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夢!初始
(這是從我記事起一直纏着我的延續‘夢’)
六歲!我記得特別清楚,那是我第一次做的有記憶的夢。
桃兒村!就是我舅他們的村子,外婆不止小舅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大舅。大舅家四個孩子,一個哥哥,三個姐姐,小舅家就一個妹妹還有一個我。
我記得那天白天我好像是誤闖了什麼地方,外婆他們是在河邊發現的我,當天晚上我就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夢裏我和舅舅家的姊妹幾個,還有桃兒村所有十五歲以下的孩子,除了桃兒村還有好多好多五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們,都被關在一個洞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知道那是一個相當有輪廓構造的洞裏。
頭頂上方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波紋,到處都透着點點星光,可又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不知道當時是我產生的錯覺還是那個洞裏就如我見到的這般難以形容。總之就是小孩們都被囚禁了。
當時我們姊妹幾個窩在一個角落裏,幾個姐姐都害怕的哭的稀里嘩啦的,就連桃奈也是縮在我旁邊發抖;不知道我當時是年紀小還是因為知道不會傷害我們,我竟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我大舅家的大兒子一直安慰着她們幾個小丫頭,
聽着大哥的安慰,她們幾個總算是收了聲音,雖然還在啜泣,卻沒了一開始的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着漆黑斗篷,裏面像是只有一團黑霧似的物體頂着黑斗篷飄在洞頂,藉著那說不上來是什麼的光源揮動着黑斗篷。陰森恐怖,尖細刺耳的聲音回蕩在孩子們的耳中。
“但凡陰鬼之日出生之人全都站起來。”
所謂陰鬼之日就是過鬼節的前後日,也是輪迴日!一年三大鬼節,又叫年三節:陽曆四月五號,清明祭祖前後三天;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祭鬼前後三天;農曆十月初一,寒衣節前後三天。其實這些鬼節都是祭奠逝者,讓生者心安的一種做法!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鬼的存在,根本無解。
很多孩子都不懂這個黑斗篷所說的陰鬼之日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有很多孩子聞聲站了起來。
黑斗篷里的黑霧只是一揮斗篷,瞬間刮出大片霧氣,那些站起來的孩子們下一刻就隨着霧氣消失在了黑洞裏。
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那些孩子要站起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陰鬼之日是什麼日子。為何平白無故的站出來,又消失在黑洞中引起剩下的孩子們的恐慌。
現在想想,整個生命體存在的空間,知道那所謂的陰鬼之日是什麼意思的應該就只有那些異類了吧!哪怕那些大人,也只是知道這這幾個月節日的前後不是什麼好日子。
看着空了一片的黑洞,大哥顫抖的將幾個姐姐摟在懷裏,哪怕自個也很害怕,卻硬是佯裝鎮定的安慰她們。桃奈也是一把撲進我懷裏,儘管很害怕,她也沒有哭出來,只是抱着我的身體忍不住的在顫抖。我不知道我是天生沒有危機感還是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存在的。竟然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一直到我也被那個黑斗篷帶離黑洞,帶到一個冰雕一樣的冰殿裏,恢弘的冰殿裏面也是暗藏玄機。裏面的裝飾如雕龍畫鳳一般的雕刻的栩栩如生。只是空空蕩蕩大殿裏只有微妙的呼吸聲跟心跳聲回蕩在冰殿裏面。慢慢的,周圍的孩子們一個個的癱倒在地沒了知覺。甚至連心臟都不再跳動了。
感覺周圍瞬間低下的溫度,恐懼就向風一樣的襲遍全身,三千六百萬毛孔都緊張的往外冒着冷汗。周圍明明冷的能凍死人,可我卻是不可抑制的冒汗。
看着我周圍被凍倒一地的孩子們,整個冰殿裏也就我還突兀的站在原地,只是下一瞬間,我像是也承受不住那驟降的冰冷,失去了知覺,感覺心臟也像那些孩子們一樣,不屬於我們似的停止了跳動。在我以為是死亡降臨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悅耳怡神的聲音。
他說:“你終於來我這裏了!終於肯讓我找到你了!十一年前我就隱隱感覺到你的氣息了。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放開你,哪怕是被囚禁!我也要陪着你,守在你身邊。”
隱約間我感覺到一隻冰冷無比,比寒冬臘月凍人三尺的冰冷還要冷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刺骨的寒冰的手緩緩地撫摸我那稚嫩的小臉。迷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抹冰藍!像銀白,又像淡藍的髮絲。說實話!我形容不出那種朦朧的顏色。說白了就是造物主創造的純天然色系。
我被外婆叫醒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入那個黑洞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從冰冷的感覺中回歸現實的。我只知道那個夢好真實,真實到讓我以為那就是現實。我不知道這是在像我預示些什麼,還是冥冥之中有意引導我來到這裏。
事後我問過外婆這件事,外婆只說那是夢。說我可能是被白天的什麼事嚇到了,所以才會做那些烏七八糟的噩夢。
我也沒多想,只是那抹冰藍從那之後就經常出現在我夢裏,場景依舊是那漆黑的黑洞,只是人物少了好多。就像桃兒村只有我一個抱膝窩在角落裏。旁邊坐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雖然看不清男孩的長相,但是那飄散在兩肩的冰藍髮絲讓我覺得似曾相識。當我仔細去想時卻又覺得很陌生。
男孩一直就坐在離我一步遠的位置,而周圍還是那樣黑的寂靜。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我們這些孩子不再被帶到那個冰凌雕刻一般的冰殿裏。但是每天依舊會有孩子消失在黑洞裏!久而久之,黑洞裏的孩子跟一開始相比已所剩無幾!但是相對來說還是數不過來的。
這個夢一直糾纏了我四年。直到十歲那年,那個一直坐在我旁邊的男孩不見了。事情也這樣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