進捕捉到這一絲異響,後背彷彿生了雙眼睛一般,提起開陽寶劍,迅速向後一番轉,幾道劍光殘影顯現,只聽見釘釘釘幾聲響,梅花狀黑色飛行物應聲落地。

空氣中,那道詭異聲音一聲詫異,接着一道猶如厲鬼般的聲音說道:“嘿,碰到個有兩下子的了,再來試試。”但見四面八方,無數梅花狀暗器,不約而同地向侯進射來,快如閃電,四周一時飄滿黑點。

侯進施展出青蓮劍歌,一招四海八荒,將周身舞得密不透風,嗡嗡聲響。只聽見叮叮叮的聲音不斷,若干暗器掉落地面,可依舊有無數暗器襲來。侯進提起一口真氣,一手緊緊摟住鶯兒,使出一招蒼龍出海,一個旋轉,縱身一躍,騰空而起,離地三丈高,脫離出暗器攻擊範圍。

然而,不待侯進落地,一個黑影閃出,猶如一隻大型蝙蝠一般,斜刺里殺出,手中一柄黝黑的短劍,迅猛地刺向侯進。侯進身在空中,無處着力,況且懷裏還抱着鶯兒,施展不開身手。

“這偷襲之人如此陰狠奸詐,來者不善,讓人防不勝防,看來是遇到大麻煩了。”侯進腦海里飛快轉着,思量着應對之策。

侯進只得強行運起陰陽五行功,將真元集中精力灌輸在開陽寶劍上,格擋住來襲之劍。黑色短劍劍尖與開陽寶劍碰撞在一起,頓時一片火光濺射出來。黑影借勢迅速往後退卻,瞬間就沒了蹤影。而侯進亦是被這一擊震得虎口隱隱生痛,感嘆來人內功深厚,這是遇到一個難纏的高手了。侯進亦是快速向下墜落。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侯進快要落地之時,那如同大型蝙蝠的黑影鬼魅般再次閃現,隨同閃現的還有那柄冒着寒光的黑色短劍,直取侯進腰部,端的狠辣,兇險異常。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侯進快速揮舞着開陽寶劍,劍尖朝下,插入地下一分,劍身護住腰部,那黑影刺來的一劍,不偏不倚,刺到開陽寶劍劍身上,叮的一聲響,火化四濺。任憑黑影如何催動內力,黑色短劍卻是不能再前進分毫。侯進也是藝高人膽大,若是這黑劍再偏一寸,侯進的腰部准要被刺出一個血窟窿來。

但黑影的注意力卻是被侯進手中的開陽寶劍吸引了,此劍承受着侯進和鶯兒兩人的重力,再加上自己的攻擊,卻依然挺拔筆直,沒有一絲彎曲狀,心中不禁感嘆:“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堅硬的寶劍?好寶貝,一定要弄到手。”眼中乏處一股貪婪的光芒。

侯進穩穩落到地上,這才看到了黑影,那是一張怎樣恐怖的臉喲!無數疤痕縱橫交錯,如冥界厲鬼一般,準確來說,這是一張鬼臉面具。可透過面具,那雙如野獸一樣的眼睛,乏着貪婪的綠光,鶯兒稍稍看了一眼,心下瘮得慌,身體瑟瑟發抖,靠在侯進溫暖的胸膛,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侯進問道:“閣下乃何人?你我素未平生,閣下如此高強武藝,卻幹着偷襲他人的不恥勾當,未免太不光彩了吧?”

黑影不答,卻只是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極度尖銳刺耳,如厲鬼一般,在空氣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慄。

侯進有也惱了,沉聲喝道:“閣下為何發笑?”

