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御

第一章 沈御

“二少!三爺他又惹禍了!”

沈御正在自己的別院中扎着馬步,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道急促的叫喊聲。

他轉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沈家護衛服飾的男子,神色慌張地跑到了他的身邊。

“二少...三...三爺他......”

沈御猶如老僧入定般,馬步扎得穩穩噹噹的,絲毫未動。

他氣定神閑的道:“常隱,別慌。”

“咱們沈三爺今天是王霸之氣爆發,砸了刁家的鋪子;還是又雙叒叕遇見了命中注定,調戲了哪家的女子?”

常隱支支吾吾的道:“都不是...三爺...三爺他賭博輸了......”

沈御眉頭微微一皺,“賭博?他怕不是忘了父親將他雙手打斷那次了!”

這時,一名侍女打扮,容貌秀麗的女子,推開屋門來到了沈御身邊。

她的名字叫做南嫣竹,是沈御十歲時偶然救下的。後來,南嫣竹為了報恩,便參加了沈家的招工,在眾多應聘者中脫穎而出,如願以償的成為了沈御的侍女。

而沈御在見到南嫣竹后,當時就說那次出手相救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不必報恩。但南嫣竹執意要留下,沈御無奈,也只好同意。

迄今為止,南嫣竹已經照顧了沈御八年。

沈御收起馬步,接過南嫣竹遞來的毛巾擦了把汗,不慌不忙的說道:“說吧,跟誰賭的?”

常隱小心翼翼的答道:“三爺和刁熊、蘇季白還有伍城主賭的。”

“喲,人還挺齊。”沈御小聲嘀咕了一句。

御煞城總共有四大勢力,除了城主府外,沈、蘇、刁三家都是家族勢力。

雖然城主府是金雲國的官方勢力,但實則這御煞城真正的主人乃是沈家。

蘇家則排名第二,城主府第三,刁家居於末位。

“這次他老人家又輸了多少?”

“我回來前,三爺他已經輸了五...五......”

“五百萬?”

“五億御元幣!”

“什麼?!他哪來這麼多錢?!”

聽到這個數字,沈御的淡定終於維持不住了,不由驚叫出聲。

常隱硬着頭皮答道:“剛開始刁熊說是讓三爺欠着,可輸到五億時,刁熊又說欠得太多,就和伍城主威逼利誘三爺將紋鐵礦抵押了十億,然後我就趕緊回來向您稟報了。”

沈御心臟猛地一抽,體內氣血翻湧,差點噴出一口陳年老血。

“他是活膩歪了嗎?!連紋鐵礦都敢抵押!就不怕父親把他剮了點天燈?!”

說這話時,沈御氣的身體都有些發抖了。

他現在何止是恨鐵不成鋼啊,簡直都想替自己父親剮了他三叔。

沈家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挖掘鐵礦,鍛造兵器,然後向各地出售。

而且這紋鐵礦可沒表面上那麼簡單,價值也遠超十億,不僅佔據了沈家將近六成的收入來源,還是沈家與各地世家展開合作的橋樑,乃是沈家立足的根本。

若是失去了這個紋鐵礦,那麼沈家的損失之慘重,可想而知有多麼巨大。

南嫣竹連忙勸慰道:“少爺您先別生氣,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沈御生氣歸生氣,其實倒不怎麼著急。因為除了蘇家外,另外兩方勢力,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裏。而且他前幾日已經收到了一些情報,聽到伍城主也在賭局,他已然知道了對方的真正目的。

“沒事嫣竹姐,我只是在生三叔紈絝的氣而已。”

沈御已冷靜下來,心中正在琢磨着:這群人果然是拿三叔當作突破口了!來得倒是挺快,看來某些人挺着急啊......

不過三叔雖然紈絝,但他可不傻。他斷然不可能將紋鐵礦抵押出去!

想到這裏,他迅速問道:“賭局裏有什麼古怪嗎?”

“古怪?”常隱琢磨了一下,遲疑着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賭局太大、太刺激了,我當時在房間中好像比較容易興奮,腦子也有些迷糊。不過出了賭坊后,我就清醒了許多。”

興奮...迷糊......

沈御沉思着。

“哦,對了!”常隱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我還記得房間裏的熏香特別好聞,之前我從未聞過,好像...好像是一種特殊的蘭花香。”

沈御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些猜測。

“他們賭的是什麼?”

“骰子猜大小。”

“家主知道此事嗎?”

“朱銳和我一起從賭坊出來的,我來找您彙報,他則是去礦上找家主了。”

常隱回答完后,沈御直接向南嫣竹吩咐道:“嫣竹姐,父親母親脾氣急。你親自去礦上一趟,穩住他們二老,告訴他們我已有了應對之策,讓他們安心回家等候就是。”

“去之前,你再派個人去城門口等大哥。等他回來后,讓他直接來刁家賭坊找我。”

“是,少爺。”南嫣竹答應一聲,便急匆匆的向外跑去了。

同時,沈御也轉身返回了屋內,取出了一個小盒子、一瓶藍色的藥液,以及十張橙紅色的卡片。

將藥液服下后,他才帶着常隱離開了別院。

“走,去搞點錢回來花花。”

......

