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章
這種感覺只出現過一次!就是收到外婆病逝消息前一晚。同樣是心口發悶,揪疼難受,可那時候也就分分鐘的事;與這次截然不同。
從我坐起身到現在已經五分鐘過去了,那種疼痛始終有增無減。疼到無法忍受時,我便慘叫了出來。把室友們通通從睡夢中驚醒!尤其是韓璐雪,第一時間就翻身下床滿臉憂慮的蹲在我床邊。
當時根本抽不出心思來追究身為學生的韓璐雪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身手?看着我的神情又為什麼充滿憂慮?哪怕之後發生的種種事迹,我都不相信她都有參與其中!!
那種鑽心的疼一陣甚過一陣。就在我覺得要承受不了那種疼痛時,雙眼好像又被人撕開眼皮一樣,抽疼的瞬間眼眸就模糊了起來。我記得這種要流淚的感覺,只是流出的並非眼淚!而是血。
模糊的雙眼前閃過我熟悉的場景。最後定格在一處樓頂上!當看清景象后,原本狂疼不止的胸口,瞬間就慌了!是真的慌了!那種不知所措,空落落的感覺讓我徹底慌了。
揮開擋在眼前的韓璐雪以及其他室友,赤腳狂奔出去。奔向那條我每天都會去一趟的路途中。眼前那副揮之不去的場景盡數展現在我眼中。!腳破了。血流了。心~!也涼了。
她明明說過不會離開我,無理由待我好,要做那個把我捧在手心裏的親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當我趕到小區門口時,遠遠的就看到童顏家的那棟樓樓頂被一團黑霧籠罩。
可偏偏我看得到黑霧裏發生的一切事物。更可恨的是,黑霧中的人的私語我也聽得真切。以及周邊小範圍的不是人們交頭接耳的那種討論,而是竊竊私語,我也聽得真真切切。可我竟然一點也不覺着這些很陰森,恐怖,詭異!對現在的我來說,這些已經算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
我很想訊問躲在周圍的那些虛影,此時才發現,我竟然又失了聲。跟那次在圖書館一樣的情形再次出現!可現在卻沒了那個呵斥的聲音。
嘴巴一張一合的發不出一個音,眼中只有童顏被董逸掐着脖子按在護欄上。而童顏卻連掙扎都沒有,像是強忍着痛,用僅有的力氣對董逸露出甜美的微笑,還伸手為他擦拭眼角,輕輕的,就好像董逸是件至寶。她的喉頸被掐着,嘴一張一合的發不出音,可從唇形上一眼就分辨出那發不出音的口型是何意思。
有那麼一瞬,我竟然對童顏萌生了恨意!為了一個要殺害自己的男人,值得付出這麼多嗎?也許真的是我太冷血,太無情,不懂情為何物。只知道,童顏很傻,傻得連命都可以不要。傻得放棄現在的一切。甚至連我倆的約定都要被這樣給遺忘掉。
董逸好像也看懂了童顏未發出音的口型,表情痛苦,一邊要鬆開童顏,一邊又狠狠的掐着,自我掙扎了一番后,一甩手,童顏就像被風吹落的樹葉,甩了下來。伴隨童顏飛下來的還有一團黑霧和一圈我看不懂的符文。
我剛跑到樓下,眼前的景象就像定格了一般,而我連腳跟都未站穩,就像是身體的本能,朝着童顏飛出的方向跳躍去。幾個箭步眼看着就要能接住童顏的落體,我的身體就好像被無形氣流嘭開一樣,橫地擦出好幾米遠。
我想你們是體會不到那種要死死不掉,卻連呼吸都痛的身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的。
那時候我真的好像沒了知覺一樣,連肋骨斷了幾根,左小腿骨折,左肩胛皮開肉綻,露出森森白骨這樣致命的傷都沒有痛的感覺。爬起來就朝童顏落地的方向走去。
可身體卻被眼前竄出的人群給攔住了去路。是田寅他們!
看着攔着我不讓我過去的田寅,忽然笑了!轉頭對旁邊的熾檾笑問道:“你們一直都在這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是嗎!”所有的問話不含一絲疑問,都是肯定語氣。看着把我圍起來的人,笑着諷刺道:“演員嗎!”
他們的沉默讓我笑意更濃:“讓開!”
“你不能過去。”田寅滿臉愁容的看着我:“你聽我說桃子!你真的不能過去。這些都是小顏姐命中的劫,躲不掉避不開。你傷的這麼重,要儘快治療......。”
“讓開。”那時候我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殺意。那次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要報復的念頭存在。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隊長!安排人送桃子去治療。”田寅依舊攔着我,卻還不忘記要給我治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我抬手動作時,我那隻血肉模糊的爛手就已經掐住了田寅的脖頸,陰邪的笑着:“田寅,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人嗎!”
“我不想知道你們的職業,更不想了解你們的所作所為;我的事誰也無法代替
為做主。”一揮手就將田寅甩到了剛剛反應過來的她的隊友懷裏。
“你不能過去。”一直立在一旁的那個對我有敵意的女孩此時一把拽住我受傷的左手反擒拿別到背後。
“我只說一遍,鬆開。”我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個女孩冷笑:“不自量力。”
“裴仩。不準傷她!”在熾檾話落音時,我已經不顧左手的脫臼,反手一拳狠狠擊中對方的胸口。
女孩吃痛的鬆手,而我的左手也被自己剛剛不計後果的做法掰到了背後,很明顯的連根斷了。而我並未就此停下,向前大誇一步,在女孩站穩腳跟后,我的右手已經鎖住了她的咽喉:“不管是誰,再敢阻攔者,死!”掐着女孩的右手一點一點收緊。本就流血的雙眸此時在配上殺戮的神情,顯得甚是陰森恐怖。
“鬆手桃生,快鬆手,她快死了。”吳秦離裴仩最近,一跨步就要把她從我手裏解救出來。奈何他也顧忌我的傷勢,不敢用力掰。眼看着他的那些隊友陸續就要上來支援,都被他喊住:“都不準過來。”最後連他自己也不在費力,勸道:“桃生你傷的很重,你先放開她。我送你去醫院。”
我邪笑。
“桃子!就算讓你過去又能怎樣!能改變小顏姐已經死了的事實嗎!別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先隨我們去療傷!”田寅在她隊友的攙扶的下站在我旁邊。