黑影終於開口了,道:“年輕人端的是好雅興,在這充滿血色的地方,還不忘風花雪月一番。”鬼臉面具下,那雙如野獸般的雙眸,卻是在盯着鶯兒,雙眸中乏出貪婪的綠光,如同飢餓的野獸,看見獵物一樣,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脖頸喉結出,上下起伏着,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陸子游那廢物,居然三番兩次辦砸了任務,這裏還有活口?不過,天下竟有這天仙般的女子,我黃承採花無數,竟是從未遇見過。看來老天帶我不薄,有艷福了,哈哈!哈哈!”黑影答非所問,彷彿侯進如同空氣一般,只是盯着鶯兒,放肆地淫笑起來。

從黑影的隻言片語中,侯進彷彿猜測到,這座小鎮的人的死,似乎和這個黑影脫不了干係。再加上此人陰險狡詐,出手狠毒,侯進不敢再往下想了,這麼多條無辜的人命……那也簡直太可怕了。

那黑影又道:“罷了,此次我黃承就給陸子游那廢物擦一回屁股,解決了這漏網之魚,至於這小娘子嘛……嘿嘿!嘿嘿!”

黑影一聲浪笑,也不招呼,突然暴起發難。只見,又是幾顆黑色梅花狀的暗器,直奔侯進面門,如此近距離偷襲,那暗器夾雜着寒光,如此急速,任憑武功再高,恐怕也會躲閃不及而中招。黑影如同看螻蟻一樣的,看了一眼侯進,然後目光直視着鶯兒。可緊接着,黑影一絲“咦”的詫異聲,眼睛似乎看到了不可能的事情。只聽到叮叮的幾聲響,暗器悉數被打落在地,而侯進依舊完好無損地站着。原來,侯進早有防備,一直提高着警惕。這當面射來的暗器,若是換做一般人,估計真要應聲倒地了,可侯進眼疾手快,聽到異響,將手中開陽寶劍急速輪轉起來,使出青蓮劍歌第三式,將開陽寶劍舞得嗡嗡聲響,護住面門,密不透風。

黃承這回有些惱了,往日從未失手過,死在自己梅花鏢下的江湖武林人士,少說也有萬兒八千了。不想,今日卻縷縷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年輕接下了自己的殺招,而且還是出其不意的偷襲。這讓黃承如何不惱羞成怒了?黃承貴為梅花殿的第八分殿都市王殿的殿主,雖好色如命,卻也非常好面子,若是讓人知道,自己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中接二連三受挫,今後如何統領都市王殿?

黃承一聲尖銳的大喝:“去死吧。”

一柄黑色短劍,刺破空氣的阻礙,冒着陰森森的寒光,直奔侯進額頭中央處,同時,一隻黝黑的爪子,抓向侯進的脖頸。五爪冒着淡藍色的光芒,足足有三寸來長。

侯進看着這迅猛而陰狠的黑劍,還有冒着藍光的黑爪,爪上應該萃了劇毒。再看這黑影出手的動作,幾乎就是電光火石般,只要被這黑劍刺中,或者被爪子抓中,就算不死也好不到哪裏去!

“看來今日難以獨善其身了。”侯進心道。

必須全力以赴,容不得侯進多想,也來不及將鶯兒護在身後。侯進一把將鶯兒推到一旁,舉劍迎敵。一招鳳舞九天,姿態輕盈,優美,卻是侯進長期和慧兒切磋武功,學來的。既卸掉了黃承刺來的一劍,又擋住了那凌厲狠辣的一爪。一劍一爪碰撞在一起,一股鐵器撞擊的聲音響起,一片火花飛濺而出,侯進頓感虎口發麻,胸口隱隱作痛,微微驚訝:“居然有人的手堅硬如鐵,此人武功端的可怕。”心中也甚是不解,素未謀面,為何卻要下如此毒手,置自己於死地?

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侯進施展出李純正的絕學:乾坤兩儀劍法。腳下步法,暗合八卦方位。面對黃承這般陰險狠辣,又武藝高強的勁敵,侯進不得不一上來就使出護身絕學。默念着心法口訣:“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剛柔相推,變在其中矣;繫辭焉而命之,動在其中矣。”八卦方位,不外乎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八卦的類型:分為先天八卦、中天八卦、後天八卦。

侯進邊與黃承對戰,腦袋裏飛速回憶起師傅李純正給自己講解乾坤八卦的奧義。漸漸地,侯進似乎感覺自己與開陽寶劍融為一體了,閉上眼睛,沉浸在八卦的世界中,感悟着天地乾坤的奧妙。本來還懵懵懂懂的八卦方位,卻是在慢慢清晰起來。隨心所欲的出招,時而刺,時而挑,時而劈,時而砍,卻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接住黃承的攻擊。