刁家賭坊,位於御煞城中央大道,佔地足有一畝,高五層,乃是這御煞城中最大的銷金窟。

若說沈家有六成的財源來自紋鐵礦,那麼刁家至少有一半的財源都來自這個賭坊。

賭坊百米開外,那從未間斷過的喧鬧聲就能盡收於耳。

走進賭坊,一張張大小不同的賭桌整齊有序的排放着,其上擺着的賭具應有盡有,直讓人看花了眼。

不過就算佈置的再整潔,賭坊內那些嘈雜的人群還是給人一種烏煙瘴氣之感。

這些人要麼是喜形於色的激動大叫,要麼是如喪考妣的一言不發,可謂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常隱領路,帶着沈御直奔五層,來到了一間包房門口。

此時門口正站着兩名刁家護衛,他們還沒來得及與沈御打招呼,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大吼。

“死肥豬,這裏這麼多人看着呢,你TM別想賴賬!”

沈御剛好走到房間門口,他不用想就知道這聲音罵的是誰。無視了神色尷尬的兩名刁家護衛,他一臉淡然的抬起了腳......

哐當!

一聲巨響,門直接被沈御給大力的踹開了。

兩名刁家護衛咧了咧嘴,沒敢說什麼,眼巴巴的看着沈御走進了門。

此時房間內的賭桌前正站着兩人,坐着兩人,四人的身後還都站着幾名護衛。

站着的其中一人,大約三十幾歲,身材格外肥胖,看起來至少得有四百多斤。他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座肉山般,連脖子都看不見,眼睛也是小的可憐,甚至都不能確定他是否睜着眼睛。

此人叫做沈山,綽號沈三胖,正是沈御的三叔。

而站着的另一名蓄着絡腮鬍,身材粗獷,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叫做刁熊,乃是刁家的家主。

至於另外兩人,戴着官帽的中年男子是伍星承,御煞城城主。

另一位稍顯年輕,相貌英俊的男子是蘇季白,蘇家老家主的幼子。

此時四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這個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身上。

只見來人是一名青年,生的劍眉入鬢,鼻若懸膽,皮膚白皙。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乾淨的不含任何雜質,清澈而又深不見底。

而他臉龐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卻又隱隱有股逼人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就像是那風雨欲來前的平靜海面,不知何時會掀起滔天巨浪。

下一刻,沈三胖突然猶如老母豬篩糠一般,渾身的肥肉直打哆嗦,額頭上更是汗如雨下。

不過,他那雙佈滿絕望的眸子中竟重新湧現出一絲光彩。

而刁家、蘇家和城主府一方,則都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眼中流露着掩藏不住的忌憚。

沈御緩步走到賭桌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刁熊,淡淡的道:“剛才是誰罵我三叔?”

刁熊被看的心裏直發毛,沈御可不是沈三胖,雖然他也算是長輩,但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對沈御擺長輩架子。

猶豫了一下,他訕訕的道:“沈御世侄你來了啊,剛才我只是口誤,世侄你不要介......”

“原來是刁家主啊,看來刁家主的牙已經重新裝好了,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沈御直接打斷了他,說到最後二字時,還特地加了重音。

刁熊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吃了大便一般,難看無比。

他剛想說話,沈御又說道:“昨日我大哥還說想與您喝喝茶,不知刁家主是否有時間啊?”

聽到大哥這兩個字,不止是刁熊,連伍星承和蘇季白都明顯的變了變臉色。

只要是御煞城中的人都知道,御煞城有三大不可招惹。

第三是御煞城第一美人,蘇妲薇。

第二就是有着沈家大腦之稱的沈御。

而這第一,便是沈御的大哥,御煞城公認的第一高手,有着冷麵殺神之稱的,沈剎!

刁熊現在對沈剎可謂是畏如蛇蠍,只見他單是聽到沈剎的名字,就嚇得那張黑臉都有些發白了。

其原因所在,是因為之前他在街上說了幾句沈御的風涼話,不巧被沈剎聽到了。然後他就被沈剎打斷了四肢,並且在大庭廣眾之下更是被沈剎抽了十多個耳光,牙齒都被打掉了數顆。要不是後來沈御制止了沈剎,只怕他那天會被沈剎打耳光活活打到死。

想他堂堂刁家之主,竟被一個小輩給打得這麼慘。事後他還偏偏不敢找回場子,別提有多窩囊了。

這件事也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痛,與恥辱。

刁熊有些結巴的說道:“世...世侄說...說笑了,我剛...剛才只是...一時說禿嚕了嘴。”

“沈...沈...沈沈沈剎世侄那麼忙,哪有時間和我喝茶啊,我現在就和沈山兄弟道歉。”

話落,他迅速的站起身,低頭對沈三胖抱了抱拳,道:“沈山兄弟對不起了,剛才是我的不對,還望你能別和我這個大老粗一般見識。”

這道歉態度,別提有多真誠了!

沈三胖頓時有些飄飄然了,爽的就猶如大夏天喝了碗涼茶般暢快。

他擺了擺手道:“沒事,我這人不記仇,黑狗熊你以後長個記性就行了。”

看到沈三胖這小人得志的樣子,刁熊差點就炸了。

他深吸了口氣,強行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點頭道:“好的,沈山兄弟,我記住了。”

蘇季白與伍星承都是暗中感嘆沈御護短,沈三胖都將紋鐵礦抵押出去了,可沈御來到后,不但沒有着急打聽賭局現在的情況,也沒有斥責沈三胖,反而先替他撐腰。

不過他們也正是十分清楚這點,所以才實施了今天的計劃,把注意打到了沈三胖身上。

不然沈三胖一個紈絝,怎麼可能會有把紋鐵礦抵押出去的權利?若是換做別的家族,恐怕早就當場和沈三胖斷絕關係了。

這時,沈御又笑眯眯的對沈三胖說道:“三叔,您站着累不累啊?要不您坐下再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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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名神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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