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南刀北劍
雷震子被嚴木踢下擂台,雷震子的老婆,諢號電母的葉二娘一看夫君吃虧,大怒,衝上擂台,那葉二娘腰如水桶,面賽臉盆,手持大片刀砍向嚴木,刀急如閃電,嚴木不閃不避,任憑大片刀砍在自己身上。辰州殭屍門的這套殭屍功確實有獨到之處,不同於金鐘罩,鐵布衫等外家橫練功夫,可是抗擊打能力比金鐘罩,鐵布衫還要厲害。電母葉二娘的大片刀功力十足,巨木也會被一刀兩斷,可是砍在嚴木身上只是一道白印。雷震子的師弟小祝融看師嫂久戰無功,也不管什麼擂台規矩了,也縱上擂台,從懷裏掏出一隻噴火筒,口裏罵罵咧咧道;死木頭,老子不信你能水火不侵。一摁噴火筒的發射扳機,一股熊熊火焰像嚴木噴去。嚴木的手臂還在護住眼睛,沒有看到小祝融的噴火筒,等到火焰臨身,才感覺不妙,殭屍功,可以刀槍不入,卻沒有防火的功能,小祝融的噴火筒是雷公們秘制的火藥,瞬間大火燒遍全身,小祝融咧嘴傻笑,冷不防嚴木臨死反撲,縱身抱住小祝融,小祝融掙脫不開,二人不一會就被活活燒死在擂台上。
豹子頭林沖暗暗皺眉,天下英雄擂剛剛進行一天多,就死傷好幾個人了,高俅卻不動聲色。
雷震子和電母想搶出小祝融的屍體,可是小祝融和嚴木被燒焦的屍體已經緊緊纏繞在一起,分不開了,嚴木的屍體硬的像一塊岩石,不愧殭屍門。
台上一陣亂戰,戾氣橫生,差役把擂台打掃乾淨,一時無人上台。這時擂台外面傳來刀劍破空之聲,忽而刀劍相交之聲急如暴雨,忽而半天沒有動靜,聲音越來越近,忽然,兩條人影在眾人頭頂掠過,如兩股旋風,眨眼間,空空如也的擂台上,多了兩人。
二人都年約五旬,一個虯髯鋼發,貌相粗豪,一個長身碩立,風流倜儻。粗豪之人手持一把短刀,比匕首略長,比鋼刀要短,看來是精通近身搏擊的高手,清秀之人手持一把寶劍,古意盎然,一看就是神兵利器。
台下有上年紀的人,吩咐驚呼道:是南刀北劍。
南刀段鵬是雲南點蒼山的高手,手裏一把穿心刃縱橫南粵,雖然殺人無計,可是沒有錯殺無辜,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北劍柳飛鴻則是保定府神劍山莊的莊主,一把龍紋劍從無對手,俠名甚著。二十年前,南刀段鵬北進中原,從雲南打到中州,連敗二十四位武林名家,沒有人能阻止南刀段鵬,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在中原大開殺戒,段鵬驚動了北劍柳飛鴻,柳飛鴻孤身一人到河南嵩山,約戰段鵬,二人從少室山打到太室山,激戰三晝夜,未分勝負,據說二人從交手裏都發現自己的武功有極大的破綻,就各自回家,約定五年一比武,後來二人又交過三次手,都是平分秋色,二人的交手被武林人士稱為南北刀劍雙雄會,被傳為武林盛事,今年正好是二人第五次交手,誰知道把地點改到了汴梁。
高俅看到二人在台上,游目四顧,不知在想什麼,林沖則站起身形,朗聲道:久仰南刀北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令後輩們敬仰,不如先喝杯清茶如何?
北劍柳飛鴻沖林沖一拱手:豹子頭後起之秀,老朽早就聞名,就請豹子頭和天下英雄作一見證,看看是南刀利,還是北劍鋒。
此老薑桂之性,老而彌辣,段鵬則不理不睬,道:柳老頭,別呈口舌之利,咱倆鬥了二十年了,今日就作一個了解,不死不休。
穿心刃出手,揉身就上。段鵬外表粗豪,其實心細如髮,不然不會用如此的兵器,
段鵬和柳飛鴻這對是老冤家了,對對手的武功都非常清楚。段鵬知道如果柳飛鴻劍勢一展開,自己就會被封在劍圈之外,所以一動手就攻進柳飛鴻劍圈之中,穿心刃到了柳飛鴻胸口,柳飛鴻持劍的手勢非常怪異,不是正手握劍,而是提劍,段鵬的穿心刃被柳飛鴻用劍身擋住,段鵬穿心刃招招兇險,功如雷霆爆發,而柳飛鴻則守的堅如磐石,劍身,劍鍔甚至劍柄都被用來抵擋段鵬的穿心刃,段鵬的攻勢變化莫測,柳飛鴻的防守也是獨具匠心。這種近身搏擊最是兇險,誰稍有疏忽,就會萬劫不復。台上台下被二人凌厲的打法震驚。
忽然,柳飛鴻一聲長嘯,用劍鍔把段鵬震開,劍法陡然之間大變,劍招如春蠶吐絲,綿綿密密,無可斷絕,就像在織一張大網,正是柳飛鴻仗以成名的柔雲劍法。段鵬的兇猛攻勢被柔雲劍法化解,漸漸段鵬感到自己的穿心刃猶如被橡皮繩纏住一樣,攻不進去。段鵬毫不慌張,看準劍路,用穿心刃一檔劍鋒,身體往前一傾,抬起膝蓋頂向柳飛鴻小腹,柳飛鴻剛要用左掌下劈,忽然傳出綳簧的響聲,段鵬的膝蓋彈出一柄短刀,刺向柳飛鴻小腹,柳飛鴻暴退,段鵬則膝蓋不收,憑空又把小腿踢出,腳尖竟然又彈出一柄短刀。柳飛鴻已經退到擂台的邊緣,再退就會被逼下擂台,只見柳飛鴻左手就像變魔術一般,憑空多了一柄懷劍,和短刀長度相仿,封開段鵬的腳刀。二人激戰到此,花樣百出,那段鵬彷彿渾身都是刀,不愧被稱為南刀,而柳飛鴻也是絲毫不遜。二人忽然停住身形,對視片刻,竟然各自丟下兵刃,伸出雙掌拼起了內功。原來二人對對方的兵刃和武功都太過於熟悉,知道就是在拼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不如一戰定生死,比拼內力,比拼內力毫無花巧而言,全憑修為高低,拼到最後,如果無人出手分解,只有修為弱者力盡身亡。二人的內力修為已經達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地步,等閑沒有人能分得開二人,修為都差不多,估計是同歸於盡的結局。二人就這樣在擂台上死拼,林沖暗想,二人都是武林絕頂高手,如果就這樣同歸於盡,未免可惜,估量一下自己的功力,如果自己下場分開二人,到時二人的內力會同時攻向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擋的住,不過林沖俠義心腸,剛想下場。
忽然一聲長嘯,台下飛上一人,四十多歲,一身紫衣,氣度恢弘,身形飄在空中,抽出一把如秋水寒霜一般的利刃,口裏發出悠長猶如龍吟的大喝:天魔斬。
一把長刀劈進二人雙掌之間,就聽見空氣里發出爆裂的聲音,猶如打了一個悶雷,擂台上罡氣四射,段鵬和柳飛鴻的雙掌被利刃分開,二人的內力如山洪暴發,同時攻向那個紫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