黃承一劍一爪,不斷碰撞在侯進的劍上,又見侯進微閉着雙眼,卻總能擋住自己的出招。黃承高高抬起腳,勢大力沉地踢向侯進的頭顱,可侯進以怪異的動作避過,雙肩腳後跟踮地,前跟翹起,身子後仰傾斜,幾乎快要倒地,待黃承一腳踢開,侯進又迅速立起身子,穩穩地站着,一劍閃電般地直刺黃承前胸,后發制人。可那黃承也不簡單,舉劍相迎,黑色短劍劃過侯進刺來的一劍,身體向著一側彎曲,不可思議地成了彎弓狀,侯進這一劍也便刺空。同時,一爪咯滋一響,出其不意地探出,直抓向侯進的頭顱,長長的爪子上,淡藍色的光芒,時隱時現。若是讓這一爪抓中,估計侯進的腦袋就會像西瓜被捏碎一樣,腦漿崩裂。就算沒被抓中,只要被磕着一下,憑爪子上萃了不知名的劇毒,沒有黃承的解藥,也會毒發身亡。這黃承不愧是都市王殿的殿主,着實陰險狡詐,狠毒異常,一出手便是致人以死地的殺招,招招要人命。

侯進一個偏頭,脖子頓時發出吱吱的幾聲響,堪堪避過黃承這奪命的一爪,臉上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雖然避過了這一抓,可爪上的勁風避不過,可想而知,黃承這一招的威力,侯進不禁心中暗暗一驚,可更加兇險的還在後頭。黃承一爪不中,身體憑空消失不見,侯進只感覺周身呼呼風響,卻是捕捉不到黃承的身影。但只覺告訴他,黃承就蟄伏在不遠處,等待時機,對自己發起突擊。

不怕明槍,就怕暗箭。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出招,對你發動攻擊,防不勝防。侯進沉下心來,閉上雙眼,右耳朵抖動着,聽聲辨位,想用聽覺來捕捉黃承的身影。

就在侯進繃緊神經的時候,突然,一聲驚恐的尖叫,打亂了侯進的方寸。

原來,侯進為了不波及到鶯兒,將黃承逼到了一定距離處,纏鬥起來。鶯兒心裏也是害怕,看着侯進和黃承二人殊死搏鬥,侯進幾次險象環生,卻又逢凶化吉,鶯兒心裏也是起起落落,為侯進擔憂。額頭香汗淋漓,緊繃的心弦也是不能鬆開。正當鶯兒看着侯進打鬥時,忽然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在動,好像是一雙手。鶯兒低頭一看,卻看到了她平生只在別人口中聽來的“詐屍”。

只見,鶯兒腳下的幾具已經開始腐敗的屍體動了,依舊還能看見屍蟲在屍體上爬着。屍體在地上爬着,向著鶯兒靠近,有一具屍體已經爬到了鶯兒跟前,伸出一雙腐爛了的手,抓住了鶯兒的雙腳,鶯兒見此情形,來不及作嘔,險些被嚇暈過去,感覺靈魂快要脫離出自己的香軀,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從未離開過天山派,這一下山哪裏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頓時嚇得魂都快散了,因此嚇得尖叫起來。

侯進聽見鶯兒的驚叫,轉過身來,想看清楚鶯兒那裏發生了什麼。可就是這一分心,一個猶如大型蝙蝠一樣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劍直刺侯進後背。待到侯進察覺身後的異動時,已然遲了。侯進來不及舉劍禦敵,堪堪避過身體要害處,感覺一陣刺痛,一截黑色的劍尖,從後背刺入,從前胸鎖骨處突出,一滴滴黑紅色的鮮血,順着劍尖流了出來。顯然,這黑劍劍身上萃有劇毒。

一陣天旋地轉,侯進感覺身體內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地消逝,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搖晃起來,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鶯兒看到侯進中劍,反而不再感覺害怕,只是帶着哭腔,一個勁地喊道:“進哥哥,你快走,不要管鶯兒。”

這時,侯進身後,響起了黃承那陰冷刺骨的聲音:“嘖嘖嘖,還真是個痴情的姑娘,死到臨頭,還在為情郎着想,真是讓人感動。”

侯進心下憤怒異常,提着一口真氣,呼吸沉重,吃力地道:“卑鄙……無恥……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我下此毒手?枉你一身好武功,卻還專用……專用下三濫的偷襲手段,就不怕江湖人恥笑?”

