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兩個人的早晨
一大早,卧室的門就嘭嘭地被敲得山響,吵得丁一不論是用被子蒙頭還是枕頭蒙頭,都不能消減噪音分毫。沒辦法,只得披衣起床。
“不知道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嗎?”
“新婚之夜讓新郎睡客廳沙發就很道德嗎?還把卧室門反鎖,老婆,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個小屁孩,你以為我能對你做什麼?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他的話讓她鬧了個大紅臉,“你……你大清早的找罵是不是?”
聞賦賢沒有回答,托着一碟香噴噴的煎蛋就從門縫擠進了她的卧室。“看我多好,以德報怨,大清早就起來給你做早餐了。聞聞,多香。”
丁一故意扭頭不聞,不屑地說:“就兩破雞蛋還敢賣弄?”
“不好意思,我只會煎蛋,你就湊合著吃吧。”
“也好,比沒有強。”從他手裏接過碟子筷子,不客氣地就往嘴裏送,“嗯,還不錯。”
“我以前經常煎給我爸媽吃,他們也說我煎的蛋好吃。”聞賦賢坐在她床邊的軟椅上低下了頭,黯然地說:“可惜,我爸吃不到了,我媽,見了煎蛋就一個勁兒地喊爸吃,我也不敢做給她。”
她看到,有滴淚落到了地毯上,留下小小的濕痕。
她放下碟子,走過來,同情的拍拍他,“別去想了。”其他安慰的話,她不知該怎麼說。
他抱住她放聲大哭了,她更不知怎麼安慰,任他抱着,任他的淚水濕了自己衣服一大片。
終於,他止住了哭聲,用手背擦掉留在臉上的淚痕,抬起頭,問她:“丁一,我是不是很軟弱,不像個男子漢?”
她撫着他的頭,說:“哭,不是軟弱。你很堅強,換作其他人遇到這些事,早崩潰了。”
“謝謝你,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答應我?”
“你說吧!”
“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哭了。”
“你哭了嗎?什麼時候?”
他笑了,眼角掛着隱約的淚痕,再次抱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上腹。“謝謝你。哦,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還好,我昨天帶了衣服來,我去拿來給你換上。”
“不用不用,我有衣服。”
“不一樣的,你當作是我給你買的新娘禮服也好,當作是我賠你的也好,你一定要穿。”
她不忍拂他的意,點頭應允。
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床上,聞賦賢規規矩矩地退出房間,還將門輕輕帶上。
對他的舉動,丁一從心裏讚賞。想來,就是去了他家,我也是很安全的。
從盒子裏取出衣服,丁一再次在心裏對他讚賞。
衣服很漂亮,也很合身,感覺得出他是做足了功課了,這也體現出他的誠意。由白至粉紅漸變的一字領連衣裙,下擺是魚尾形,腰間一個不規則的蝴蝶結完全沒有一慣的甜美,卻又將女性的柔情表露無遺,外面套上一件同色的兔毛小翻領高腰毛衫,簡單,卻是驚艷的效果。
“我可以進來了嗎?”聞賦賢輕敲了兩下門,禮貌地徵求她的同意。
“進來吧!”
“哇,這身衣服就是為你而做,好漂亮。”
“是很漂亮,小小年紀,眼光這麼好,再過幾年長大了,還不把女孩子哄得暈頭轉向啊。”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丁一,現在是不是可以出門了,車在樓下等着,我們去公司。”
“不用了,我有車。”想到昨天跟着自己屁股後面買單的黑西服人和悍馬,立即推辭,上班、那車、再加上兩穿黑西服的魁碩保鏢,也太招搖了吧。還是跟平時一樣,自己開着自己的凱越合適些。
聞賦賢可不同意,“不行,你已經是我聞家的人了,理應用聞家的東西,不然外人會以為我們虧待了你。”
“喂,說話注意點兒,什麼我已經是聞家的人了,最多只是為幫你掛的名。”
他別有意味地笑了,“你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滿有名無實的婚姻呀?我還小嘛!”
丁一雙手叉腰,瞪着眼睛呵斥:“聞賦賢,你再這樣,我不幫你了。”
“結婚協議你不承認了?”抓住她的手舉到她眼前,她看到了那枚婚戒。“還有這個。”
“我忘記取下了。”說著就伸手去摘。
聞賦賢把手往自已面前一拉,“結婚戒指戴上了是不能取下來的。”反轉過手,讓自己無名指上那枚戒指進入她的視線,“呶,這可是一對,我專門定製的。”
“你還吃定我了?”
“算,也不算。你現在是我聞賦賢的老婆,該有的身份象徵不能少,你現在也是聞氏的當家人,不能讓外人質疑你的身份權威。”
丁一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你說的這些道理,我也懂。只是我不太習慣。”
“不習慣也得習慣,很多事,我們是無奈的。”
“你真的不像十五歲的孩子,你的言行思維是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上的。”
“這也是被*的,不用我細說,你也能想像得到。慢慢的,你會更清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