黃承仰天,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大聲道:“哈哈!哈哈!我黃承生平只看結果,只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可以用。至於那些所謂的江湖道義,那是迂腐的傻子才遵循。怪只怪,你不該來這裏。”

鮮血,從侯進的傷口處,順着黑劍的劍尖,往外流着,頭腦一陣眩暈,毒素也開始在身體內,順着血液,侵襲着侯進的五臟六腑。

“難道我就要死了嗎?我還沒為死去的家人報仇呢?我不甘心,好不甘心!”侯進感到十分不甘,卻又十分無奈。只感覺頭重腳輕,身體內的力量,彷彿被一絲一絲地抽空。身體搖搖欲墜,只是還有一絲意念在支撐着侯進,才沒有立刻倒下去。

侯進吃力地問道:“就算……就算是死,你總該告訴我你是何人?”

黃承哈哈大笑,陰森森道:“好,讓你死個明白。不然到了閻王老子那裏,閻王問你,你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聽好了,我乃梅花殿殿主梅含香坐下,第八分殿平等王殿殿主黃承是也!”

侯進聞言,心中一顫,梅花殿,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要尋仇的梅花殿嗎?心中怒火中燒,火氣鬱結,目露凶光,眼神里充滿戾氣,好像沒有受重傷一樣,突然精神起來,轉過頭來,怒視黃承,道:“四年前,就是你們梅花殿,我侯家滿門老小二百餘口人,無辜慘死在你們的屠刀下。”

黃承一愣,冷冷一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你就是侯家那僥倖逃脫的漏網之魚?今日讓我黃承遇到,就送你歸西,和你那一大家子死鬼團聚吧,哈哈!”

說罷,黃承一把抽出刺入侯進體內的劍,一腳踢向侯進的肩頭。侯進頓時如同被抽干精元一般,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口中鮮血潑灑,在空中打了幾個翻轉,重重砸在地上。接着,一隻大腳狠狠地踩在侯進的後背上。侯進隱隱約約,模糊的聽到鶯兒那凄厲和心碎的呼喊聲:“進哥哥!進哥哥!”

黃承踩着侯進的後背,大聲道:“哦,忘了告訴你,本王殺人之前,都是喜歡將人好好折磨一番,你中了我獨門的屍毒,沒有我的解藥,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你的血會順着傷口慢慢流干,最後會變成一具乾屍,而你會感覺萬條蟲子,在你的心頭撕咬,最後在痛苦中死去。放心,至於你的女人,我會好好招待一番的,啊,哈哈!”黃承看了看鶯兒,閑庭信步地向鶯兒走去,放聲淫笑起來。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鶯兒手裏,攥得緊緊的。鶯兒抱着必死的決心,悲從心來,臉上帶着凄美的笑容,含情脈脈地望着侯進,道:“進哥哥,看來今生鶯兒無緣與進哥哥長相廝守,鶯兒的心都是進哥哥的。進哥哥,你慢點兒走,鶯兒這就來地下陪你,我們在下面再相聚。”說罷,鶯兒閉上美眸,將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向心口紮下去。

侯進很想掙扎着起身,奪下鶯兒手中的匕首,可是無能為力,只能絕望地大喊着:“鶯兒!鶯兒!不!不……”眼下一黑,口吐鮮血,便沒了知覺。

天際,那一抹血色的殘陽,照在死寂沉沉的小鎮上,是那樣的凄美,小鎮充滿着血色。

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蟲子在屍體上爬着,啃齒動物歡快地往來穿梭着,不時地發出滋滋的叫聲。暮色的天空,幾隻禿鷹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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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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